“眼睛也是可以收起来的,但是有突发状况的时候,还是会显露出来。”
季长星声音平静,说这些不得不做的变化的时候,跟说今天午饭吃什么一样,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那不是就是说他跟正常人外表上没什么区别了吗?
步锦心下愉快,手上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咱们去赚点外快吧?”
“什么外快?”
季长星还没有搞懂一些新鲜词汇的具体含义。
“就是小钱钱呀。在这个世界买什么都是要用钱的!”
说完步锦关上吹风机,转身拿过放在沙发上的纸袋。
“你看,这些都是用钱买到的!”
说完她把季长星长长的黑发束了起来,然后拿过一件长袖T恤,递给他。
可惜手边没有纸币,那样给他介绍会更直观。
“这个怎么穿?”
季长星接过衣服,前前后后检查了半天,也没有没找到前襟。
步锦沉默了一秒,往前一步,接过他手里的T恤,三两下卷了起来。
“低头!”
她拿起卷好的衣服,往季长星的头上一套,然后教他从袖筒里伸出胳膊,将衣服的下摆拉平。
之后她后退了两步,打量着穿上黑色T恤的季长星。
“嗯,真帅!不愧是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是什么?”
季长星奇怪地问。
“在我们这里不合法的男女关系,只能被称为男女朋友。如果想合法就得领结婚证!”
说完她眉毛一挑,歪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季长的相貌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型男友。
略带妖异的相貌,竟然一点不觉得娘,英挺的五官加上恰到好处的肌肉,简直是男友力爆棚。
季长星蹙眉看着她,不明所以。
“你现在就是个黑户,等我问问怎么给黑户上户口,你就是有身份的人了!”
“户口是什么?”
季长星更迷糊了。
步锦拿过自己的手包,从里面取出一张塑料卡。
“没有这个,你哪里都去不了!”
季长星接过她手里的身份证,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越看,剑眉蹙得越是厉害。
“这个是你?”
“如假包换!”
嘴上说着自信得让她自己都不会怀疑的话。
其实她心里一点都不想让他看到这张身份证照片,因为那照片丑得连她都不忍直视。
十六岁的步锦,还留着幼稚的学生头,穿的外套也是户籍科提供的有些褶皱的统一的服装,跟年龄极不相配的打扮,被修得有些变形的发型,无不控诉着这是一张不合时宜的证件照。
季长星狐疑的眼神从身份证照片上挪到了步锦的脸上。
“你会换脸术?”
步锦一把抢回季长星手里的塑料卡,三下五除二地塞回手包里。
这惨不忍睹的身份证照片还是让它永远不见天日的好。
因此没有必须出示身份证的场合,她是绝对不会让它公之于众的。
“等你有了身份证,你会发现还不如我的!”
步锦嗤之以鼻。
她也不知道户籍科的摄像头是什么工艺做出来的,拍的照片一个个的都如此让人不忍直视。
步锦放好手包,又拿过纸袋,从里面拿出一条加绒的男士长裤和一件包装完好的黑色男士内裤。
“你换上裤子吧!”
她一边说,一边拆开包装,一件一件地将衣服递给季长星。
季长星定定地看着他,没说话。
“我是按尺码买的,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你先试试,不行的话我拿去换。”
步锦把衣服塞到季长星手里之后,就转身跑进卧室,关上了门。
再看下去她就是名副其实的女流氓了,她必须得先躲起来。
“怎么感觉自己多了一个大儿子?”
步锦靠在门上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地道。
“我听得到!”
门外响起了季长星的声音,清越的男声尤其悦耳,还带着几分调侃。
“这还有没有秘密了!”
步锦不满地瘪了瘪嘴,靠在门上又等了一会儿,才打开门重新走回客厅。
出乎意料的是,此刻季长星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等她了,就连鞋袜都穿得整整齐齐。
男人身着黑色的长T长裤,白色的运动鞋,穿着打扮都与现代人毫无二致。
硬挺卓越的外貌,虽然看着有些妖冶,却不带一丝阴柔,相反剑眉凤眼相互映衬,更能凸显出一股阳刚之气。
这么看着,倒是比之前一身长袍舒服多了!
“人靠衣装果然不假,这么一来,你就是标准的种花家好儿郎了!”
步锦满意地点点头,朝他走过去,伸出右手。
季长星会意,一把抓住她白皙柔软的手掌,轻轻一拉,将原本想把他拽起来的步锦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想带我去哪?”
季长星双手卡住她的细腰,往上用力,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低下头伏在她的耳边哑声问道。
第一次被一个异性用这么亲昵的姿势搂在怀里,步锦脸颊瞬间一片羞红。
“你怎么到了这里,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没好意思抬头看他,一直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认真地琢磨着自己裤子上的花纹是怎么印染的,心却怦怦地跳个不停。
“你觉得我这十多天在外面转,就只做了捕猎这一件事吗?”
季长星戏谑地看着她,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攀上她的下颚,缓缓地抬起女孩滚烫的如同朝阳一般的脸颊。
“我们还有什么没有做过的,你怎么还这么害羞?”
喑哑的男声,勾着让女孩更加面红耳赤的尾音,撩得她心猿意马。
季长星盯着她粉嫩透红的脸颊上,那一双水灵得泛着波光的眸子,轻声笑了起来。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步锦真正的样子,他恨不得把她揣在怀里,妥当地收藏起来,谁也不给看。
“那之前不都是以关珩的样子吗?”
步锦声音更低了,少女的羞涩和矜持,让她有些胆怯。
“关珩不也是你吗?”
季长星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敢情她之所以那么放心大胆的撩他,就因为就算会丢脸,丢的也是关珩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