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衡摇了摇头:“各位大哥放心,我只不过是挖陷阱的时候,不小心自己掉进去的。”
众人一听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在说假话,只不过谁也没有去戳穿。
“这位小哥,既然没事了,我们就先走了,这日头都快下去了,你也早些回去。”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纷纷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开现场。
纪衡只是一一跟在场的其他人道了个别,随后回到了村子里。
村中的茅屋里,纪衡沉着一张脸,脑海中划过一道道的画面,最终化作一股叹息。
纪衡起身对着自己厅里的孔圣画像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弟子多谢圣人护佑。”
随后纪衡苦笑一声:“早知道那书卷有那么大的作用,自己就不该浪费在这。”
“才区区五个举人啊,就浪费掉了孔圣的书卷。”
“是福非祸,若不是圣人的书卷,自己又怎么能恢复记忆呢。”
“孙家。”纪衡攥紧拳头,恶狠狠的说道:“杀身之仇,不死不休。”
嘭的一声,纪衡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不过到底是谁把自己弄到秦国。
这事仿佛乌云一直笼罩在纪衡的心头,能把自己从燕国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到秦国。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中间还穿插着一个赵国。
纪衡可不信就燕国那些世家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横行三国。
不过,这事肯定与那地府组织脱不了干系。
自己就是被那孟婆打伤昏迷的。
突然,纪衡脸色一变,举人的直觉立马让他意识到有人在监视他。
“阿青。”纪衡轻轻的唤了一声,随后一道黑色的人影在茅屋外出现。
随后外面就响起一阵刀剑相拼的声音。
“阿青,留他一命。”纪衡清冷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随即,茅屋门被推开,里面的纪衡手持一把砍柴的斧头缓缓走到这人跟前。
利斧直接搭在对方的脖子上,冷冷的问道:“是谁派你来监视我的?”
被抓住的铁鹰锐士心里暗暗叫苦,平日里兄弟们看守怎么没事。
一轮到自己就出岔子,自己今日只不过是晚了一些过来,没有第一时间跟着对方回来而已。
怎么就被发现了。
纪衡见对方不说话,又把斧头往脖子上压了压:“你若再不说,我这斧子可就下去了。”
“按秦律,我就是杀了你,也是无罪。”
铁鹰锐士苦笑一声,闭上眼:“先生要杀便杀,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能告诉你。”
纪衡诧异的看了一眼,随即若有所思道:“你是军营里的人吧。”
“看你那虎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铁鹰锐士脸色大变,没想到对方仅凭自己的手掌就瞧出端倪。
“你走吧,告诉你身后的人,不要再惹我。”纪衡突然开口道:“今日就算了,下一次,我就直接出手,到时候可不要怪我。”
旋即放下手中的斧子,淡淡的说道:“你走吧。”
铁鹰锐士为难的看了看纪衡,内心又经过一阵挣扎以后,还是惊慌失措的逃离。
没等对方跑多远,纪衡立马低声吟诵飞行战诗腾空而起。
果然,对方跑出村外后,就在林中不远处牵出一匹马。
纪衡暗道,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战马,这可不是普通人家都有的东西。
铁鹰锐士也警觉的很,深怕这是纪衡的声东击西之计。
一路上不仅时不时的回头查看有没有被跟踪,还在外面绕了好大一圈,最后才敲响城门进城。
看到对方在城门口的操作,纪衡也肯定了心中的猜想,这人果然是军营里的人。
而且身份还不低,若不然,大晚上的让士兵放你进城,简直痴心妄想。
得到答案的纪衡,旋即反身回去。
进城以后的铁鹰锐士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回到王宫之内。
“大王,铁鹰锐士急报。”殿外,一个小太监敲了敲房门。
躺在床上的秦王政虎目一睁,沉声道:“带他去偏殿等候。”
随后,秦王政在小太监的帮助下,更完衣来到偏殿。
“出了什么事?”秦王政龙行虎步的走向铁鹰头领。
铁鹰头领抱拳道:“大王,监视小先生的人被发现了。”
“不过小先生并没有下死手,反而是把人放了回来。”
秦王政面露不悦:“怎么出的事,之前监视了这么久,今日怎么出了岔子,可是手底下的人玩忽职守?”
“据回来的锐士禀告,这次在小先生的屋外突然出现一名剑术高超的女子。”铁鹰头领苦笑一声:“大王您也知道锐士们的实力,饶是如此,咱们的人在那女子的手下都没有坚持住三招就被制服。”
这话终于引起秦王政的注意:“你说,锐士在对方手下走不过三招?”
秦王政摸着下巴思考:“那先生可留下什么话语?”
“小先生说以后不要招惹他,若是再让他发现,那他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铁鹰头领忍不住问道:“大王,那属下还要派人监视小先生吗?”
秦王政袖袍一挥:“既然小先生能有比你们实力还高的剑客守护,那他的安全就没问题。”
“往后只需要在城中注意他的行踪即可,村子里的事,就吩咐里正去做。”
说到这,秦王政板正脸色:“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今晚的那个锐士罚俸三月,官降一级,若是再错,孤王可就饶不了他。”
“下去吧。”秦王政摆手把头领驱赶出去。
出了门的头领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庆幸道:“逃过一劫,这次回去我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蠢货,这么大的事,也敢出疏漏。”
第二日清晨,纪衡准备再次进城。
大路上的事情瞒不了多久,昨日路过 那么多人,迟早要传出去。
自己该趁着这个时候去官府把自己的举人修为登记清楚,也好有道护身符。
毕竟自己现在是正统的秦国人,这身上的户籍可做不得假。
想到这,纪衡也想起里正,那里正对自己似乎也好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