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衡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也不知道这丞相在想什么。
居然会莫名其妙的说什么推广自己的医书。
难道是看到道全的效果,想培养更多这样的人?
姜子穆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孙家的事,原本只是让他不太痛快。
可是派人去秦国的举动,却让姜子穆心里有了一丝不寻常的感觉。
虽然现在七国承平已久,可各国无不厉兵秣马。
就连韩魏等国也从未停止过。
这本书让姜子穆升起了要自己培养医者的念头,特别是针对军队的医者。
“小家伙,那你有什么新的医术吗?”
“就像那个什么缝合术一样的就可以。”姜子穆期待的望着这个不足十八岁的少年。
他希望少年可以给他更多的惊喜,他也相信这个少年会带来更多的意外。
每逢大争之时,必有天骄出现。
此刻,他在这个名叫纪衡的少年身上就看到了大争的影子。
纪衡微微沉思,要说跟缝合术一样的医术,自己还真没有。
不过,他手中有一张王牌,一旦打出,绝对能打爆整个医界。
问题是,他不敢,这牌太大,自己的身子板太小。
纪衡摇着头,无奈的看向姜子穆:“丞相,没有。”
“那缝合术本就是我灵光乍现所想出的法子,如今却没有这方面的感悟。”
姜子穆不疑有假,只是叹了一口气:“也是,如此见效奇快的医术又怎么可能是说有就有的,我糊涂了。”
纪衡惴惴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等着丞相接下来的话。
没想到,姜子穆却开口:“小家伙,来到蓟城可有什么打算?”
“啊!”纪衡愣了一下,他虽然不知道丞相这么问的理由是什么。
不过自己也只能老实的回答:“师尊说过来了也要认真读书,准备举人试。”
“好。”姜子穆拍了一下桌子,“既然如此,那从明日开始,你就去国子监读书吧。”
诶,不对啊,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不是应该劝我用功读书就行了吗?
怎么还安排上。
“丞相,我只是区区秀才,进国子监,不合适吧?”纪衡小心翼翼的说道。
国子监里可没有什么大佬罩着自己,自己就一秀才,就这么莽进去,不是找死。
"小家伙,谁家秀才天天做镇国诗啊。"姜子穆笑了笑:“你自开智起来,做的诗。”
“某些进士一辈子都赶不上你之一二。”
纪衡讪讪的笑着:“传言,传言而已。”
“我还是随便找家书院就行。”
“那怎么行。”姜子穆脸色一板,"你师尊可是方玄,你出了我这个门,你看谁家书院敢收留你。"
“小家伙,我这可是为你好。”姜子穆笑吟吟的看着纪衡。
纪衡谨慎的看着姜子穆:“丞相您的意思是,我师尊在这蓟城?”
姜子穆点点头,“跟你想的一样,就凭你是方玄的弟子,你在这蓟城就别想找到能收你的书院。”
“除了国子监以外。”
“啪。”的一声,纪衡抱拳:“徒孙遵命。”
旋即一脸谄媚的笑着:“师公,那我明日怎么去国子监?”
“我这孑然一身的,到时候不得被人家轰出来。”
“启禀老爷,太子殿下来访,已到门口。”刚刚送纪衡过来的老管家站在院外喊道。
“你带他进来。”姜子穆淡淡的说道。
没一会儿,燕修就从来到院内。
“燕修拜见姜丞相。”燕修躬身行礼。
“太子殿下不必多礼,过来坐吧。”姜子穆捋着发白的胡须。
燕修坐在椅子上,转过头:“纪兄。”
姜子穆扫了一眼两人,然后对着纪衡笑道:“你明日的领路人来了。”
纪衡指着燕修,“丞相,您的意思是让他带我过去?”
“丞相,需要我带纪兄去哪里吗?”燕修压抑着骚动的心。
又可以跟纪兄独处了,难道丞相也打算把纪兄推荐给我。
连丞相都觉得纪兄是治国之才,这是让我要好好把握住机会的意思吗?
姜子穆点头说道:“明日你带上我的手书,领他去国子监。”
“丞相,您的意思是,从明天开始,纪兄也准备在国子监读书了吗?”燕修激动的问道。
纪衡无语的看着燕修,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去读个书而已,你到底又脑补到什么东西,能把你兴奋成这样。
燕修一把揽过纪衡,“纪兄,以后又能在一起读书了。”
纪衡脸色一变,“你也在国子监?”
“你是太子,不是应该在王宫里的吗?”
燕修摇摇头,“我父王说,多与学子们接触可以增加见识,也可以相互切磋交流。”
姜子穆从桌子的一旁,抽出早就写好的推荐信,交给燕修。
“切记明日,不可贪玩误事。”姜子穆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
燕修郑重的把信收好,“丞相放心,明日我一定把纪兄送到国子监。”
然后就是一顿沉默,场面一下子清冷下来。
纪衡尴尬的站了起来拱手:“丞相,若是无事,徒孙就先行告退。”
“想必我师尊还在外面等我。”
燕修也着急忙慌的起身:“丞相,那我也走了,我给纪兄做个领路的,免得他在蓟城迷了路。”
姜子穆挥挥手:“去吧。”
说完,就躺在椅子上,嘎吱嘎吱的晃起来。
燕修领着纪衡出了相府的大门。
一直在门外等候的小方连忙走上前,“少爷。”
“咱们今儿的在哪里落脚?”
“要不要先找一家客栈啥的,我刚刚在这附近打听了一圈。”
“这蓟城真是繁华,住个客栈都要一金。”
“这要是在咱们辽东,都快赶得上春风楼里姑娘的价格了。”
纪衡怪异的看着小方,“你连春风楼里姑娘的银钱都知道,小方看来你也长大了。”
“少爷确实需要给你娶个媳妇,不过这楼里的姑娘可别乱去,去多了小心惹上什么病,到时候少爷可治不好。”
小方被纪衡的说的涨红双颊,“少爷,我不是那种人。”
“我这是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