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纪衡起了个大早。
今天纪衡打算去幽州学宫报名,把最重要的事先办了,所以早早的起来弄了点吃的。
正当纪衡还在屋内惬意的吃着早餐的时候,门外的小方就惨了。
小方哥因为不住在南区,所以早早的就过来了,可惜纪衡那时候还在睡觉,完全没听到敲门声。
他就一直待在门外等,幽州的凌晨可不比南方,只穿着漏风鞋的他被冻的瑟瑟发抖。
终于纪衡吃完了早饭,刚打开店门。
“嘭。”的一声,一个人影倒了下来。
纪衡后退几步,定睛一看,这不是昨儿的向导小方哥吗?
可怜的娃已经冻的快没知觉了,纪衡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包裹住小方。
“阿姐,阿姐。昨儿的小孩儿,在门口晕了,赶紧拿点热水来。”纪衡又朝屋内大喊道。
纪衡抱起小孩往后院跑,又拿来棉被给他裹上。
这时,苏芷柔正好拿着热水进来。
“衡儿,他怎么了?”
纪衡一边捏了热毛巾给小孩擦拭,一边跟苏芷柔搭着话。
“我刚刚开门,就看到他倒在门口,估计是很早就在这等着。”
“昨儿个不是说要去幽州学宫嘛。”
苏芷柔不满的瞪了纪衡一眼,这家伙也不说好时间,看把人家好好一孩子给冻的。
“咳…”旁边的床上发出轻咳声。
“你醒了?”纪衡问道。
“我怎么在屋里?”小方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疑问道。
“你晕倒在门外了。”苏芷柔说道。
小方挣扎着起身:“我没事。”
苏芷柔强行把他按了下去:“你好好休息。”
这孩子也是倔强,硬是挣脱了苏芷柔。
“我没事,说好的今天带你去学宫,我能行的。”
苏芷柔看拗不过孩子,转身去房间内拿出来一件纪衡小时候穿的衣服出来。
“阿姐,这衣服哪儿来的?”纪衡疑问道。
“这是你以前的衣服,小方哥,你可别嫌弃哈!”苏芷柔给小方套上了衣服。
在苏芷柔的一番“精心照顾”下,小方哥吃了饭,也穿了厚大衣。
然后在苏芷柔的目送下,两人迎着朝阳向幽州学宫出发。
这幽州学宫,建立在辽东城的外面,占地辽阔。
所以两人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才走到这幽州学宫。
“前面就是幽州学宫了。”小方哥指着前方一堆高耸的建筑说道。
“终于快到了,那咱们抓紧走吧。”
小方哥摇摇头:“那学宫听说只有举人老爷才能进,我可不敢过去。”
“那你回去吧,明日,你晚些再来铺子里。”
纪衡交代了明天让小方哥再来铺子里,今天早上的事,让纪衡觉得这孩子品德还行。
那接下来他想要在辽东城内开店什么的话,正好还缺个对本地熟悉的人。
这孩子倒是合适,家中没有牵挂,对城里的事熟门熟路,这不就是最好的伙计人选吗?
打发完小方哥走以后,纪衡再次朝学宫的方向出发了。
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学宫门前。
不同于辽东城久经战乱的沧桑跟锋芒毕露,学宫的建筑散发着古朴的典雅。
纪衡上前敲响大门。
大门缓缓推开。
“谁啊,乱敲什么门,不知道这里是学宫吗?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纪衡还没看见人,里面就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大门里走出一个小厮。
这小厮上下打量了一下纪衡,又看了眼纪衡身后,也没带什么仆从。
“你谁啊,大早上的敲门,有什么事?”小厮满脸嫌弃的说道。
纪衡不慌不忙的掏出推荐信:“这是我师尊写给汤院长的信。”
小厮一听事关院长,不敢大意,马上毕恭毕敬的说道:“阁下在门外稍等,我去禀报院长。”
关上院门,小厮连滚带爬赶到院长房外:“院长,门外来了一个人,说是给你送信的。”
正在练字的汤玉枢听到有人给自己送信,推开门疑惑道:“是个什么样的人,有说对方是谁吗?”
“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穿着粗衣麻布的,孤身一人,只说是替自己的师尊送的信。”
汤玉枢有些疑惑,莫非是自己哪个老友新收的徒儿?
“带他过来。”
小厮又急匆匆的来到门外。
“进来吧,你跟着我,到了里面可别乱跑。”小厮叮嘱纪衡。
纪衡收起推荐信,跟着小厮进了学宫。
一路上七拐八弄的,终于来到了汤玉枢的小院外。
小厮让纪衡先在外面等候,不要乱动,自己先进去禀报下。
“院长,那人在院外等候了。”
“那就让他进来。”
纪衡走进小院内,院子中心的一方石桌上,一名老者正悠闲的吃着茶呢。
纪衡左顾右盼看着院子里没了其他人。
于是上前行礼:“拜见院长大人,这是我师尊让我转交给您的信。”
汤玉枢狐疑的接过纪衡手中的信封:“你师尊叫什么名字?”
“家师名讳方玄,这是几日前家师临走前交给我的,让我转交给院长大人的。”
汤玉枢一听是方玄;“你是方玄的徒弟?他什么时候收的,我怎么不知道。”
“家师几日前在秭归县公差,学生有幸拜在家师门下。”纪衡恭恭敬敬的说道。
汤玉枢看时间对得上,打开信件。
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我倒要看看铁面无私的方大人找我干嘛。
看完整封信,汤玉枢哈哈大笑:‘看来铁面无私的方大人也是有破绽的嘛。’
“你老师让你过来找我,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
“学生知道,老师说让我过来跟着院长您学习的。”纪衡不着痕迹的拍了个马屁。
“那你可知道,我这幽州学宫的入学规矩?”
“学生昨日才到的辽东,对学宫的规矩不太清楚。”纪衡摇头道。
汤玉枢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我这学宫最少要秀才以上的文位才能进,你现在是什么文位?”
纪衡一脸尴尬;“学生才过童生试,还未来得及参加府试。”
“那就有些难办了,你秀才都还没到啊。”汤玉枢故作为难道。
正当纪衡还在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汤玉枢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