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咬,其实力道并不重,顶多算用牙齿磨。
不仅不痛,还有点酥麻。
池愿甚至还想让他多咬会儿……
察觉到他的反应,祈越不轻不重打了下池愿的**,清冷的声线带着点严厉,“不乖。”
“我错了。”池愿嘴上立刻认错,碰碰他的脸颊,“但是知晚差点被人抓走,今天那个陆朝的小叔不是还说最近omega谋杀案件蛮多的吗?”
祈越任由他碰碰脸颊,捏捏耳垂,抿着唇,没什么表情。
内心却阴郁烦躁到扭曲。
天知道他付完款回头发现池愿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心跳几乎暂停。
那种巨大的恐慌感、害怕被抛弃的无措潮水一样涌来,将他深埋地底。
祈越自诩不怕被骗,可刚才……才发现都是自己嘴硬,自己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坚硬。
那层外壳,只要被池愿轻轻一划,立刻碎得七零八落。
他差点就叫人来封锁商场,咬着牙等了三分钟,池愿慌慌张张跑了回来,拽着他的手就往外冲,到了无人的地方才说出发生的事情。
祈越检查了一下池愿,确认他没有受伤后,脸色微沉,想告诫他下次不要冒险,但看着他有点难过的眼睛,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毕竟,是他把池愿关起来,不让他见其他人的。
“这件事,我明天待会让人去查。”祈越摸着怀中人的额发,低声说,“下次,不要突然消失。”
池愿连连点头,一派乖巧的样子又令祈越感到心口刺痛,干脆将脸埋在他颈窝不说话了。
没有把人抓起来弄,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祈越知道,关着池愿不让他见家人朋友会让他难受,可……已经不知道怎么释怀。
不想让他离开自己。
不想让他有别的依靠。
就只依赖自己吧,像菟丝花一样缠绕上来,攀附、寄生、绞索……慢慢杀死他也无所谓,只要不离开,所有的一切都能接受。
祈越知道,这样的想法扭曲又病态,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深陷泥沼,无法自拔。
自我厌弃的想法压抑着神经,让他产生了反胃的症状。
脸突然被捧了起来,脸被人捏了一下。
“干嘛垂头丧气的,你是不是以为我又要跑了?”池愿用鼻尖碰碰青年的,眼睛里带着点笑,“说呀。”
“嗯。”祈越垂眼。
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他窥见自己的肮脏,会感到厌恶。
“不说话我就亲你了啊?”池愿突然说。
祈越还没来得及开口,嘴唇便被柔软的触感堵住了。
玫瑰香味带着安抚的气息散开,祈越感到自己像是一块皱巴巴的布,此刻正在被温柔地抚平每一条褶皱。
温柔与怜爱糅合,随着动作逐渐加深。
“不要担心。”
分开时,池愿微微喘着气,摸摸他的脸,声音轻柔:“说实话,家人和朋友,我没有办法完全无视,我必须承认亲情和友情也很重要。但你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除了你,没有任何人可以让我这么心动。”
他想了想,又说:“我这不是给你画大饼哈,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祈越。”池愿认真看着他的眼睛,“我爱你,不要怀疑。”
祈越久久沉默,他看着池愿,眼中情绪起伏,不知在想什么。
池愿以为是自己说得太肉麻祈越不信,刚要开口挽尊,唇就被用力堵住,失去声音。
爱意汹涌而来,掩盖了一切声音。
窗外,初春的风温柔吹拂,所过之处皆是绿意。
他的世界终于重新恢复生机。
*
那天过后,祈越的状态很显然没有之前那么紧绷。
没有经常在家盯着,而是给了池愿别墅的密码,这相当于给了他极大的自由。
只不过,手腕上出现了一条手链,里面装着定位器。出门得带着管家。
但池愿也没出门,除了担心被过去的熟人碰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想弄清楚沈知晚被追杀的事情。
这几天祈越给他看了沈知晚的关系网,池愿翻来覆去看,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倒是惊叹于沈知晚这几年的努力。
原本沈知晚的成绩只是中上,但进入大学后,一路飞升,现在已经成为金融系的第一名。
感情方面,历寒川倒是找过沈知晚几次,但都被沈知晚一句“不喜欢油腻的男人”拒绝。
看着自家便宜弟弟的变化,池愿还挺满意的。
又过了几天,祈越回家,递过来一张邀请函。
“这什么?”池愿翻开,念出上面的字,“花期降至,特邀诸位前往凌山寺共赏桃花。”
下面的署名是三皇子。
“这个三皇子,好像总是喜欢办一些奇奇怪怪的宴会啊。”池愿嘀咕。
他印象里,这位皇子最爱的就是吃喝玩乐,这刚订完婚,又想着玩了?
他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还不如在家玩游戏呢。
下一秒却听祈越说:“沈知晚今天也去。”
池愿立刻起身:“我现在就去换女装!”
三皇子在邀请函里特别写明希望来宾穿传统服饰出席,池愿选了件浅蓝色的齐腰襦裙,戴好假发后出了房间。
却见祈越面色微沉地挂掉电话。
“怎么了?”池愿问。
“祈阳所在的精神病院失火了。”祈越抬头,缓缓说,“但火熄灭后,并没有发现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