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
年世兰和端妃两个坐在上首,左边坐着李氏和曹琴默,右边坐着沈眉庄和出了月子的安陵容。
地上跪着富察贵人,抖得像一个筛子一样。
李氏很是看不上这样色厉内荏的东西,“你这个时候变成个筛子精有什么用?”
“怂恿着瓜尔佳氏下手的时候,你可嚣张的很!”
“说,到底谁给你的胆子,敢对后宫里的姐妹们出此毒手?”
富察贵人抬头,一抹仇恨的眼光扫过安陵容。
安陵容倏然看到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她自入宫后,便一直谨小慎微,从来不敢在人前多言,生怕得罪了哪位姐妹,如今富察贵人这般恨自己,是为了什么?
年世兰喝着颂芝刚端来的茶,她心里清楚,这个富察氏,当初可是乌拉那拉氏的走狗,如今后位悬空,她怎么就有胆子害人了?
蓉芝端着一份银针入门,年世兰才坐直了身子。
“你说不说,都无妨,只是因为你的口舌之罪,连累的如嫔遭受了银针入骨之痛,今日便还于你如何?”
年世兰悠悠的说完,便挥了挥手,“如嫔妹妹,那日有多痛,只有你自己知道,今日本宫便为你做主,你若想报仇,尽管拿本宫给你准本的银针,狠狠扎回去便可!”
安陵容看着那些泛着寒光的银针,心神都有些不稳定,这么长的针,扎在身上,得有多痛呀!
那日生产,开骨之痛,痛彻心扉,后来自己更是失血过多昏厥过去,哪里知道银针入骨的痛?
富察贵人跪在地上,终于开始挣扎,“你虽然是贵妃,但也不能在宫中随意动用私刑!”
年世兰笑了,“你这个时候,开始跟本宫讲宫规了?你搬弄口舌,差点要人性命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宫规?”
“本宫告诉你,晚了!”
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蓉芝,“你们如嫔主子心善又胆小,蓉芝,你替如嫔动手!”
安陵容立即起身,“贵妃娘娘且慢!”
年世兰满脸戏谑的看向安陵容,“怎么?”
安陵容对着年世兰盈盈一拜,“臣妾自己的仇,臣妾自己报!”
说完,眼神坚定的来到蓉芝身旁,挑选了一根最粗的银针,转身回头,看向抖得更厉害的富察贵人。
“当初我是常在,你是贵人,你便可以随意对我下手,如今我是嫔位,你还是个贵人,该轮到我对你下手了!”
富察贵人疯狂挣扎,却被翊坤宫的粗使婆子狠狠的按在地上,“你一个县丞家的破落户,怎么敢跟我们富察氏相提并论,你如今若是敢将银针落于我身上,小心你那远在江南的家人!”
“大胆!”
年世兰怒目而视,自己还在这里坐着呢,这富察贵人就敢对着安陵容威胁起家人了!
安陵容也停在了原地,她不能,拿自己的家人做赌注。
富察氏看着投鼠忌器的安陵容,嚣张一笑,“就你?还想跟我比?你以为你是嫔位了又如何?”
年世兰见不得她这般嚣张,“哦?她不能怎么你,本宫可以,有本事,你富察氏便对年家出手,看看到底谁先死!”
李氏也不甘示弱的在年世兰身后叫嚣,“真当你富察氏是个人物了?你不过是一个旁支庶女,不然你以为凭你姓着富察,到现在还能只是个贵人?”
“没用的东西,就知道丢人现眼!”
富察贵人真是恨透了这些人,为什么她们满人的皇宫里,一群汉人女子要这么嚣张?
最高位分的贵妃是汉军旗,两个妃位的还是汉军旗,她们满军旗的女子,怎么可以忍得下这口气!
“你们不敢动我!”
年世兰才不惯她的臭毛病,直接拿起一把银针,“你看本宫敢不敢动你!”
富察贵人挣扎不开,看那银针离自己越来越近,嗷的一嗓子,“我怀了龙种!我怀孕了!”
年世兰好看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尴尬,怀孕了?
这......
众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富察贵人有了身孕!
按着富察贵人的两个粗使婆子,直接便蹲坐在了地上,这要是龙嗣有损,她们几条命也不够赔的了!
端妃第一个从座位上下来,“快起来!来人呀!宣太医!”
年世兰也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只有李氏依然在旁边放狠话。
“就你这种恶毒的东西,也配为皇上生孩子?”
端妃立即阻止道,“你别胡说了!说什么也比不过皇嗣重要!”
“采月,你去请皇上!就说富察贵人疑似有喜!”
吩咐完这一切,才对着满脸嚣张的富察贵人说,“算你这孩子来的及时!”
胤禛此时还在朝堂上,推行他昨日与胤祥定下的政策。
朝堂上吵吵嚷嚷,众说纷纭,大多数保守派都觉得蒙古贫瘠,不值得大清动用大量人力物力去处理,还不如留给蒙古人让他们自生自灭!
胤禛牙疼的看着大殿里,满嘴仁义礼智信,道貌岸然的大臣们,恨不得将其拖出去斩了!
人都是些大清用不上的人才,物也是些死物,又不会动用国库,怎么就行不通?
“好了,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中有多少人拿了蒙古人的好处!朕心意已决,退朝!”
众大臣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丝的心虚,没想到皇上竟然什么都知道。
本还吵成一团的众人,高声恭送皇上。
胤禛刚出了大殿,小夏子就一脸喜气的迎了上来,“皇上,翊坤宫来请您,说是有喜事!”
本还心情不虞的胤禛立即换了一张面容,“哦?可是世兰想朕了?”
“奴才不知,还请皇上移步翊坤宫~”
“行,那就走吧~”
苏培盛暗自松了一口气,娘娘能来请皇上,皇上就是再生气,气也要消了~
他拉了拉小徒弟的袖子,“翊坤宫可有说是什么事?”
小夏子笑的猥琐,“说了,好像是宫里的富察贵人有喜了!”
苏培盛听到这话,犹如跌入冰窖,他颤颤巍巍的又问了一句,“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