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样一直往下坠落。
等落地的时候,季访梦不知什么时候昏迷的。
底部长满各色的花,煽动翅膀抖落银白色得落尘,不知是何种生物,可好看极了。
脚边还有几只尖耳小生物在嬉戏打闹,穿梭花丛之中。
亓理空顺着声音走去,来到古树面前。
声音正是从面前的树洞中传出。
她打量起树的周围,并无任何异常,苍白虚化的空灵声从里头传出。
“你终于来了。”
齐南香一路掉进来,没有任何依托,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富婆也进来了。
就与她前后脚。
之前还能隐约看见白色的身影,现在两眼一抹黑,只剩下耳边呼呼因下坠而产生的风声。
嘭!
她终于落了地,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疼痛传来。
低头一看,是草团子的作用,让她得以缓冲。
找亓姐要紧。
立刻爬起身,周围美的很不真切。
幽紫色的光笼罩周围,律动的花朵舞蹈期间,就连叶子上的瞌睡的虫子也能抱着枝叶,来回旋转舞蹈。
她不知该往何处寻找,随便点兵将选定方向,向前摸索。
“毛豆!”
这声音......不可能的!
齐南香呆愣在原地,不敢回头,胸腔堵塞无比,酸涩涌起,瞬间失去哑然。
“毛豆,我是妈妈呀。”
那声音,就跟妈妈的声音别无二致,还是那样的温柔无奈,就好像她小时候玩的脏兮兮的回家,妈妈看着灰头土脸的她,无奈的语气。
不对,妈妈已经走了,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齐南香立刻回过神来,一时间气恼万分。
死狗,竟然敢用妈妈来和她开玩笑!
毒液狠狠朝后方砸去,“死狗,休要用我妈妈的声音。”
转身的瞬间,看见同妈妈一样的面容,心下堵塞更加严重。
眼眶汇聚泪水,她却强逼着自己,不肯留下一滴。
“毛豆,别这样,我是妈妈啊。”
对方脸上闪过焦急,急忙上前几步。
“站住,不管你是什么生物,被我揪出来,你死定了。”
毒液砸在对方脚边,试图阻止前行的脚步。
“毛豆,我只是你心中的念想,并非外头的那些生物。”
“你在胡说些什么。”
齐南香不断后退,看着对方面庞上的皱纹,岁月雕饰的痕迹,手中毒液砸的越来越慢。
“这里同外头不一样,你发现了的,不是吗?”
是的,她是发现了,可不代表这人就一定是妈妈。
“你不是我妈妈,请不要用她的语气同我说话。”
“可这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吗?”
对方疑惑不解,分明是最爱的人,为何不愿同它继续这样说下去。
齐南香站住脚跟,眼中满是寒霜,“妈妈,是唯一,不可替代的。”
见她停止,对方也不再上前。
“就算我想念她,可我知道,她,已经不在了。”
哽咽之中满是伤感追悔,后悔自己没有多陪陪妈妈。
“顶着我妈的面容说话,究竟意欲何为。”
眼前的身影消失不见,空灵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
“作为她的追随者,本想成全你一段心愿,只可惜哦,某些人不领情。”
她?
齐南香很快反应过来,是亓姐。
“不需要,妈妈永远在我心中,从未离开过,不需要你成全我的心愿,即使在真,也都是假的,不是我的妈妈。”
她不需要这片刻的虚假,还是找亓姐要紧。
“我亓姐在哪儿?!”
“别急,我不会害她的,这本就是因为她才存在的,伤了她对我百害无一利。”
知道她的意图,对方将其中利弊托出,但亓理空的位置,还不能告知。
“我什么才能见到亓姐。”
对方想了想,主要现在那边还没结束。
“别急,时机尚未成熟。”
齐南香:......
“那我后面进来的同伴呢。”
富婆也不知道在哪里,有没有到亓姐身边。
“放心吧,它呀,正惬意的很。”
的确,富婆正躺在草丛堆里,招猫逗狗般的游戏其中,没一点烦恼。
“富婆,你下来陪我啦?”
亓理空这边已经结束,扛着季访梦看到远处熟悉的身影。
走近一看,是富婆。
“其实,你可以选择跟我回蒂亚星。”
低沉魅惑的声音传进她耳中,如同清香的果酒一般,沁人心脾。
靠!
没想到富婆的声音这么好听。
“回去?”
富婆见人过来,抬起爪子,地下的小昆虫迅速溜走。
“对,这也是我来地球的原因。”
亓理空将人放下,“我不明白。”
“我,是你另外一个选择。”
它来到她身边,站在石头上,同她视线平齐,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怀念。
“是你母亲无意中给你创造的选择。”
她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什么叫母亲创造的选择。
“当初我不幸流落地球,是你母亲救的我,你这双眼睛和她简直一模一样。”
对方眼中的眷恋,让她生起不适之感,很快那种眼神逐渐褪去。
“当我回到蒂亚星球的时候,得知地球的消息,我便决定回去找寻你母亲,将她带回来。”
站的有些累,亓理空来到一处石头,将季访梦歪开的头掰正。
“妈妈是不会跟你走的。”
富婆在她身边趴下,无奈又落寞,“或许吧,只是我回来的时候,你母亲已经离开了,我还没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
看着面前随风摇曳的花草,就像它当初在那人身边疗伤一样。
一切都是这样的静谧美好。
“跟我回蒂亚星吧,至少在那边,没有这么多危险。”
而且它也能照顾好恩人之女,地球太多不确定因素,人类太过脆弱。
唯有离开,它才能真正的保护好她。
蒂亚星,它完全有能力照顾好她,保护她,在那里,没人能伤害到她。
“这里是我的家。”
富婆没再说话,她已经给出答案,再劝已是无用。
“你会离开吗?”
她不确定这之后,富婆会不会离开,只要有它在,她就感觉没那么害怕了。
宛如有家长撑腰的小孩一样,可以冒险,可以勇敢,可以拒绝。
“不会。”
它既然一路护了这么久,不会半途离开,这不是它的风格。
而且还没看到她最终的心愿实现,它不会离开。
“能和我说说,你和妈妈的相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