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汪咏正抱着自己骨折的手臂,在地上不住哀嚎着。
黄毛青年见到汪咏如此怂逼一个,不免冷笑的踢了他两脚,讥讽道:“靠,刚才的架势哪去了,不是要教育教育我们哥几个做人嘛,你倒是起来呀。”
汪咏忍住剧痛,倒吸着冷气,问道:“你们不是赵经理派来的人嘛?”
赵经理!
那几个混混早就被姜凡交代过,无论捅出什么样的篓子,只要汪咏询问,就把所有责任都推给赵经理。
反正姜凡和那群混混也不是认识赵经理是谁。
“赵经理?没错呀,我们就是赵经理派来的。”
“赵经理说了,你小子不会做人,就白使唤我们,所有让我们哥几个好好劝劝你,不要那么扣。”
“兄弟,把手机掏出来吧。”
那几个混混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一时间看的姜凡心里直呼爽哉。
汪咏畏畏缩缩的将自己的手机交了出去,还不死心的询问道:“一定是你们弄错的,我父亲救过赵经理的命,他不可能这样对我。他一定是让你们不要真的动手,你们都记错了。”
还没等汪咏说完,黄毛青年看了一眼手机,发现他要报警。
黄毛青年才不由的佩服起姜凡,刚才如果不是姜凡嘱咐他,让他第一时间销毁汪咏的手机,估计汪咏还能报警。
黄毛青年阴测测的踢了汪咏肚子几脚,而后将手机猛地拽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响后,苹果手机便七零八落的散碎在地上。
“还想求援啊,找打!”黄毛青年骂骂咧咧的对着汪咏殴打一番。
从小就没有挨过打的汪咏不住告饶,抱着黄毛青年的大腿,哭哭啼啼的说道:“大哥,你们一定听错了,赵经理是让你们来演戏的,你们咋还真打呢。”
演戏?
黄毛青年示意手下的人可以动手了,待手下人都凑到汪咏身边时,黄毛青年冷声怒道:“忘了告诉你,老子从来不演戏,就只会真打。”
说罢,一顿噗通的闷响声回荡在地下停车场。
......
半个小时后,等到携带真枪核弹的警员冲进底下停车场时,那群混混早已经烟消云散,跑的没有踪影了。
地上直躺着一个喘着粗气,被打的不成人形的男子。
令这群警员不解的是,事后据受害者汪咏的笔录,那群混混应该是冲着抢劫去的,但实际上,汪咏的钱包和银行卡一样也没有丢失。
除了一部手机被摔坏之外,没有任何财务损失。
在警员看来,这应该不是一起抢劫案,倒像是伺机报复。
不过无论警方如何询问汪咏,他都一口咬定这是抢劫,而非报复行动。
其实汪咏之所以咬定是抢劫,就是不想让警员知道他跟金门黑道上的人有联系来往。
如果定位成报复行动,那警方势必会调查汪咏的电话往来。那就有可能追到赵经理的头上。
但若是说成抢劫的话,那就可能是常人所为。现在,汪咏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白白的挨一顿打,躺在床上一个月了。
至于那群混混为何没有动汪咏身上一分钱,都是姜凡交代给他们的。
姜凡很清楚现在警方的能力,若是这群混混抢了汪咏的银行卡,只要在ATM机上使用,就马上会被调查出来。
到时候警方来个顺藤摸瓜,就连陈浩北都跑不了。
而且,混混一旦实施抢劫财物的行为,基本上就可以定性为抢劫罪。
如果汪咏银行卡中数额巨大,那判个几十年都是很有可能的。
可只要不动汪咏的财物,那最多也就算是个打架斗殴而已。就算是被抓住,只要混混咬定是汪咏先招惹他们的,最严重无非就是拘留十五天。
这样算下来,基本上可以算是没有什么事。
就连警方都想不到,在这群混混身后,还有一个对刑法非常精通的姜凡。
见汪咏终于被打的不成人形,姜凡自然是心神舒畅,就差高声唱起好日子了。
而作为姜凡的助理,沈玉莹也是站在姜凡这条战线上,甚至当沈玉莹听到汪咏在病床上躺一个月就没事了,还义愤填膺的说着,应该让汪咏这种人失去行走能力,躺在床上一辈子。
对于沈玉莹的言论,姜凡只能甩一个白眼后,心里不住发寒的想到,“最毒妇人心”这句话说的还真是没有错。
不过姜凡跟汪咏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不是汪咏过于嚣张,在加上以前劣迹斑斑,姜凡也不会用这件对付他。
至于西门雨欣,姜凡也是抱着敬而远之的心理。姜凡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快点治好西门弘海,早早离开这家医院!
.........
远峰集团的摩天大厦顶楼!
西门宇飞正坐在鳖甲办公桌的后面,价值十几万的皮椅上,西门宇飞的身材略显消瘦,不过那阴俊的面孔还是给人一种不用小觑的威严感。
片刻后,一位浓妆淡抹,穿着职业套装的女秘书粉面含笑的推门而进,那宛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幽幽响起:“总裁,姜凡到了。”
西门宇飞正了正身形,嘴唇微微翕动,沉然道:“让他进来吧。”
就在姜凡进门后,西门宇飞面色又是一变,原本严肃的脸上挂着淡笑,那笑容没有丝毫谄媚,却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舒服感。
“姜先生,不好意思,让你特意跑了一趟。”西门宇飞笑声朗朗的说道。
姜凡无奈的耸了耸肩,他很清楚,像西门宇飞这样掌控几十万人的大企业总裁,是不可能平白无故请自己来闲聊的。
更重要的是,若是因为他父亲西门弘海的身体,恐怕西门宇飞也不可能让其秘书联系自己,让自己抽身过来。
所以,对于这次谈话,姜凡还是有不少疑惑的。
“西门老板,你我也算是熟悉,客套话就免了吧。我想你请我过来,一定不是为了闲聊。就算是我这个闲人有时间,西门老板都未必能在百忙之中挤出时间。”
姜凡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丝毫没有把西门宇飞放在眼里。
顿了顿,西门宇飞特意起身走到陈放着琳琅满目的各式酒瓶的酒架,从中选出一瓶波尔多红酒,并选出两支水晶高脚酒杯。
“这是玛高酒庄的红酒,八三年的波尔多红酒,不知道你能不能喝的习惯。”西门宇飞一边在给红酒做着介绍,一边在给姜凡斟酒。
“我是个糙人,就算西门老板让我喝在好的酒,在我眼里都跟红星二锅头差不多的。”
西门宇飞淡然一笑,将酒杯端到姜凡面前。他依着鳖甲办公桌,面色稍稍阴沉下来,道:“那个叫汪咏的医生,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看似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让姜凡紧锁,神色骤然严肃紧张起来。
西门宇飞怎么知道汪咏挨打受伤的事情。
再者说,就算是西门宇飞真的知道这种事情,堂堂远峰集团的总裁,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至于如此关心,还特意跟姜凡提及此事。
沉吟了一下,姜凡严肃的说道:“听说受伤不轻不重吧,可还是要在病床上躺一个月的时间了。这件事我也只是听说而已,不知道真的假的。”
姜凡一句话,直接把自己甩的干干净净,仿佛这件事丝毫跟他没有关系。
“你不知情!”西门宇飞玩味一笑,从容不迫端着高脚酒杯,坐回了皮椅上,他身子陷进松软的皮椅,饶有深意的提醒着姜凡:“姜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隐瞒这件事的原因,不过你还是疏忽了一点,那就是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可是有监控摄像头的。它已经把地下停车场发生的一切,都准确无误的记录下来。”
姜凡恍然,还真是把这个忘记了。
当西门宇飞再一次提及此事时,姜凡内心深处,已经泛起丝丝杀意。
两人之间的谈话并不怎么愉快,气氛也随着谈话的进展,而变得寒气四起,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