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正在苏令晚面前,从来算不得什么好人。
若此刻她清醒着这样招惹他,他定不会放过她。
可明明知道她被药物驱使神志不清,凭着本能勾着他缠着他,他倒是想顺了她的意,但最后到底是强忍了下来。
霍延正伸手,想将她从身上扯下来,却不料这个胆大包天的,竟将小手塞进他的衣襟之中作乱起来。
呼吸一滞。
他虽然有武力压制着,药性发作得慢。
但也经不住姑娘这样乱来。
霍延正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谁知对方钻了空子,竟学着他以前对她那样,直接钻了进来。
柔软的舌尖,毫无章法,却让霍延正一直紧绷着的那条弦颤了颤。
两人冷战了将近二十天,这二十天里,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不来见她,霍延正很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只要见面,自然就会想方设法地占尽她的便宜。
而此刻的苏令晚,见霍延正一动不动。
气得她咬了咬他的舌尖,还发出不满的哼唧声,整个身子又往他身上贴了贴,小手使劲扯着他的衣裳,浑身难受至极。
等了半天,对方还不动。
苏令晚生气地退了出来。
她抬着迷离的双眸,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小声哼唧着:“大人.......大人......”
放在她腰间的手骤然收紧。
霍延正呼吸都重了几分。
他压低了嗓音问她:“我是谁?”
“大人.......”
“哪个大人?”
“坏蛋........”苏令晚抬手捶他一下,小嘴都噘了起来,“霍延正你这个混蛋......唔唔唔.......”
唇被堵住!
霍延正动作极重,两人同时倒在床上。
青色床幔落了下来,罩住了一方天地,男人的黑色锦袍裹着姑娘的那件橙色兜兜一起丢出来,厚重的黑上那一抹明艳的橙相互叠加交缠。
轻轻浅浅的声音传来,化作夏日午后最动人的音律。
云翳手里拿着解药,站在阁楼之上。
犹豫了很久,才将解药放在窗户前,然后轻敲窗棂三下,随后隐入暗处。
.......
苏令晚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正午。
也就是说从昨天午后到现在,她睡了一整天。
她看着自己熟悉的帐顶,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她昨晚好像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梦里,她和霍延正......那梦太离谱,离谱到一想起来,苏令晚就觉得她自己多少有些无耻。
明明恨死他了,却在梦里对他这样那样。
她抬手想捂脸,手腕一动,又酸又疼,难受得要命。
缓缓抬手,看着自己的手腕,除了有点红之外,也没外伤,怎么会酸疼?
想起昨天的醉酒,恐怕是不小心碰到了哪里,苏令晚也没多想,翻身想起床,可一动,浑身更是酸疼的厉害,特别是腰的位置,就像被人掐了好久似的。
她挣扎着起了床,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她撩起身上的轻薄里衣,当看到腰间软肉上斑驳的淤青,苏令晚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这......哪来的?
她磕的?碰的?
但看着怎么像是掐......掐的?
她自己掐的?
不可能!
她有病才会掐自己!
恰好这时青柚推门走进来,苏令晚连忙放下衣摆,抬眸看她。
青柚见她醒了,打了招呼,然后拎着热水进了浴房。
兑好水出来后,青柚见她还怔怔地站在那儿不动,便好奇地问:“姑娘怎么了?”
苏令晚看着她,犹豫着小声问:“我昨天是不是喝醉了?”
“对啊,醉得一塌糊涂。”
“那我.......昨晚没怎么样吧?”
青柚眨了眨眼:“什么怎么样?姑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苏令晚一听,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我就问问。”
“嗯,姑娘快去泡个澡,奴婢还得去隔壁帮忙,今日又来了许多人,楼上楼下全满员,青鸾她们都忙不过来了。”
苏令晚一个激灵。
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大店昨天开业,今日第二天,正是财源滚滚的好时候。
于是立马让青柚走了,自己也顾不上想别的,抬脚进了浴房。
在抬脚踏进澡桶的那一刻,苏令晚还是难以忍受地蹙了秀眉。
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大腿根的位置,竟然破了一点皮,那一片红红的,她皮肉娇嫩的很,平时一碰就红一片。
而破皮还是第一次。
她突然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想起昨晚那个诡异的梦,苏令晚突然惊出一身冷汗。
不会......梦是真的?
在热水里泡了一盏茶的时间,苏令晚就出来了。
浑身的酸疼仿佛一下子就去了不少,她换了一身新衣裙,轻挽发髻,就去了隔壁春花秋月。
楼上楼下都是客人,遇到几个相熟的夫人小姐,苏令晚特意上前打了招呼,然后回到柜台。
桑宁在算账,见她来了,大眼珠子在她身上滴溜地转了一圈,一句话没说。
这个小话痨突然不说话了,苏令晚觉得好奇:“怎么了?今日买卖不好?”
桑宁一边用手扒拉着算盘珠子,一边叹了口气:“任重而道远呐。”
“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笑眯眯地看着苏令晚,“老板您今天很漂亮!”
“......”
苏令晚懒得搭理她。
她在柜台前坐下来,视线不经意间扫到柜台下的两个锦盒。
一个长的一个方的。
她记得长的是霍延正送的贺礼,而那个方的是郑南萧送的。
此刻也无事,她便随手拆开来,先拆的是霍延正送的,里面竟是玄白大师的九鱼聚财图,整个大业朝连苏令晚都听说过玄白大师的名号,对方年少成名,一幅画抵万金,却可遇不可求。
听说他早已退隐,可苏令晚看着下面印章却是新的。
她若获至宝,想着挂起来,却又担心被贼惦记。
于是又仔细地放回盒子里,想着珍藏起来!
郑南萧送的是一尊聚宝盆,不大,却十分精致。
苏令晚便将其放在柜台上,正对着门口的位置,然后还虔诚地拜了拜,希望聚财进宝发大财!
摆好后,她进了后间厨房,亲手做了‘春、花、秋、月’四样点心,装好,放进店里特制的锦盒,打包好交给青柚。
“你帮我跑一趟郑府,之前郑夫人送了咱们那么多牡丹,我本想着昨日好好谢谢她,谁料昨日竟喝醉了。”
说道这儿,她轻叹一口气。
昨日醉酒太过诡异,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脑子除了记得那场梦,其余什么都没剩下。
青柚接过锦盒坐上马车直往郑府去。
走到半路,迎面遇上冬安。
冬安笑着和她打招呼:“青柚姑娘,你这是去哪儿?”
“郑公子府上,姑娘让我送些点心过去。”
冬安一听,又问了一句:“只有郑公子府上有吗?”
“嗯!”
青柚赶时间,没和他多说,就走了。
冬安看了一眼青柚离开的方向,马不停蹄地往大理寺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