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仙长?”
素梅的喉咙发出一声干涩的喊声,乔黎贴近了她,稳声道:“是我,素梅,我在。”
她正疑惑素梅怎么突然就清醒了,但就在回答的那一刹那,手突然比脑子快,一把按住素梅的另一只肩膀,做出环抱女人的手势,下一秒就触到了人。
怪不得这个系统任务的完成奖励是隐身斗篷,陶胜这情况不就很类似。
只不过他的或许要更高级一点。
但更高级应该也意味着桎梏越大。
乔黎直接大喊了一声,“他在这!”
一把拉住刚才的人形物,使出最大力气不让他挣脱,将他拖进烛火照耀的地方来。
陶胜的身体渐渐在空气中显现,但是他整个人却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惨痛的折磨,整个人双目无神,脖颈处还有一处贯穿上,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刺穿,血肉模糊。
“这是灵玉,我把它带回来了,让我带素梅走。”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嘴里不住地吐出鲜血,但仍然倔强地抬起手。
手中是一块正方形的灵玉。
紫怡当即将灵玉拿过去,观察了一下,朝乔黎两人点点头,“是真的。”
“这是怎么回事?陶胜,你为什么会受伤?”乔黎挥舞法杖,治愈魔法的白色光芒亮起,将陶胜的血肉疗愈缝合。
幸好对他还有用。
乔黎松了口气。
一直在众人身后的大卫,看见乔黎的魔法,暗中竖起了绿瞳。
陶胜摆手,“没用的,我已经被那人抛弃了,活不过今晚。”
乔黎抓住重点:“那人是谁?黑袍人?”
“你们果然遇见了。”陶胜又吐出哇哇一口大血,力气卸尽,连说话都很艰难。
乔黎的治愈魔法治标不治本,紫怡用灵力治疗也是如此,因为陶胜的全身皮肤上已经攀爬上了突起的黑线,那些黑线蜿蜒曲折,犹如枯萎的树藤攀爬上了他的身体,邪气四溢。
“他留我一命,是要让我转达给师听寒一句话。”陶胜被凌云扶着与素梅靠在了一起,这个动作顿时让他省力不少,说话也连贯起来。
“他说他替主人给师峰主乃至天玄门都准备了一份大礼,三界和平了这些年,是时候起一些波澜了。”
“什么人竟然如此狂妄。”紫怡冷哼一声,显然被这句话激怒了,对陶胜也不客气起来。
“说,你是怎么偷这灵玉的,修习了什么邪术?那人在哪,有办法找到他吗?”
“他……”陶胜闭了闭眼,似是回忆但更多是害怕。
“我偷……这灵玉是为了素梅。”最后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他牵起素梅快要溃烂完全的手,脸上满是深情。
“我之前骗了你们,素梅确实是柳家庄的小姐,但她不是溺水被我救下,而是那日我无意中发现了她被发了疯的婢女咬伤,从那婢女手中救了她。”
乔黎仔细听着。
这和她想的大差不差。
“我对她一见钟情,在海边相处了两日,本以为那伤抹点药就好,却没想到她却也发了疯,躲闪之下,我误杀了她。”陶胜回忆起这段,语气十分悲痛,和那人在席上的神采完全不同。
“心痛之际,那个黑袍人出现了,他说他有办法让素梅起死回生,但是我要帮他偷灵玉,他说他只是听闻灵玉的名号,十分好奇,只借去几日,便可归还。”
“这你就信了?”乔黎疑惑道。
陶胜摇头,“当然没有,灵玉可是镇村之宝,怎能儿戏,我便让他与我订下契约,朝着天地许诺,这我才放心。”
“那你这真是有点原则,但不多。”乔黎吐槽。
陶胜没听懂,继续他的话语。
“他给了我一颗黑色的仙丹,让我给素梅吃下,说吃下就可以让素梅起死回生,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素梅真的活了,而且和之前一模一样。”
“我当时鬼迷心窍,跟他说了成亲时,我爹会将灵玉拿出来,为我们祈福,我们便约定在那时动手,至于这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本事,都是因为他在。”
“他很神秘也很强大,完全和修仙者不一样,他简直就像鬼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那可能是鬼修。”紫怡接腔,看见乔黎不解,进一步解释道:“是邪修的一种,来无影去无踪,在大陆中人数很少,不太常见,多数不喜见光,常在阴暗之地。”
“竟然还有这样的邪修。”乔黎表示涨知识了。
“灵玉是他刚才给我的,说已经用完,遂完璧归赵。”陶胜身上的黑气已经蔓延到嘴巴,素梅似有所感,嘴巴微张,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陶胜看着她,目光哀怮,费力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偷灵玉全然是我的过错,素梅应该也怀疑上了我,这几日才对我不太亲近。”
“是我错了。”他叹了一声,然后突然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刀,非常迅速地刺进素梅的胸口中。
“等……!”乔黎话还没说完,陶胜的动作又急又快,两人距离又近,饶是灵力也难以阻止。
“阿胜”
素梅似是有感,她歪了歪脖子,青色瞳孔微张,费力从口中吐出两个字,说完后身体向后一倒终究是没了声息。
她的身体终于停止了腐败,变成枯槁的木色。
陶胜颤抖着手,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他抬起头,语气恳求道:“帮我跟我爹说声对不起,儿子不孝,先去一步。”
下一秒,他扬着头,黑线遍布整脸,最终破皮而出。
“小心!”紫怡当即拉着乔黎向后退,大卫也发出了一声警示音。
灵气做的防护罩将几人包裹在内,黑压压一大片的黑雾势如破竹地拍打在防护罩上,来势汹汹。
凌云双手掐诀,以气拟剑,与黑雾缠抖。
乔黎也不做光看不动的被保护者,她从乾坤袋里掏出攻击类的符咒,不要钱地朝那些黑雾扔过去。
这雾气由陶胜身上放出,被凌云刺中,落下的竟都是血液。
再观陶胜,他整个人仿佛被吸干了血肉,只剩下皮包骨。
紫怡:“这究竟是什么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