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见着钱,喜笑颜开,立刻应声,“客人上楼,楼上最好的雅间为你们敞开!”
芙蓉姐被乔黎一行人的动作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魁梧的男人就揽住了她的腰,立刻面色惊恐,想要尖叫。
但乔黎立刻传声给她,“我们是天玄门弟子,配合一下。”
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芙蓉姐抬起脸,就看见抱着她的男人眼中的正直和坚定,她咽了咽口水,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乔黎也不是随便选了一个人,她带着女人跟在老鸨身后上楼,微微向后撤了一小步,视线在这个名叫“芙蓉姐”的女人腰侧看见了那个眼熟的木鱼。
她是喵喵教的人!
身后的凌云和鲁师兄明显也发现了这个木鱼,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人身后,三个人像三座大山一般将芙蓉姐紧紧包围。
所以芙蓉姐就算知道这三人是天玄门弟子,依然觉得气氛很压抑,有些害怕。
只有老鸨在前方笑逐颜开,她摇着扇子,像是随口问道:“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是什么时候来这营余镇的?”
乔黎粗着声音,“探亲路过,我本来是要去那个……”她摸了摸胡子,顿了一下:“陶家村?去看我七姑,路过这营余镇听人家说这里有个莲花楼,就好奇来看看。”
“这么一看,果然不同凡响,比我们那大多了,女人也漂亮,感觉一进来不像在地上一样,像是在天上,见着仙女了……”
“但我啊,就喜欢芙蓉姐这种的,细皮嫩肉的没感觉。”
乔黎说话的腔调和身体动作就像真的沉迷于酒/池肉/林的纵/欲之人一般,扮演的简直天衣无缝。
凌云在后面听着,对她的应变能力感到惊叹。
“公子说笑了。”谁都喜欢听漂亮话,老鸨被乔黎夸得忍不住笑。
她带着乔黎进入第四层的一间房,看见芙蓉姐局促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她拉着女人走到一旁,嘱咐道:“芙蓉姐,好生伺候着,别砸了我莲花楼的招牌,要知道你还是我们莲花楼的人,以往是没人看上你,才没让你干其他营生,现在有了客人,可以好好哄着,到时候你也能的不少好处。”
芙蓉姐咬唇,听见老鸨半威胁半诱惑的话语,缩了缩肩膀。
她长的并不难看,相反很清秀,只是在莲花楼当洒扫婢女,日夜操劳,皮肤暗沉粗糙,脸上总是也带着疲倦的神情,看着上了年纪。
看她一副不成器的模样,老鸨也无奈了,只好把她推进房间,问乔黎要不要唤其他美人进来弹琴助兴。
但都被乔黎拒绝了,她挥手让其他人离开,凌云和鲁师兄像保镖一样守在她的门前。
等到房间没有其他人,乔黎才在椅子上坐下,她是万万不敢碰这个地方的吃食的,所以掏出了自己的玻璃杯,喝了口水。
芙蓉姐有些局促地站在房间中央,半晌后才小声问道:“仙长?您是天玄门的仙长?”
“没错。”乔黎吹了吹玻璃杯面上不存在的茶叶,朝芙蓉姐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坐下来。
“有几个事问你。”怕芙蓉姐害怕,乔黎掏出了刚从街上买的糕点,放在桌上,让芙蓉姐吃,并且把声音恢复成了女声。
“我……我只是一个仆人,也不知道什么大事。”芙蓉姐的手焦虑地卷着衣角。
乔黎注意到她的态度不像是抵触,反而像是紧张过度,声音便放的更轻缓了一些,“别紧张,你知道这些天营余镇上发生的那些惨案吗?”
芙蓉姐的脸色惨白了几分,点了点头,“听说好多男人都死在了床上。”
“没错,我们来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乔黎拿起一块绿豆糕吃了一口。
看她的姿态像是闲聊,而且没表现出什么压迫感,芙蓉姐紧绷的肩膀松懈了两分,她深呼了两口气。
觉得或许她真的只是仙长随手选的人。
“你知道周勇吗?就是第一个去世的男人,听说他经常来这莲花楼?”乔黎吃下一块糕点后继续问。
芙蓉姐“嗯”了一声,眨了眨眼睛:“他是莲花楼的常客,不过我只是见过他几次。”
“你这伤是怎么回事?”乔黎忽然又换到了其他话题。
她注意到芙蓉姐在提到周勇时,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那里有个已经结疤的伤口,像是不小心摔倒剐蹭了。
“这个……”芙蓉姐低下头,像是忽然想起来,或者在犹豫要不要说,最后还是说了:“这个是当时上错茶了,被周勇推了一把,不小心摔在了地上磕破了。”
那这就结下梁子了。
乔黎眯起眼睛。
芙蓉姐生怕她误会什么,着急地摆手,“这伤很快就好了,我并未放在心上。”
乔黎笑了一下,“别紧张,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好奇地问一下。”
她之后又问了其他和周勇一样去世的男人们,询问芙蓉姐是否对他们有印象。
在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后,话题终于扯到了木鱼身上。
“我看你这东西虽然做工粗糙,但栩栩如生,是从哪里得到的?”乔黎问。
这个东西吗?
芙蓉姐不知乔黎怎么注意到了她腰间的挂件,她将木鱼放在掌心,神情明显柔和了些许,“是一个小黑猫叼给我的。”
“黑猫?”
“嗯,我是在江边捡到它的,当时它奄奄一息,就将它抱回了家,没想到它生命顽强,竟自己挺了过来,之后它可能为了报答我,不知从哪里叼了一个木鱼给我。”芙蓉姐看着这个木鱼,似乎回忆起了之前的日子。
乔黎歪头:“那那个黑猫现在在哪?”
芙蓉姐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它送完这个木鱼之后就离开了,我就再没见过它。”
乔黎点头,不再为难女人了,只问芙蓉姐能不能将这木鱼借予她看一眼。
芙蓉姐欣然应允。
乔黎将这木鱼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这木鱼和她现在有的那一块没什么区别,很明显都出自一个人之手。
她想了想,做出来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