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比试这天,林知简答应她父亲要来坐镇,于是她收拾一番就去了凌霄宗。
先前没怎么来过,她从异世界回来,倒是来得勤了些,宗门前来回走动的人,正是上次为她带路的小夜师弟。
看到林知简的出现,小夜显然是是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位师姐不来。
“师姐,你来了。”
“嗯。”
女子依旧是一袭青衫,面容清冷,眉眼自带着一缕柔情,让她看起来不那么生人勿近。
她迎面走来,小夜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沾染的寒气。
二师姐看着待人温和,但小夜还是从她身上感受到了疏离,那种疏离不单单是对他,而是对所有人。
包括那天偶遇的玉茗师姐。
明明看玉茗师姐的表现,两人应该是相识已久,可看两人的相处,似乎也就比他这个初次见面的师弟,好那么一点点。
不过这次,而师姐好似有点人情味了。
凌霄宗有用来比试演武台,这时演武台已经有弟子准备就绪,只等时间一到,便可以开始。
高台之上,有凌霄宗掌门专门为她留出的位置,等林长老跟她说过情况,她看着台上的云相子笑了。
林知简朝着旁边位置走去,在离云相子一米的位置停住,跟他行了个同辈礼,心安理得在那个空座位落座。
她旁边就是她爹。
林长老低声道:“简儿,掌门这么兴师动众,是不是有点过了?”
林知简微微摇头,“爹爹不必惶恐,不过是个虚位,换那些神器,不亏。”
爹爹的意思她明白,无非是担心她太过惹人注目,引来那些心思阴暗之人的惦记。
林长老见女儿镇定自若,一切尽在掌控之内,也就放下了那颗跳动不安的心脏。
演武场的弟子犹如人山人海一般,密密麻麻看着很是壮阔。
台上的林知简冷着脸,心里却是一阵风浪。
大抵是她太久,没有在这么多人前出现,心中紧张,也是应当。
台下,起先还在奇怪是哪位长老没有过来,这会儿见一个过分清冷出尘的绝美女子,在空位坐下,人群又是一阵惊涛骇浪。
一位弟子开口问旁边的人,“她是谁?怎么从来没在宗门见过?”
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位少年,少年从恍惚中回神,冲对他说话的人挠头问,“不好意思,我刚刚没听见,你可以重新问吗?”
女弟子:这位师弟多少有点耳疾。
身旁的弟子实在看不下去,对女弟子道:“顾师姐,这位长老我也没见过。”
“何止没见过,是根本没听过好吗!”
“那这位长老也太神秘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宗门开课?会不会在宗门开课?要是她开课,就是启蒙课我都想去。”
“……”
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最先开口询问的女弟子,不过是随口一问,这话篓子就被开启,最后连她说话的份都没有。
最后,她一脸茫然地站在人群外围,搞不清状况地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师兄师弟们。
好在,比试开始了。
在戒律堂师兄们的维持下,人群总算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比试台上望去。
剑修还好,比试大都是真刀实干,没什么花样,双方的剑打得火星子直冒,全靠实力拼胜负。
丹修、器修、符修有自己专属的三个比试台,他们的比试比较平和,没有战气十足的硝烟味,只有砰砰直响的炸炉声,或是爆破声。
怕就是死心眼的剑修,遇到不正经的丹修,一言不合就开炸。
二号比试台上,张岩也算是有点实力的人,只要再打赢这一场,他就能稳进前一百。
可奈何他倒霉,遇到个会炼丹的剑修。
凌霄宗这次比试人数大约有一千多弟子,按照宗门比试规则,分十个比试台,只要能坚持连续打赢十场,就能稳进前十。
当然,还有个捷径,那就挑战那个进了前十的人,取代他的位置。
偏偏张岩倒霉,眼看前十有望,结果到手的神器就要飞了。
“许师弟,你不讲武德!”张岩站在台下,脸色黑沉,对着许然怒吼。
台上,许然站在比试台还安全的位置,笑着作揖,“承让了,张师兄。”
果然,他这些东西还是有用的。
这不,张岩就让他给炸的退了下去。
剑修不能挑战丹修,但是会剑法的丹修挑战剑修,那是没问题的。
台上,林知简看得恍惚打通了任督二脉,丹药还能这么玩啊,长见识了,上个让她这么注意的还是她那便宜儿子。
“这是哪位的高徒?”
林长老听到她的询问,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端着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皲裂。
“……那是明辞的四徒弟许然。”
明辞怎么把这孩子放出来了?
不是说在被罚修房子吗?
看到女儿那对许然赞赏有加的表情,林长老有些词穷。
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她,这孩子的脑路和旁人不大一样。
林知简:哦豁,不正经的丹修是她家徒孙孙。
不愧是小敬儿的徒弟,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师父能炸符,这徒弟就能炸丹。
听说小敬儿有五个徒弟来着?
不知道其他四个,是不是和这个徒孙孙一样有趣?
比试台下的张岩,真是服了许然这个老六,好好的剑修,非要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丹药。
这也就算了。
他研究丹药就研究丹药,偏偏来选了他这个比试台。
早不跳上来,晚不跳上来,又偏偏等他就差一个人了跳上来。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一米八的硬汉,硬生生红了眼眶。
许然摸了摸鼻子,有点内疚,但不多。
等裁判把比试台恢复如初后,很快,又有弟子跳了上来。
吸取张师兄的教训,这次上场的是个漂亮的女弟子,她早就在台下看了很久,对张岩的招式已经吃透。
许然的修为比张师兄略输一筹,要不是他最后丢的丹药,最后是谁赢还真不好说。
她有信心能胜过许然。
然后……她就到了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