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收起了笑容,安德鲁瞟到了他有些不自然的胳膊,轻声问道:“伤的严不严重?”
裴闻青摘下脸上的眼镜,淡淡的说道:“还好,皮肉伤,不会耽误研究所的进度。”
安德鲁的目光微微一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我没有这么不近人情,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是了解我的。”
“你也知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派人监视我?”裴闻青默然半晌说道。
安德鲁十分懊恼的捏了捏鼻梁,语重心长的解释道:“裴,你误会我了,正因为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现在的实验危险难度又大,我是不想让你承担到一丁点的风险,所以才派人来保护你的。”
“你对于我是很重要的、很特别的存在,为了让你在研究所有一定的话语权,我甚至出资买下了它,就是想让你可以不受约束的,好好做实验......”
“我深刻的知道人鱼的实验对于你有多么的重要,要不是我的手下及时赶到,你这条手臂恐怕是很难保住了,我不能让这样潜在的危险在你身边,是我的错,没有提前跟你商量。”
安德鲁的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情真意切,他碧绿色的眼眸也带着一丝紧张。
裴闻青抿起唇,神情也有些动容,沉默了一会,他开口道:“我希望以后你再做有关我的任何决定时,要跟我商量,我不喜欢被别人摆弄,就算是背后也不行。”
安德鲁的脸上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些,他保证道:“当然,我们不仅是合作伙伴,还是最甜蜜的朋友。”
裴闻青扶额,无奈的纠正道:“是最亲密的朋友,安德鲁,你的中文真该好好学一学了。”
安德鲁知道自己用错词汇了,他大笑,无所谓的说道:“在我这都一个意思。”随后又说:“你这段时间先好好休息,不要操心别的,先养好身体再说。”
“王教授不是正在研究人鱼的克隆体吗,我记得你博士期间辅修过这门课程,感兴趣的话,可以去和王教授交流一下,我想他应该很乐意传授你。”
裴闻青目光下敛,睫毛微微的扫了下来,表情也在认真的思考,过了几秒他抬头,薄唇溢出淡淡的笑意:“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安德鲁,谢谢你的建议。”
安德鲁愉快的笑了起来:“那就好。”过了一会,他正色道:“我们言归正题吧,最近的实验结果如何?还有,我听说你要换一个实验方向,都跟我仔细讲讲。”
一说到正事,裴闻青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最近是有一个重大发现,人鱼基因里携带的超强再生能力,可以延长他的寿命,我们捕捉到的这条人鱼少说也有五百岁......”
“人类的细胞从出生到死亡一共要经历四十到六十次的分裂,但人鱼不同,他是人类的上千倍,目前只得出这些,但人鱼的身体是宝藏,还有许多值得我们开发的,他基因里的优越性远远不止这些。”
裴闻青说的很认真,并没有发现在他说到年龄时,安德鲁的脸上露出了异样的神情,但很快就被他隐藏了下去。
“这也是我的实验方向要改变的原因之一,安德鲁,人鱼的血可以帮助我研发出延长人类寿命的药,我已经想好了,我要把人类的平均寿命延长,要是成功的话,这该是多么伟大的研究!”
裴闻青毫不隐瞒的把自己的研究方向说了出来,他显然很有信心。
安德鲁敛下眼中的神情,赞同的说道:“是的呢,裴,以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这项研究一定会成功,但......”
他停顿几秒,继续道:“我的意思是,你先不要想太多,这项伟大的研究是个长久战,反正人鱼在我们手里,他也跑不掉,你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
裴闻青点了点头说:“我知道,这会是一项既伟大又艰辛的实验,我会尽快养好伤。”
安德鲁笑着看着他:“你放心吧,那条雌性人鱼跑不掉的,我的人一定把她抓回来,到时候随你怎么折腾,我都不会过问。”
“好,那就麻烦你了!”裴闻青说道。
安德鲁端起桌边的咖啡喝了一口,随后说:“裴,你不用担心,等我的好消息,你早点休息,我还有事要忙。”
裴闻青点了点头,挂断了视频。
随后他不顾胳膊上的伤痛,吃力的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
第二天。
黎菀菀浑身酸痛了按掉了闹钟,随后又趴了床上,她摸了摸左边,一个冰冰凉凉的物体紧挨着她。
黎菀菀猛的惊醒,推了推身边睡的死死的阿塞亚斯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没走!”
阿塞亚斯蒙半眯着眼睛看着她,低沉的声音中还带着一点点的鼻音:“我昨晚太辛苦了嘛,才刚刚眯了一小会儿,你就要赶我走,也太无情了吧!”
“你这倒打一耙的功夫见涨啊,赶紧起来,要是被人发现你不在,我就完了。”黎菀菀捏了捏他的脸颊,一把掀开他身上的被子,毫不留情的说着。
阿塞亚斯蒙拽着被子的一角不松,扭了几下到她身边,委委屈屈的说着:“不带你这样的,我昨晚贡献了好多……现在鱼尾根本使不上力,难道要我爬回去嘛?”
黎菀菀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轻声道:“你怎么爬上来的,就怎么爬回去啊,难不成你还想一整天都待在我这?”
阿塞亚斯蒙努力的翘了翘漂亮的鱼尾,一把瘫在黎菀菀身上,无赖的说道:“我好柔弱的,上次抽我那么多血,到现在还时不时的感觉头晕。”
黎菀菀推了推他,发现完全推不动,看着他在那装,也没拆穿:“既然你这么柔弱,那你的发情期想必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阿塞亚斯蒙听不懂她那句话的意思,但他听懂了“力不足”,谁不足他都不能不足,这简直就是在怀疑他雄性的能力,于是硬着头皮狡辩:“这,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