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岵城有兵的只剩下陆家和厉凛翊,肖家的兵充了公,张谨正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带着大总统的旧部叛逃,使得局势更加动荡。
藤原和真守在岵城外虎视眈眈,有的人想趁乱逃出去,但一出去就被他的人当场杀掉,去了几批人都没能逃掉,也就没人敢出去了。
那些大官们看情况不妙,纷纷求助陆家和厉凛翊,陆父因为上次的事情还在气头上,就把他们都打发了出去,一个都不见。
这些人见风使舵的本领炉火纯青,之前还信誓旦旦的支持藤原和真,认为陆父小题大做,没有顾念两国交好,陆父当场发了一顿脾气就回了家。
这下出了事,又都换了一副面孔,任谁也不可能原谅。
厉凛翊和陆瑾舟分别带了一部分的兵,守在岵城的两个城门处,厉凛翊在东门,陆瑾舟在南门,时刻戒备着,以防藤原和真搞突袭。
两天过去了,藤原和真没有一点出兵的意思,他的军队直接在二十公里处的小镇住下,丝毫不慌,像是要把他们的精力耗干一样。
陆瑾舟多次派谈判专家去和谈,为的就是探听清楚藤原和真的用意,但派多少人都被杀掉,最后竟无人敢去。
岵城有近二十万的百姓,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再加上岵城一直都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些人渐渐的被消磨了危机的意识。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岵城的所有生意都停止了,饭店、歌舞厅、学校等都找不不到人的踪影,只有医院还在坚守着。
黎菀菀实在是担心,就从陆家偷溜了出来,直接到了东门去找厉凛翊。
厉凛翊还穿着那天走的衣服,大冬天的直接在城墙下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帐篷,黎菀菀到的时候,他正在和手下商量事情。
见她来,其他人有眼色的找借口都出去了。
“冷不冷?小聪告诉我你从陆家出来了,我就知道你要来这里。”厉凛翊搓了搓黎菀菀冻得发红的手说道。
黎菀菀眼睛里含着笑意说道:“这点冷不算什么的,你们才辛苦。”
厉凛翊的神情柔和了下来,抱着她便坐到了椅子上:“乖,一会儿我让小聪送你回去,这里太冷了,你身子会受不住的。”
“好!”黎菀菀轻声应道。
两人说了一会话,总共不到十五分钟,黎菀菀便回去了,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她回家收拾了一部分厉凛翊的衣服让人带了过去。
......
两天后。
藤原和真有了行动,之前一直按兵不动是他在等,等支援,最后东洋投入了战车五百多辆,飞机三百多架,兵力竟然达到了五十万人。
厉凛翊早已猜到了他的用意,他趁着这段时间也向周边的城市开始调兵,最后集几个城市之力,集结了二十五万兵力。
他手下的兵加上陆家的兵,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兵,总共加起来十五万不到。
再加上调的兵力,总共才四十多万,对上藤原和真的五十万兵力,怎么说都是有些差距,何况他还有多出厉凛翊几倍的战车和飞机。
厉凛翊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在飞机开始轰炸的那一刻起,岵城的百姓就已经提前躲在了防空洞里。
接连几次的轰炸,藤原和真见没有太大的作用,便改变策略,主攻陆瑾舟把守的南门,双方大战了几天,最后陆瑾舟艰难的守住了南门,但是损失惨重。
经过这次的失利,藤原和真退守到了二十公里的小镇,也让陆瑾舟松了一口气,但凡藤原和真再加火力,他就是拼了命也不一定抵挡得住。
黎菀菀等人在陆家的防空洞里待了一个星期才出来,等她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纸醉金迷的岵城。
而是一片片的废墟,到处都是焦土烟火,火光连天,惨不忍睹。
这是黎菀菀第二次见到这么惨烈的事况,第一次还是在她一岁的时候,但远远没有现在惨烈。
出来后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陆家的别墅也被移为了平地,只有旁边小小的房子还留着,但也总比防空洞住着强。
防空洞里面阴冷潮湿,一连住了一个多星期,还是大冬天,任谁都顶不住。
就在他们以为暂时安全,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藤原和真在深夜里又发动了突袭,这次很多人都没有防备,导致许多人被炸伤炸死。
好在黎菀菀他们离防空洞近,一有飞机螺旋桨的声音就立马躲了进去,逃过了一劫。
就这样又持续了半个月,岵城不仅房屋、财产损失严重,还接连死了很多的人。
藤原和真杀疯了,进不去岵城,他就不停地残杀周边的人,好几个城镇因为兵力不足,都被血洗。
厉凛翊和陆瑾舟经过商量,决定不能坐以待毙,趁着黑夜集结了所有的兵力,准备一举歼灭藤原和真。
这场战役在离岵城三十公里的地方整整打了一个多月,最后过了两天才有人回岵城报信。
黎菀菀他们才知道,这场战争没有输赢,因为几乎没有人从这里面活了下来,双方最终采用同归于尽的方式结束了这场战役!
因为是冬季,尸体腐烂的速度不快,陆家赶紧派人去了战场,找了三天三夜才找到陆瑾舟的尸身。
一开始众人还抱有希望,当找到尸体的时候才确认,陆瑾舟是真的牺牲了,他的身上有二十七处刀伤,十三处枪伤,尸身惨不忍睹。
陆母见到后当场便哭晕了过去,陆父眼眶红了又红,陆瑾行当场痛哭流涕,一时之间充满了哀意。
黎菀菀看了一眼便转过了身,她的鼻腔发酸,鼻尖凝起酸涩,仓促的低下了头,那些眼泪都被脚下的泥土隐去。
她这段时间都快麻木了,见到了太多的生死,可是陆瑾舟的死彻底让她的一切支撑都断掉了。
她不敢想象厉凛翊该有多痛,两天了,要是厉家军有人活着肯定会回来报信,但是没有,陆瑾舟还有家人,可是厉凛翊只有她。
“宿主,宿主?”早八小小的身子趴在她的肩膀上,接连喊了好多声。
黎菀菀抹掉脸上的泪水回头看了一眼早八,眼睛里满是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