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黎菀菀昨晚破天荒的失眠了,导致她一夜没睡好,一直到快中午才醒。
照镜子的时候,气色很不好,因为今天要回陆家,所以黎菀菀浅浅的画了一个妆,要不然陆母又该说她没照顾好自己了。
黎菀菀很少化妆,一是这张脸不施一丝粉黛依旧美艳无比,二是她不怎么用的习惯这些化妆品。
画好后,镜子里呈现出了一个薄粉敷面,姿容艳丽,眉眼精致的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头发被挽在脑后,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起,那双含情的桃花眼,美得动人心魄。
刚下楼,店里的一个侍应生就拦住了她。
“老板娘,这是周先生让我交给您的。”侍应生手里拿着一份信件交给她。
黎菀菀接过后,疑惑的问道:“周知行人呢?平常这个时候他不是在这里吗,怎么还要写信啊?”
侍应生并不没有回话。
黎菀菀只好拆开了信件,满怀狐疑的看着手里的信。
周知行:小姐,很抱歉,我没有勇气当面跟您道别,希望您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新月斯的一切事务我都已经交代好了,您有什么问题就问小刘,他会解决,珍重......
寥寥数语,一张薄薄的纸,写了半页都不到,黎菀菀有些伤心,毕竟相处了两年多。
她觉得他们两人已经是很有默契的朋友了,一起经历过低谷,一起看着新月斯到了如今的位置,没想到周知行会这么突然的离开。
“我知道了,你就是小刘吧,从现在开始你接替周知行的位置,我还有事,先走了。”黎菀菀看了一眼小刘说道。
“好的,老板娘,我自从来到新月斯都是在周先生底下做事,您可以放心,我的能力不会比他差!”小刘自信的说道。
黎菀菀可没有时间跟他在这聊,匆匆的应付了几句,便出了门。
回陆家的时候顺便去了一趟督军府,到了后,门口不是小聪在值班,而是换了两个新的面孔。
她也没想多,值班都是轮岗的,有她不认识的人很正常,正当她直接进去的时候。
“小姐留步,这里是督军府,不可擅闯!”警卫员冷硬的说道。
黎菀菀以为是换了新的人不认识她,于是便耐着性子解释道:“劳烦跟你们厉督军通报一声,就说我姓黎。”
警卫员又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接着便去通报。
黎菀菀等了好大一会,警卫员才慢慢的赶过来,朝她敬了一个礼回道:“督军不在,还请您下次再来。”
不在?难道厉凛翊还没从总统府回来?
“你们督军是一直不在,还是说刚刚出去?你今天见到他了吗?”不管怎样,还是问清楚的好,黎菀菀此刻有些着急了。
警卫员站到了位置上,淡淡的回道:“见到了,我还要执行公务,没什么事的话还请您回去。”
听到他说今早见到厉凛翊了,黎菀菀便彻底的放下了心,朝警卫员道了个谢,坐上车便往陆家的方向去。
黎菀菀走后,警卫员紧绷的神情柔和了起来,朝着另一边的人邀功般的说道。
“我装的还不错吧,你不知道我后背都湿了,督军也真是的,怎么选了我过来,面对黎小姐这么美丽的脸说出那么冰冷的话,实在是太愧疚了!”
另一个警卫员:“......”还不是因为你长得足够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督军办公室内。
“督军,您这样对黎小姐好吗?我刚看她很担心的样子......”林远站在一旁,一副心疼不已的样子。
厉凛翊揉了揉鼻梁,眼睛里也有一大片血丝,嗓音沙哑的说道:“你以为我忍心,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可是黎小姐一回陆家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到那时想瞒也瞒不过去啊?”
“这点我没打算瞒她,况且也瞒不住,但是能瞒过大总统就行,这段时间只能先委屈她一阵了。”
说话间厉凛翊额角的青筋隐隐的跳动了几下,他的手指无意识的轻扣桌面。
“督军,要不您先休息一会吧,从昨晚到现在您都没有合眼,一直忙前忙后的,这样下去身体撑不住啊!”林远苦口婆心的劝道,憨厚的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去给我打盆水,收拾一下,一会儿你跟我出去一趟。”厉凛翊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吩咐道。
林远见劝不动,叹了一口气,转身便拿着盆出去了。
......
黎菀菀到了陆家后,看到门口有一队兵把守着,看穿着不是陆家的兵,但她进去时并没有人阻拦。
到了前厅,陆母在陆父的怀里小声啜泣着,陆父面无表情,陆瑾舟和陆瑾行坐在一边神情也异常严肃。
“陆叔,陆姨,我看门口有一队人把守着,这到底怎么回事?”黎菀菀从去见厉凛翊开始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一直到陆家就彻底的确认了。
陆母见她来,从陆父的怀里走了过来,抱着她便哭了出来:“你这傻孩子,怎么偏偏这么时候过来了!”
陆父叹了一口气,陆瑾舟看着她解释道:“陆家被查出有通敌卖国的嫌疑,大总统下令让我和爹先停职调查,现在等于是先软禁在家里,等候处理。”
陆瑾行沉重的点了点头,黎菀菀扶着陆母坐下,她敢保证,谁通敌卖国,陆家都不会!
黎菀菀用纸巾擦了擦陆母的眼泪,沉静的说道:“大总统的年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猜忌,想必是谁做了什么手脚,迫使让他相信了这些。”
陆父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回道:“你说的没错,大总统这些年一直忌惮着我们陆家的势力,这次好不容易有个把柄,他必然不会轻易放过。”
“至于这个陷害陆家的人,也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看大总统的样子,陆家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陆父说到最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在政界这么多年,什么腌臜的事情都见过,耍手段、诬陷、栽赃等,但这些都不及上位者的一道口令。
虽然他的手也不见得多干净,但从没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没想到人在中年,被人生生摆了一道,实在是愧对家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