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长女,是在外面流浪了二十多年才回来的,就算得到了一时喜爱又能怎么样,将来要是有人想污蔑,抓住这个理由,就能让她很快身败名裂。”
“但夏芷绚不一样,她从小受到夏家熏陶,是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身家清清白白,夏友光就算是一时的偏心,到了最后分财产立遗嘱的时候,也绝对少不了她的。”
“光是夏家两个女儿上,你的看法就不够全面,连这一点小事都没看透,你哪儿来的脸和我提ZK!”
纪巡的呵斥几乎狠戾,没留一点情面。
纪峰攥紧了手,片刻后,又松开了,自暴自弃般的开口:“果然,有什么好事都轮不到我。”
刚才那番话,他听明白了一个意思。
如果未来有人拿夏家下手,长女裴诗言一定会是第一个用来挡刀的,而夏芷绚才是真正平安的贤内助。
他就说,纪巡既然知道他的心思,怎么会不阻止,原来是挖好了坑等着他跳下来呢。
纪峰有点心灰意冷,僵硬问道:“这个女人我在一年前就见过她,现在还和纪云卿纠缠不清,看她的样子像是认定纪云卿了,祖父你打算怎么办?”
“这不是有你吗?”纪巡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点微妙的情绪,“小年轻不懂事,难免想不开,不管是云卿还是夏家长女,他们都需要看开点,你就可以好好帮他们。”
纪峰听明白了:“你是想顺便利用我让纪云卿死心?”
“你这孩子,小聪明倒是不错,”纪巡并不否认,“就是可惜了,眼界不够。”
这一副万事都在预料内的语气让纪峰总觉得不舒服,干脆横着语气追问。
“那你就不怕我爱上那个女人吗?”
“你眼里还有权势,云卿已经到了顶点,他想尝点鲜,感受别的,但你不一样,你眼里只有碰不到的权势,女人在你眼里,只能是利用品。”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夸还是骂,纪峰在心里摸索出点味道来,又默然不语。
纪巡不想废话,做最后的结束语:“你听明白了吗?”
纪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这边才结束,纪家门口就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紧接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匆忙走进来,路过时只是扫了他们一眼,很快就收回视线朝自己房间走。
纪峰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人是谁的。
一直以来压了自己一头的人,在自己挨训后又出现在面前,纪峰心里不舒服,活络了一个手腕,故装作漫不经心的高声道。
“祖父,我很喜欢诗言,如果我们真的成了,婚礼的时候还希望你能帮我一把,不给纪家丢人。”
这句话一出,纪云卿停下了脚步,视线凌厉的飙过来。
纪巡懂得飞快,笑了笑,接上了一句:“等你定下来了再和我说吧,不会让纪家丢人的。”
纪峰咧嘴笑,道谢后正想离开,却被阔步赶来的纪云卿拦住了去路。
纪云卿沉着脸,嗓音沙哑,周身的气息却分外压抑,也许是情绪没控制住,久居上位者的威压也在这时候全数散开,针对着纪峰。
男人一字一句开口。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纪峰脸上这才做出诧异的表情,迟迟开口:“纪总啊,好巧。”
纪云卿不吃这一套,沉沉盯着他,重复开口说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纪峰尴尬的挠挠头,迟迟开口:“嗨!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追夏家长女,这几天有点进展了。”
话音刚落,他笑了笑,那张显嫩的娃娃脸看起来没有丝毫杀伤力,但说出来的话却截然相反。
“不过你也知道,女人嘛,不就是那一回事,只要有进展了,速度就是快的,我今天和她接吻了,她那样的女人,接吻后也许很快就做了别的事,要是不小心怀孕了,那就结婚。”
纪云卿只觉得脑子里一条名为理智的弦蹦断,在一刹那选择了最本能的冲动。
他握紧拳头,对着纪峰的脸上狠狠落下。
纪峰没预料到会有这一出,猝不及防地挨了几下,正想反抗,却被纪云卿压制得死死的,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来救下他的还是纪巡,纪巡让几个保镖介入,强行打晕纪云卿送回房间,这才舒心。
纪峰顶着半边脸的青肿,再问纪巡,眼中明显带了愤怒。
“祖父,这可是你让我做的,你让我这么做又在旁边看我挨打,怎么都不合适吧?”
纪巡轻轻咳嗽了一声,徐徐开口:“我问你,你和裴诗言的见面怎么样?”
纪峰一愣,有点心虚,却也不敢撒谎,回答道:“她惦记着纪云卿,哪儿会看上我这样的。”
“既然已经搞砸了,我现在就教你怎么去把机会抓回来。”
纪峰听得茫然。
纪巡放慢了声音,语重心长:“在外面流浪二十多年的长女没有教养,因为不合心意不想勉强,就找人打了我们纪家的人,这事,夏家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纪巡微微眯眼,“夏芷绚那丫头,也得机灵点。”
翌日,纪巡亲自带着纪峰登门拜访,恰巧裴诗言不在,纪巡便找到了夏友光和杜雅涵,剪弧肿了半边脸的纪峰带到面前来。
纪巡冷了脸,看上去像是来找事的。
“夏总,怎么着,这得给个交代吧?”
夏友光被这一出弄得莫名其妙,半晌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反而是杜雅涵反应快,先给了个选择:“您说的,这是我家哪个女儿?”
不怪她这么想,以前夏芷绚也是惹过麻烦的,有人来要说法,架势就和现在的纪巡一模一样。
她处理这些事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
纪巡冷声道:“还能是谁?除了你们刚认回来的大女儿!还有谁能这么嚣张让人打我纪家!”
夏友光被这句话吓到了,当即果断反驳:“不可能!”
“诗言一向乖巧听话,不会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