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问题说出来,也许妈妈能帮你解决。”
夏芷绚一顿,有些犹豫。
杜雅涵继续挑拨:“有什么事是妈妈不能知道的?你从小到大,还不是妈妈想办法给你谋划的,你告诉我,妈妈给你想一个办法。”
夏芷绚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勉强点点头,愿意开口。
“妈,你还记得之前那个叫裴诗言的女人吗?”
杜雅涵神经紧绷,侧头看向她,眼中飞快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最后还是缓慢点了点头。
夏芷绚没注意她的异常,只是全数将苦水倒出。
“她走了快一年了,还这么阴魂不散!”
比起一年前的歇斯底里,她现在更多的只是失望和悲愤不甘,还有那一丝怨念。
“你说说,”杜雅涵催促着,脸色有些阴沉,“到底怎么回事,具体和妈妈说清楚。”
夏芷绚紧紧咬唇,最终还是忽略掉米国的事,就从最近开始说:“我经常看到她和云卿碰面,借口说是工作,但实际上谁知道是什么,上次云卿住院,我去照顾了一星期,和他出院的时候云卿带我回家了,结果她就在云卿家门口等着。她这一来,我后来也被送回来了!”
“我感觉最近云卿不太一样,肯定是经常和那个贱人走近!”
夏芷绚自顾自抱怨了一通,等了半天没听到母亲的回话,抬头看去,正看到杜雅涵沉思的模样,不满道:“妈,你不是说来帮我想办法的吗!”
这一喊,身旁的人回神了。
杜雅涵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开口道:“妈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先和她约出来见一面,就现在。”
夏芷绚迅速驳回:“可我以前也见过她了,再喊她出来干嘛?该说的话早都说了,第一遍没用第二遍也不见得有用!”
被女儿的固执气到,杜雅涵狠狠拍了一下,恨铁不成钢:“妈妈让你做这件事,就有这么做的道理,你先约出来,明天再告诉你要做什么。”
夏芷绚抓住了一个关键:“那我约她什么时候见面?”
“后天中午或者晚上,现在就打,妈妈在旁边听着。”
夏芷绚难得看到母亲的执拗,虽然不解,但也乖乖照做。
她拨了一个号码,没多久,那边就接通了,传来的是温婉的女音,尽管那道声音态度漠然,却很清晰的让人觉得舒适。
“夏小姐,这次你有什么事?”
她这边来的短信和电话不少,这个号码都被看熟了。
夏芷绚下意识抬抬下巴,眼中的倨傲迅速卷来,傲慢开口。
“后天中午,我们谈谈。”
对面的人明显顿了顿,半晌后,才迟缓开口,语调决绝:“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谈谈的必要了。”
“裴诗言,你是不敢还是不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那头的女音有些烦躁,“夏小姐,我没那么多时间拿来浪费。”
“那你不如猜猜我去你们公司后,你会浪费多少时间。”一对上裴诗言,夏芷绚所有的傲慢都出来了,“我定时间地点,你要是不来,后果自负。”
到底是刁蛮的大小姐,用几句话威胁下,连回答的话也不听就挂断了。
翌日,杜雅涵消失了一整天,直到夏芷绚出门前,才卡着点匆忙赶来,将夏芷绚拉到了别处。
夏芷绚本就是个急脾气,昨天找不到母亲急了一天,到现在才看到人影,攒下的暴脾气正想发,却被母亲先开口堵住了。
“这个东西,”杜雅涵将一个小瓶递过去,声音很低,开口道,“你和她喝东西的时候,把这个东西放在她要喝的东西里面,亲眼看着她喝完。”
夏芷绚狐疑的晃了晃瓶子,没听到任何声音,她拧头看向母亲,仍旧不解:“这是什么?”
“这是好东西,”杜雅涵把她往外推了推,示意她快走,随即低声嘱咐,“你自己别碰这个,一滴也别碰,还有,不要让别人看到,药瓶也要给我带回来。”
这一副紧张慎重的模样让夏芷绚的好奇心更重了,她站着不肯走,小时候被宠溺惯了,在父母面前更加肆无忌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去了!”
“这是能帮到你的好东西,具体的就别问了,你什么时候看妈妈害过你?”
夏芷绚皱眉,最后被杜雅涵推搡着出去,临走前,杜雅涵的话还在耳旁盘旋。
“一定要让她喝下去!”
夏芷绚将这个小瓶放在手心里来回转了好几圈,开了瓶盖小心凑过去嗅了嗅,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味道,却又不浓烈。液体的颜色看上去更像是透明的,也没有标签,看起来平平无常。
但母亲的态度谨慎细心,足以告诉她手中的东西有多贵重。
只是,这个东西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自己母亲上一次能帮自己约纪云卿处理下药,那这回也是下药让裴诗言失控吗?
可如果只是那种药,为什么不告诉她?
夏芷绚觉得自己猜错了,却又找不到更好的解释方法,只能先将瓶子收起来,打算照做,毕竟母亲不会害她。
车开到了半路,她才想起还要联络裴诗言,才拨号出去,对面却是一阵杂音。
她拧眉质问:“你在干嘛?定好的时间快到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了两秒,才开口回答:“我在医院做检查,出了点事情,可能会稍微晚点。”
“地址告诉我,我去接你。”
“不用,”那头回的飞快,“我不会迟到太久的。”
夏芷绚的倔脾气上来了:“改地址了,你告诉我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就近找地方。”
对方默了默,终于松口:“好。”
等她报出地址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裴诗言捏着手中拿的排号单子,一时语塞。
她和夏芷绚的沟通方式有时候让人啼笑皆非,就拿刚才来说,更像是好友相互约出来,说是情敌,谁也想不到。
但偏偏,好友是她们两个最不可能的关系。
裴诗言敲了敲头,拿着单子径直进了精神科里,去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