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太好？”
“最近的客户似乎都有点，”裴诗言想了一下措辞，“难搞定”
纪云卿了然，点点头，将裴诗言圈在怀中，瞥了眼她在一旁记的语录，上面有几家合作人名字，若有所思的开口：“现在商业整体都有点不太好，再等一段时间就好了。”
裴诗言点点头，却没把这句话听进去，十分理智的抛在脑后。
商业什么时候都不好做，再等也等不到什么。
但在她继续奔波几天后，ZK财团提交过来两份订单，要求赶时完成。托这两份订单的福，她近日的压力倒是缓和多了。
虽然ZK财团的时间赶，但难度却一点都不大，几次将要求看下来，她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
几天后，几个和ZK财团有一点合作关系的客户主动找过来，将原先的苛刻要求都缩减了，给她省了不少心。
这一来，裴诗言几乎能猜到幕后的指使人了。
除了纪云卿暗箱操作帮她忙，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她没点破，坦然接受，几天下来，工作室暂时稳定了些，她也腾出了点时间，至少能正常的上下班。
纪云卿得偿所愿，上下班都带着她，也没刻意隐瞒。
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近一星期的夏芷绚终于回国，刚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ZK财团，脾气起来了要去找纪云卿。
等她到前台的时候，前台询问过后告知她纪云卿前不久已经离开。
她正愤恨想离开，却听到一些正要下班的员工在咬耳朵。
“你看到了吗？”
“当然看到了啊，这几天不都是这样，纪总去那边接之前在这边上班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裴诗言！”
“对！就是她！两个人看上去关系可好了。”
一字一句，全都落入夏芷绚的耳中，顷刻间，她隐约明白了。
夏芷绚顺着那两个人往前走了几步，打听到裴诗言工作室的地点，干脆打车过去，在快到的时候却勒令停下。
她就在马路对面，摇下车窗就能看到，对面的纪云卿笑得温柔，牵着裴诗言的手，给她开了车门，在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再离开。
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却尖锐刺着她的眼。
夏芷绚咬牙，顿时感觉一口气卡在喉咙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沉着脸让车开回家了。
她把自己困在房间里，狠狠的摔砸了一通后，发泄够了，才咬着手指恨恨发誓：“裴诗言，你这辈子都别想，云卿不可能是你的。”
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夏芷绚匆忙翻开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过去，声音比起之前已经稳重多了，缓缓开口：“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想办件事，价钱好说。”
“她叫裴诗言。”
…………
裴诗言刚顺风顺水了几天，却倏然又迈入了艰难的环境。
有几个客户纷纷找上门，直白的说要退订单，裴诗言倒想尽办法挽留下来后，却又屡次找毛病，各种不满意。
裴诗言是后来通过一个关系较好的客户才得知，外面正有人在散播她的工作室消息，全都是负面影响，诋毁信誉和效率。
对客户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风评和信誉，现在外面有人抹黑，当然会来退单。
这么几天下来，她的工作状态又回到了几天前，忙来忙去，还没能挽留住一部分客户。
连着几天的熬夜，再加上早起赶工，裴诗言面对那一串问题愈发的有心无力。
最后，她还是想到了纪云卿。
她咬着拇指，坐在办公室思考了好一会儿。就在刚才，她又被退了两单，理由是不敢冒险，她终于是打定主意，抽着时间去了ZK财团一趟，直接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小罗对她眼熟了，点点头笑一笑，放行了。
裴诗言到了办公室内，眼中仍旧有些矛盾，只站在门口。
纪云卿正在看文件，瞥见她来了，声音沉缓又温柔：“你来了？怎么了？”
听到纪云卿说话的那一刹那，裴诗言想开口的话又重新都咽下去了。
她是想和纪云卿说工作室的事，但这样一来，就多少是抱着让纪云卿帮她解决的心思，她暂时没这个脸说出来。
她一退，纪云卿便猜出了几分：“是不是工作室出事了？”
一句话就说到了点上。裴诗言诧异抬头看过去，迟疑着没开口。
“我猜对了？”
“嗯，一点小问题。”
“没事，工作室还在和ZK合作，今天下午就留在这里吧，陪我一起，我现在有事出去一趟，你在这里乖乖等着。”
纪云卿伸手抚了一下她的脸，轻轻印下轻吻，抽身离开，临走前吩咐：“小罗，给诗言小姐倒茶。”
小罗应了一声，在关门和纪云卿擦肩而过的时候，终于还是开口询问：“老板，你之前的打算派上用场了？”
“嗯，等下记得去办事，我还得出去一趟。”
小罗瞥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越发不解：“你既然在前几天已经查清楚是夏芷绚做的，为什么还要放任她去行动，而且还一定要等到现在裴小姐送上门？她看上去也不会主动开口让你帮忙。”
“只要她有这个意思，知道是我帮她处理就够了，”纪云卿挑眉，“照顾她。”
这样一步步下来，她会对自己的依附和信赖更深，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自己。
小罗显然是没想到这一方面，点点头去办事。
高家。
高裕修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客厅里摆放的彩屏电视开了，上面播放着不知名的电影，声音被静音了，房子很大，却异常的安静。
定定的坐着十多分钟了，高裕修这才缓缓回过神，豁然起身，关了电视，随便穿上一件外套出门。
他想不通，明明以前裴诗言也没什么存在感，为什么现在她走了，就觉得这里这么空荡荡了。
缘分就是这么凑巧，他的心结就以想不到的方式这么出现在他面前。
他刚应付完客户，进了一家餐厅，简单点了两道菜，倚靠着椅子，余光朝正前方漫不经心的一瞥，诧异倏然入驻眼中，猛地坐起，笔直的看着眼前的人，张张口，所有的话仿佛都卡在了喉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