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先生。”余清舒没想到威利居然这么快就摆脱了茱莉亚她们,轻扯唇角,声线疏离清冷的打了声招呼。
“MS.洛,你走的太快了,我都差点弄丢了你。”威利抱怨道。
“……”余清舒没说话,只是敷衍的笑了笑。
威利浑不在意,注意到她盘子里的菜,眉梢轻佻,有点讶异:“MS.洛,你就吃这点东西吗?这些看起来……好像不怎么美味。”
余清舒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都是她不怎么爱吃的。
威利说着便自顾自将自己盛的意面装进一个小碗里,移到余清舒的面前,“你可以尝尝这个,挺香的,应该比这些要好吃不少。”
另一端,盛北延回到高层坐的那一桌,刚坐下,坐在他边上的分公司总经理就笑着问:“盛先生跟那位女士认识吗?”
“认识,不熟。”盛北延轻垂睫羽,道。
“这样啊,刚才我们几个还在讨论,盛先生跟那位小姐般配呢。”总经理到底是经历丰富的人,一眼就看出了盛北延对余清舒的特殊,似是无意的打趣。
盛北延眸光微暗,没说话。
助手在一旁解释:“刚才那位女士全名洛旖,是我们这次项目考察中AFR公司的项目经理。”
此话一出,其他几名高层都面面相觑。
他们原本以为是盛北延看中了女人,可助手这话虽然没说明白,但意思显然是在提醒他们别多想,更别乱说,盛北延过去找她,不过是工作上的事情。
总经理本来是想拍拍马屁,却不想这一拍,直接敲打在了马腿上,顿时间觉得脸火辣辣的。
“是我多嘴了。”总经理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希望盛先生不要介意。”
话落,他一杯红酒饮下肚。
“史蒂芬多想了,我没怪你。”盛北延沉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解释道:“医生不建议我喝酒,以茶代酒。”
第一杯酒开始,各位高层便开始了他们的恭维奉承。
果然,不管是在哪里,酒总是打开话题的最佳选择。
盛北延全程安静的听着高层们一句接一句的奉承,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眸光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助手见他杯子里的水没了,当即添上。
盛北延瞥了一眼,指尖轻叩杯壁,示意他可以停了。与此同时,眸光一扫,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余清舒那一桌。
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她低头吃东西,而且还看见她的对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还是个男人。
那人脸上带着笑,似乎跟余清舒的关系很是亲昵。
就在盛北延回想这个人是谁的时候,只见对方给余清舒递了一碗意面,薄唇当即抿成一条直线,眸光微沉。
助手在他边上,敏锐的察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盛先生……”
“那个人是谁?”盛北延沉声问。
“巴雷特·威利,也是项目经理之一。”助手不明白盛北延怎么会好端端的问及威利,但还是顺从的回答了,“盛先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盛北延敛了视线,默了片刻,“……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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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威利还想邀请余清舒出去散散步。
威利的聒噪远超过她想象,吃过饭后,她还是没忍住,跟威利挑明:“威利先生,你是不是喜欢我?”
“MS.洛……”威利没想到余清舒会这么直接,毕竟他的认知里,东方女人都是非常羞涩的。
但直接了当也正合他意,他大方的承认,而且直接告白道:“我就知道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从第一眼见到你起,我就觉得你会是我的真命天女!MS.洛,你愿意跟我在一起,领略世间风景吗?我保证,我一定会把你视若珍宝的。”
“威利先生,这些话,你应该跟不少人都讲过吧?”
“不,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这么心动的女孩。”
余清舒抿了抿唇,眼底透过一丝无奈,看着威利这期待的眼神,她甚至都能想象到接下来的那些期待的光芒是如何暗下去,甚至破碎的。
“威利先生,我很感谢你的喜欢,不过你恐怕会失望。”
“Why?”威利不理解。
“你好像从来就没问过我有没有结婚。”余清舒的语气很平静,看着威利,语速徐徐,“我结过婚,而且还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儿子。”
“……”威利瞪大眼睛,微张唇,说不出话来。
“我的儿子,今年已经四岁了。”
“这……怎么可能!”威利不可置信。
余清舒早就料到了威利的反应,索性直接拿出手机调出余小洛的照片递给他,“怎么样?我的儿子可爱吗?”
威利看着眉眼间跟余清舒相似的余小洛照片,彻底愣住了。
余清舒将手机收回来,道:“威利先生,很感激你的喜欢,但很抱歉,你恐怕是喜欢错人了。”
威利垂头丧脸的离开了。
余清舒站在酒店花园入口处的台阶上,看着威利仿佛瞬间被抽了魂魄似的背影,眉梢轻动。
总算是解决了这个花孔雀。
她吐出一口浊气,转过身。
风扬起,将她的发丝吹起,余清舒抬手撩动长发,一抬眼就看见盛北延站在几步之外,幽深的眸子盯着她。
“……”
余清舒顿住了。
盛北延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他都听进去了多少?
余清舒抿了抿唇,思绪在大脑中快速的翻涌,抬步上前,“盛先生,你不是在饭局吗?怎么在这里?”
“出来透口气。”他说。
余清舒往他身后瞥了一眼,透气?这里离自助餐厅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她吃完的时候明明看见他跟那些高层都离开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轻扯唇角,“我还要准备明天考察的事情,盛先生继续散步,我就不打扰盛先生了。”
话落,她便从盛北延的身侧走过,准备离开。
盛北延忽然沉沉出声,问她:“你结婚了?”
“……嗯。”果然,他都听见了。
余清舒停住步子,侧头看向盛北延,“怎么了?”
盛北延与她视线相对,看着她的眼神里意味不明,眸底幽深,探不见底。余清舒被他这样赤果果的盯着,只觉得不自在,下意识地移开视线,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不小心被洞穿心中的想法。
“什么时候结的婚?”他默了片刻,问。
“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