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霄一愣,“我……”
余清舒打量着易霄神情上的变化,想到刚才在楼上阳台看到的那辆车,隐隐猜了出来,试探性的问:“刚才你站在门口看,是在看那辆停在门口的车吗?”
“余小姐,你都知道了?”易霄震惊道。
“知道什么?”余清舒眉梢轻佻,“你是说那辆车吗?刚才在楼上就看到了,不过我还真不知道你刚才是在看那辆车,之所以这么问,也只是抱着随便问一下的想法,看你反应,我好像还问对了?”
“余小姐,你这——”易霄看她说得一本正经的模样,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唇角,更没想到居然是自己落进了她的设计的圈套里。
“那辆车里是谁?”
易霄抿了抿唇,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余清舒,没急着回答。
余清舒也不急,喝了口水,又缓缓道:“你不说,那我就只能猜了。”
“……”易霄依旧保持沉默,可听到她这话,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余清舒轻垂眼帘,看着水杯里的水,过了半刻才说:“我猜这辆车里的人肯定不是来找你的。”
“为什么?”易霄不解。
“如果是专门为了找你,那应该对你做过调查,清楚在这里等还不如在你的工作室等更容易等到你。所以我猜这辆车不是来等你的。现在整个余家就只有你跟我,除了你,那就是我了。”
“这辆车里的人是来找我的对吧?”
余清舒说到最后时,其实已经不是在问了,而是确定。
如果说四年前的余清舒在离婚后性格大变,那么如今的她比四年前离婚后的性格更加明显,逻辑性也更强了。
易霄有些诧异余清舒的变化,对这四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更是好奇。
“接下来就该猜来找我的人是谁了。”余清舒没等易霄的回答,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其实猜到这里就已经不难猜出来了。我活着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能知道我在余家,而且在外面等这么久的,除了战司濯就是风蕲。”
“战司濯现在估计连床都下不来,所以那辆车里的人就只能是风蕲了。”
易霄看着她,眸光暗了暗,“余小姐,有时候我还真希望你不要这么聪明。”
“没办法,智商这种东西天生的。”余清舒笑道。
“你猜的没错,那辆车里的人确实是风蕲,他已经在那里等了三个小时了。”瞒不住了,易霄索性承认,“余小姐,抱歉,我本来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这有什么可道歉的。”余清舒放下杯子,说:“就算你跟我说了,这三个小时他也得等。”
她不是四年前那个有着软肋的余清舒,不会再像四年前那样任由战司濯挥之即来,挥之即去。
所以哪怕第一时间知道风蕲来了,她也不会乖乖的跟着走。至于余小洛,其实现在在战司濯那里,她相对放心些,至少在安全这方面,整个帝都还没人能闯到夙园里掠人。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易霄皱了皱眉,正奇怪会是谁在按门铃,起身去玄关处看监控,余清舒便挑眉一笑,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
果不其然,显示屏里能清晰的看见原本在车里的风蕲下了车,正站在大铁门边往里看。
易霄回头看了眼余清舒,没说话,在等她的指示。
余清舒起身,“外面天挺冷的,先让他进来吧。”
“余小姐,如果让他进来,我担心他会——”
“你跟我两个人,难不成还怕他强行带我走不成?放他进来吧,他不会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的。”现在的风蕲哪里敢用强硬的手段把人带走,若是让战司濯知道他动了余清舒一根汗毛,他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易霄想了想,觉得也是自己想多了,点头答应下来,拿上外套走了出去。
余清舒感觉还有点饿,见易霄出去了便自己走进厨房找点东西,一边找一边想着如果接下来要在余家住,还真要抽个时间出去买东西。
四年,余家很多东西都要换了。
不多时,易霄和风蕲一前一后进了客厅。
风蕲扫视了一圈,没发现余清舒的身影,转头问:“易律师,余小姐她还没醒吗?”
他之所以会按门铃就是因为看到余清舒出现在二楼卧室的阳台上。
“……”易霄给他倒了杯水,直接放下,连抬眼看一下都懒得抬,更是没搭理他,态度极其冷漠。
风蕲什么也没问出来,只得坐在沙发上继续等。
这会儿已经距离他刚来时过去三个半小时了。
“易律师,你明天有空吗?陪我去趟家具城吧,家里的东西该换一下了,大件的可以让人运回来,但估计要买的小东西不少,我一个人可能拿不过来。”余清舒的声音由远及近,她从厨房出来,一边问一边走过来。
“明天上午有个庭要开,应该中午的时候才结束。”易霄回答道。
“那就中午我开车去法院接你,我们一起吃个饭再去家具城吧。”
易霄颔首。
“余小姐。”风蕲见他们两人好似完全把他当透明人似的,只好站起身,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话,唤了一声。
余清舒故作恍然发现的模样,“风蕲,你什么时候来了?”
“……”看余清舒这明知故问的样子,风蕲顿时感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他嘴角抽搐了两下,但很快便正了正神色,没忘记来这里的目的,道:“余小姐,战总醒了。”
“喔。”她径自坐下,听到这个并没给出什么反应。
风蕲看着她的反应,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声线有些干巴,“余小姐,战总醒来后特地让我来接你去医院,你看要不我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