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将楚人排除也好。
想到这韩帅暴鸢便直言:
“我欲与魏将再伐秦。”
也许是韩国太依赖于弓弩的远程射击。
也可能是韩地的文教武功不好,
总之韩帅暴鸢几乎是韩国军方的顶级大佬。
在他之上的也只有韩国宗室的人。
在韩廷政坛,一个说客可能说服将军,但是一个再不明是非的人也愿意相信一个功勋的将帅。
“为何?”
韩王一脸的阴翳,这不是他对此事不满,而是常年玩弄权谋所带来的附加状态。
“秦弱我等强,弱肉强食本是天理!”
韩帅暴鸢直言不讳,完全没有顾忌在场某些韩臣的想法。
“此言甚荒谬!”
“不修道义,不讲武德,权势,武谋再强也是空中楼阁,无垠之水!”
这是韩廷相张平的发言。
张平他能到这个位置,除了靠一点点家庭背景外,都是他自己的努力。
“老夫不与竖子为谋!”
韩帅暴鸢自有自己的威严,这张平什么资格,一个父辈荫庇的家伙也敢在他面前大叫。
等他先弄明白三军有多少人再说。
“你......你,小人也!”
韩相张平有些语无伦次,他年纪轻轻的就被他父亲张开地推上高位。
嗯,即使他加冠有些年头了,但相较于满朝苍颜白发,他这一“小年轻”阅历的确有所不足。
对待韩廷朝政也不能起到很好的平衡。
韩帅暴鸢微微一愣,而后哈哈大笑。
“哈哈,张开地,你老谋失算,选错接班人了!”
现在除了少数家族仍坚持宗子,嫡长子继承外,大部分的家族继承人是靠才德上位。
前韩相张开地自晋灭以来,为韩相已有三任,换句话就是三朝宰相。
张家可谓是韩廷政坛的常青藤。
能保证他们地位的不是才能,而是他们的能力不足以相位逼迫国君。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导致原本不弱于诸大国的韩国,也只能在尾流徘徊。
“你......无礼!”
老实读书人不善言谈,故称讷于言。
韩帅暴鸢看着老实人张平面红耳赤的,也怕惹急了这位高阶读书人,为了自证道,将本命纹给散了找他拼命。
“我等伐秦,非无武德,秦宫闱乱于廷议。”
“秦为大邦,不知体面,天下持义,自当群起而攻之!”
“不当讲武德!”
韩帅暴鸢一派的人主动站出来解了围。
这让韩相张平有些缓和。
而韩王坐居高位,面色苍白中有些红润,但眼神却浮现阴狠。
韩,申相变法,术有注释,君王当使得群臣不和。
所有可能篡位的风险必须降到最低。
“此言甚是有理!”
韩王嘴角上扬,温和揉碎了阴翳,整个人似乎开朗许多。
“不过暴卿,这与魏谋,得失利益须算清,不得替魏人当了刀子,还让他们得了大头。”
“秦人已是败犬,不足挂齿。”
“魏人与我相邻,而韩有多物资,列国甚嫉之,望卿慎思之!”
韩王的苦心教导,使得韩帅暴鸢认真起来。
说实话韩帅暴鸢对于魏人有些不满。
魏将让他给他族人铺的路毁于一旦,这是家仇。
魏国坏了韩的埋伏,多夺了利益,还有赎金赎人,这是国恨。
国恨家仇之下,韩帅暴鸢打算对秦作战保守一点。
料的在联军之下,秦人不敢举国防御。
那么优势在他韩魏联军。
......
魏廷,
魏王眯着那双细长眼睛打量这韩相张平。
算上张平这一届的相位,他们张家父子已经有了韩国四世相位。
“张相,此时来魏所何求?”
魏王温和细语的盯着这个冤大头。
“外臣为联魏伐秦而来!”
韩相张平恭敬作礼。
一点也不像韩国内的鲁莽愚钝。
“哦~,我大魏兼有天下财聚之处,农耕之兴,匠作之利,伐秦为何?”
一个优秀的政治家是不会轻易显露出自己的想法。
而韩相张平听闻,鼻子一皱,眉头紧锁。
“大王,秦王登位,而魏韩齐攻秦,攻入函谷关内,敢问魏与秦关系现在会如何?”
韩相张平反问,列国想要攻秦的理由其实很好找。
略通口舌之人都能说的出一二,但是能说服国君的只有几个。
“我大魏自与戎秦不两立。”
魏王气势如虹,霎时间魏廷上的紫衣大臣微微一怔。
好久没有看到如此认真的大王了!
“是也,不仅是魏,韩赵,在内的三晋同秦皆不两立。”
韩相张平捶胸顿足,一脸的同仇敌忾。
“可知秦已经磨刀清库,准备割上魏人的头颅入库记功!”
“若魏不早做准备,那未等我等联军,秦人已要攻破魏之大梁!”
韩相张平编织着话语,恐吓着魏王。
“秦如此恐怖如斯,寡人还不如备厚礼贿秦,魏秦两国重修于好!岂不美哉?”
大魏王似乎真的被吓到了,双手在打摆子。
“外臣听闻民间百姓送礼者,求于酒家,贩家当田,所费家财十九(十分之九),”
“而大王是一国之王,所得其财予秦王,秦王所得若少必将伐魏,若是倾魏之利,竭帑库尽秦王欢颜,秦王满而魏民哀,大王可愿否?”
韩相张平眉毛一挑,读书人用点夸张手法怎么了?
“那割地结姻?”
魏王试探。
“大王,不可!”
“此内,大魏有伤国体!”
“此外,魏楚当自仇!”
“天下孰人不知,秦之宫闱名虽为秦,但实属楚廷。”
“今秦之四贵,莫不与楚人有姻亲,此事必恶楚人,秦太后不满,秦王也不敢与魏国亲近。”
韩相张平一听魏王打算和秦王联姻,吓了一大跳。
所谓远交近攻。
韩魏赵,三晋本是一体,
秦赵同族,血缘之下有些暧昧,若两无切身之利难以攻伐。
若秦魏再有姻亲,他们有所联合,
那秦东出必然攻韩。
况且攻韩以逼周王,再逐天下,此脉络已清楚。
故万万不可为!
所以韩相张平一下子说了好几句,就连秦楚宫闱之密也开始编排。
有违君子之道。
“那先生有何指教?”
魏王拱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