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州手上拿着的这个发夹,也是红宝石发夹。
像这种成色的宝石,能有一颗就实属难得。
之前他有一颗,做了红玫瑰发夹,这不知道又从哪里找来两颗,被打磨成两颗流光溢彩的樱桃果。
时云州似乎很喜欢给向箖的头发缀染上这么一抹红色。
时云州:“祝贺你的电影首映成功。”
本来就是想把这发夹作为首映礼物的,只是因为那朵“红玫瑰”,尴尬得拿不出手了。
向箖拿过发夹看了看:“把宝石打磨成这样,你是真舍得糟蹋东西。”
时云州看看她,竟是连“喜不喜欢”也不敢问了,只笑笑道:“给别人才叫糟蹋,你随便拿着玩。”
被商曼婷拿走的那只玫瑰发夹,是在第二天又回到向箖身边的。
向箖早晨起床以后,走到餐厅,就看到那枚发夹在餐桌上放着。
向箖问红姨:“这发夹是谁放这儿的。”
红姨:“是昨天晚上王少爷送来的。哦,先生今天早晨走的时候,说先放着,等您醒了,听您的吩咐再丢。”
向箖不由地微叹了口气。
坐在餐桌旁,将发夹拿起来。
其实这枚发夹,她早就没什么可介意的。
是她不要的,是她还掉的。
怎么处置是别人的事。
虽然商曼婷总是戴着,似乎是有故意膈应她的嫌疑。
她也不能让别人膈应到跟前,还一句话不说。
昨天说了有关这枚发夹的话,让时云州和她都尴尬和不自在到了现在。
对时云州,不管是他送出去的还是丢出去的,哪能说还能再去给人讨回来?
时云州现在在向箖面前,说小心翼翼、战战兢兢,都不算太过。
好像凡事都要端她的脸色,生怕惹她一点不痛快似的。
向箖让红姨拿来一块酒精湿巾,把这发夹细细擦拭了一遍。
然后又让佣人帮她拿个首饰盒子来,把发夹放进去,将盒子关上。
她也真心希望,过去的那些事情,就如这枚发夹一样,被严严实实地关起来。
否则难受的是他们自己,受折腾的还是他们自己。
收拾好发夹,向箖就开始吃早饭。
吃早饭的时候脑子里琢磨了点事情,放下筷子后,就拿起手机,给于欣甜打电话。
她让于欣甜帮她联系一下主要做珠宝的品牌,然后帮她加急定制一个红玫瑰发夹。
交代完这个,又让红姨帮她拨通时云州的电话。
向箖并不跟时云州直接对话,而是让红姨帮她转述。
向箖:“红姨,你跟他说,我怎么可能逼他干那种,把已经给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的事?”
红姨抓着手机站在那里,还挺尴尬的,不知道这小两口又再搞什么东西。
而且向箖让她转述的话还挺绕口的。
不过红姨在拨出电话的时候,就把免提给打开了。
向箖便听到时云州的声音,时云州声音总是不自觉透着一股哄人的意味:“宝贝,别生气了好不好?”
向箖:“......”
下意识地瞥一眼红姨。
红姨捂嘴偷笑,赶紧把手机拿远一点。明显一副被酸腻到的样子。
向箖:“发夹我收起来了,没有丢。”
时云州那边没有说话。
向箖:“因为它对我有些特殊的意义。”
时云州:“什么意义?”
向箖:“因为它是你送我的礼物。”
有些话,向箖可能单独面对时云州都说不出来,却在这样,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轻松而自然地说出来。
她心里有些地方,可能还是不想对时云州妥协的。
就像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却未必会愿意对他说:“我愿意。”
时云州那边有没有说话。
而向箖也没等待他说什么。
向箖:“其实你整体来说,对我真的挺差劲的。”
所以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怎么会在那么早之前,就轻易喜欢上了他。
向箖:“我不是要跟你算什么账。是要跟你说,我又让人帮商曼婷定制了一只玫瑰发夹,她想要发夹没有问题,但不能惦记我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向箖脸上有热意窜了上来。
向箖:“我的意思是,你给我老老实实的,我自己能打发。”
说完这句,赶紧示意红姨:“挂了挂了。”
她说得很隐晦,但感觉已经把心都给掏了。
再说下去,感觉要胡言乱语了。
红姨还一脸懵的:“哦哦。”
赶紧把手机给她。
向箖把电话挂断后,又把手机还给红姨。
然后拿起首饰盒,离开了。
但她的这通电话,让时云州在一个多小时后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时云州想听她再多解释一下,她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
向箖只承认她说过的话,但多一分的意思,都是坚决不认的。
但也并不妨碍时云州“得寸进尺”。
大概半个多月后,时云州将他紧急做出来的全部资产清单放在向箖面前,并且还附赠了一份《婚前协议》。
向箖的目光扫过《婚前协议》,又落在时云州脸上。
这份婚前协议的内容非常简单,就一个意思:向箖的婚前财产归向箖个人所有。
而那份资产清单属于这份协议的附件。
也就是说,向箖只要签订了这份《婚前协议》,那时云洲的这些财产,就完全是属于她的了,而且是属于不能被分割的婚前财产。
时云州:“我毕竟是孩子的爸爸。以后我就一无所有了,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让我入赘一下?”
那份资产清单很厚一摞,还另附一份《股权继承协议》。
因为时云州现在在时运持股占比最高,便不可能把股权一并转让掉。
因为那基本意味着,转让了时运的控股人,恐怕时家连同董事会,都是要发疯的。
而且又是在时云州刚整治完董事会的这种节骨眼。
向箖他们现在能安安稳稳的前提,就是时云州已经控制了局面。
所以他的股权是绝不能动的,所以就在协议中承诺了将来把股权给他们的孩子。
向箖:“时云州,你是真敢给。如果我是骗子,你现在就输得一个子儿都没了。”
时云州:“那你有兴趣骗我一下吗?”
向箖拿起笔来,刷刷就把名字签了。
见她签下名字,时云州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而向箖把笔轻轻一拍,然后把协议推向时云州:“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