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暮带着人在后面紧紧追击,可惜因为溃兵的阻拦,却始终无法把距离拉近,气的他哇哇大叫,只能沿路击杀阻碍他前进的士卒。
言午见状,手中瀚海戟一扫,将周围的敌人清空,然后猛地一提缰绳,轻夹马腹。
狮王人立而起,以闪电般的速度绕过战场,从外围向着沮挚撤退的方向追去。
“呼,总算出来了,快走,别耽搁。”
冲出战场的沮挚长出一口气,回头看了眼身后混乱的场景,催促亲兵赶紧保护自己离开。
还没跑出去多远,却发现一个人骑着一匹比普通马匹高出至少三分之一的骏马拦在了他们撤退的道路上。
“是你!”
沮挚失声惊呼,他认出这就是那支骑兵队伍的首领,他胯下那匹战马属实太过显眼了些。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沮挚扫视四周,才发现只有这一人一骑拦在自己的前面。
“你这是找死,毁我郑国八万大军,现在居然敢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
“既然你急着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看着自己身后多达百人的亲兵,沮挚狞笑着冲着许飞吼道。灭国的泼天大功,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而导致颗粒无收,他怎能不恨。
“给我拿下他,记得留他一条狗命,本将要亲自宰了他。”
沮挚转头对着身后的亲兵大吼。
言午冷漠的看着沮挚,面上毫无表情,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得到命令的亲兵,从队伍中分出十余骑,呼喝着朝着许飞冲杀过去。
一人一马看着冲过来的十余骑,没有任何动作,仿佛被吓傻了一样。
“死吧死吧,杀了你,本将回国就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了。”
沮挚红着眼睛看着这一幕,他已经在幻想,这个男人被绑缚到自己面前,让自己报仇雪恨的场面。
却不想,就在亲兵冲到许飞身前时,许飞手中瀚海戟横扫,瞬间就有三人被扫落下马。
同时在其他人的刀剑即将接触到自己时,瀚海戟如同没有重量一样,被猛地带回,精准的拦下了所有武器。
狮王人立而起,冲天嘶鸣,雄狮般的咆哮吓得那些亲兵胯下的战马腿脚发软,慌乱的不受自己主人的控制。
一时间,这些亲兵手中的武器都出现了细微的偏差,根本无法对言午造成一丝威胁。
言午手中长戟连点,速度丝毫不逊色于长枪。眨眼间,就将所有冲出来的亲兵一一杀死。
沮挚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这些亲兵可是他花大力气培养起来的,每一个的战斗力都不下军中的队正。
“给我上,杀了他,我让郑王给他封爵,保他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沮挚癫狂的大喊,命令亲兵继续进攻。
既然十几人不够,那就派更多人进攻,这是沮挚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必须把这个罪魁祸首拿下,不然就算以他的身份,回国后也免不了受到重重的责罚。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被利益蒙蔽双眼的亲兵队伍中又冲出数十名骑兵,红着眼睛杀了过去。
言午看着朝自己猛冲过来的骑兵,面色不变,轻巧的取下马上悬挂的铁胎弓。
信手从箭囊中取出三支燕翎箭,没有丝毫犹豫的便射了出去,三名亲兵应声倒地。
射出箭矢之后,言午连看都没看一眼,以极快的速度再次弯弓搭箭。短短的百米距离,已经有九名亲兵被射落马下。
缰绳微动之间,狮王如同不需要启动时间一般,四肢发力,猛地冲了出去,许飞手中瀚海戟连动,数十名亲兵竟无一合之敌,连一滴鲜血都没有溅到对方的身上。
沮挚看的手脚冰冷,他从没见过武力如此强悍的人,简直就是杀神降世。
“拦住他,给我拦住他。”
看着朝自己冲来的言午,沮挚惊慌的大喊,短短片刻,他的身份就从猎人变成了猎物。
说完就调转马头,想要从另一个方向逃跑。
“嘿嘿,你这个杂碎,还想跑?”
却不想,从后面追上来的言暮已经切断了他的退路,扛着宣花大斧一脸嘲讽的看着他。
“除了他,其他人一个不留。”
言午冷冷的说道。
跟着言暮追击的骑兵,得到命令,纷纷抽刀向前,没一会儿,就剩下沮挚一人孤零零的被围在了中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和我郑国有什么深仇大怨!”
沮挚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郑国?那跟我没关系,我只想找你。”
许飞信马上前,淡淡的回到道。
“这位英雄,不知我哪里得罪了你,在下是郑国国相沮英之子,家姐更是郑王最为宠幸的妃子。”
“只要你能放过,在下愿以万两黄金相赠,甚至我还能让家父说服郑王割让一个郡城给你,到时候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沮挚一脸傲然,他相信没有人能抵挡这种天大的诱惑。
“呵,好大的手笔啊。
“可惜,再多金银,都换不回莘庄那二百四十七条人命。”
“什么?”
“忘了?”
“果然,不愧是大人物啊,两百多条生命估计压根没被你看在眼里吧。”
言午面色森冷的看着沮挚,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他见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些许贱民而已,你就因为这个,而葬送了我郑国八万大军?”
沮挚声嘶力竭的吼道,万万没想到,为了些许贱民,面前这个人居然将他们郑国的八万大军摧毁成眼前这副模样。
他根本无法想象,就是这个随意的命令,如今却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言午眼中怒气一闪而过,策马转身,他已经懒得跟沮挚在多说一个字。
“言暮,二百四十七条人命,那就砍他二百四十七刀。”
言午懒得再啰嗦,冲着言暮吩咐道。
“放心吧,二哥,不到数量,我保证他不会死。”
“说实在的,我早就想试试书里介绍的凌迟了,今儿总算可以一尝所愿了。”
言暮从腰间拔出匕首,狞笑着下马向沮挚走了过去。
那不停上下打量的双眼,仿佛是在研究第一刀应该从那个部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