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风止扶起来后,妖皇命令人给他上座。
一场闹剧,妖族的人似是在看热闹,当做一场笑话,仙族的人似是在看戏,冷眼旁观。
棠浅知道岐寒几人的心思,他们被教导的从来都是忠于君护于世。
风止说到底不过是个殿下,不是仙族掌权者,那就不是他们忠的君。
他们也不会因为一人而置两界关系于不顾,这有违他们眼中的世。
而她呢,也不过是因为砚衹的暗示才去助风止。
所有人立于世都在自救,若是风止不放弃自己,那旁人的眼光又能奈何得了他分毫,可他若是自己都放弃了自己,旁人又能救得了他分毫。
这世道让她想来可笑,可她牵唇,怎么也笑不出来。
妖皇将几人的眼色尽收眼底,几不可察的勾了下唇角。
似是目的已经达到,而后倒真是一个招待客人的宴席。
若是忽视了本就无人关注的风止,这一场宴席倒真是称得上宾至如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场每个人心思都不在宴席上的宴才算结束。
几人走出大殿。
慕瞳微叹了一口气,“还好明天就能离开了,这妖界待着就是难受。”
棠浅想了想开口问道,“师兄对风止可有所了解?”
慕瞳想了想,“风止殿下也和我们一同在三位师尊那里进学,不过我们却都很少与他说话,而且.....”
慕瞳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师妹你不要去招惹他。”
棠浅听此来了几分兴味,“为何?”
慕瞳低声说道,“风止殿下从不与我们说话,我们也不会去主动找他,可他武学上却是我们几人当中的第一名。”
“甚至,能赢得过大师兄。”
慕瞳想起当时的同门比试,风止跟大师兄那场不要命的打法,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他本来是对这与他同龄的少年有所好奇的,可自从那次他也打心底里怕上了他。
他们之间向来点到为止,可风止却是冲着要人命的,也是那次过后他们谁也不再主动与他对话。
敬,而远之。
但,背后不语人是非,慕瞳没有说出口,只是再三强调棠浅不要靠近他。
直到棠浅颔首,慕瞳才放下心来。
不过想到同门比试,他这心又悬了起来,每次他都是这几人里的最后一名,然后便会受到三位师尊的各种“关照”。
他莫名有些不希望离开妖界了呢!
.........
入夜—
棠浅看着手中的令牌,轻摩挲上面的“砚”字。
月光打在这上面,让这字的一笔一划都更加清晰。
砚衹让她前来,一开始她以为是怀疑和试探,可今日看到风止时,令牌的在她袖口里的灼热,让她意识到他是让来救风止。
他严辞拒绝了焱岁,而让她去助风止。
砚衹不可以站这仙宫立储的队,可她棠浅可以。
风止...会是他的选择吗?
还是有别的心思?
魔界动荡,最近也不太平,魔界的几个兄弟姐妹也虎视眈眈,伺机在他们二人身上咬下一块肉,太子又为什么会抛下那一堆烂摊子来到妖界。
这一条条背后的牵引似乎都指向一个人。
棠浅放下令牌,提笔,在案上的宣纸上写下两字,“风止”。
随即,这宣纸在她手上变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