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星教。
面对一群正在庆祝的教徒,夏油杰和五条悟两人算是直面了来自盘星教教众的恶意。
最近体术愈发精进的炮台法师唇边勾起冷笑,身上还带着和伏黑甚尔动完真格打了一架留下的血迹,当唇边的弧度咧得足够弯的时候,饶是他那张好看得一看就是高级餐厅里面的贵价怀石料理、散发着“这个人很贵很精致”气息的童颜,也同样显得相当惊悚。
夏油杰抽了抽嘴角,却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也不遑多让。
说起来,他也是和伏黑甚尔真刀真枪、你来我往地对战了的。
五条悟看起来又惨又疯批,他自己现在看起来估计也挺惨的。
加上虽然知道盘星教里一定会是这个德行,但心中还是多少受到了冲击……
夏油杰明白,自己现在看上去,肯定不会比五条悟好多少。
唯一值得肯定的就是,即使现在他们两个人看起来都不太好的样子,但是论起疯批的程度来说,果然还是悟比较吓人吧。
隐晦地看了一眼角落的摄像头,夏油杰就听见了五条悟的言语:
“如果是现在的我的话,对这些人动手,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觉。”
一瞬间,夏油杰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五条悟当然不会有任何感觉。
毕竟钟离和辛淼两个人就在外面呢。
只要不把这些人搞死,钟离都有办法把他们捞回来,之后再送回警察局里面,好好享受接下来的生活。
就像是之前被他带回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村庄。
夏油杰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死亡对于恶人来说,已经是最最简单的解脱方式了。
即使虐待儿童等等的罪名均摊在一整个村落之中的时候,每个人的罪名就都显得无足轻重了,即使这样他们受到的刑罚根本就不重。
然而在利用村庄试水的时候,夏油杰就已经明白了——
或许法律和警察能够给这个村庄的制约是有限的,毕竟法律只是最低限度的道德标准,根本就达不到人们普遍认为的“正义”的标准。
但对于作恶多端的人们来说,运用现有法律和推动法治进程,确实是很好地方法。
除此之外,需要注意的,就是社会舆论了。
在这个网络过于发达的时代里面,人们还需要担心自己的“社会性死亡”,担心自己不能够好好、正常地活在这个社会上。
不论是集体霸凌的愚昧村庄、校园恶棍……
每一个人只要生活在社会上,除非有足够强大的心脏和实力去漠视其他人的眼光,否则就需要担心在这个社会上的立足之地。
夏油杰现在明白——
比起让一个人死亡,直接轻而易举地咒杀别人。
比起直接让咒灵把人围起来,看着他们相互残杀。
他更想要看到的,正是足够解气之后,还能够看到这些人无法在这个社会上拥有合法的身份、进行正常的社交和活动。
五条悟或许不会想这么多,但是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也绝对不仅仅只是现在一了百了地直接把这些人杀光。
要是真的这样动手了的话——
大概五条悟都要直接被上层判为诅咒师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夏油杰面色就很奇怪。
——咒术界一直在忌惮着五条悟的存在,怪他打破了这个世界的平衡。
但大概大家要么宁愿五条悟好好地待在咒术界之中, 要么宁愿他直接死了算了,绝对无法想象,一个五条悟叛逃的可能吧。
背后之人听到五条悟这样说,会是什么样的想法呢?
“算了,悟。”
“这样做,也没有任何意义。”
面色变化的夏油杰说出的话,被羂索直接当成了人现在自己也在纠结,是不是应该杀了这些普通人。
是不是他已经开始怀疑,什么是有意义,什么事没有意义?
羂索仿佛看到了自己获得咒灵操使身体的光明未来,虽然下一秒,就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唯一听到的就是——
“啊。”
“既然杰说不能杀,就干脆直接打个半残好了。”
打个半残,所以你就直接一发术式当做平A,不仅解决这里的人,顺便还把这里的建筑给一起解决了,又把这里给拆了吗?
羂索气得感觉自己的脑壳开始幻疼,却也确实无法捕捉到此时此刻里面的场景了。
到底五条悟和夏油杰难得记得放了帐,在帐里面,信号有的时候就是很不好。
监控本身在信号的影响之下就不是特别好,现在看不到了应该也只是被五条悟这个拆迁达人给破坏了而已。
反正都已经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了,虽然盘星教是埋下了多年的棋子,就这样牺牲掉到底有点可惜……
算了不想了。
看不到监控场景的脑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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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将那些坍塌倒下的建筑和盘星教的教徒们分离,治好了教徒——
这是一番令学会了能够治愈自己的反转术式的五条悟开始庆幸,自己终于不用面对钟离的治疗,也不需要面对日渐可怕的硝子,也让夏油杰决定,回去自己就开始看医学专著,争取学会反转术式的可怕治疗。
治疗的“代价”真的太挑战人的神经了。
两个dk一通操作之后又报了警。
虽然在咒术界看来,这些人的罪名应该是【阻碍天元大人和星浆体进行同化】。
不过咒术界的法律不适用于一般的普通人世界的法律,就算咒术界和政府、警方还是有一定的联系,但是这也并不代表警方办事的时候会按照咒术界的规矩来。
五条悟和夏油杰举报的时候,主要举报的还是这些人偷税漏税等经济犯罪问题,以及买凶杀人什么的。
之后,嫌麻烦不愿意做笔录的两位麻烦辛淼暂时把这些人困在梦境里面,就一起跑路了。
跑路之后,五条悟和夏油杰擦干净脸上的血,终于显得正常了许多。
伴随着警车的出现,警察带走了盘星教的教徒们,几人坐在一间高楼大厦之上俯瞰着这一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