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骚乱之中，脾气一直不太好的汤婆婆成功黑了脸。
她皱了皱眉，到底知道顾客是上帝，没有对顾客大小声。
但她却召集了员工，凶戾又阴森地询问他们：
“吵什么吵？我培养你们出来，是为了让你们把客人赶到门外的吗？”
天知道，汤婆婆这里，只有强制上岗和半强制上岗，哪有什么正经的员工培训啊。
但谁也不敢对汤婆婆说，自己从来没有受过汤婆婆的培养，反而只是一个个都唯唯诺诺地应是。
汤婆婆眼看这些员工稍微安静下来一点，但还是显得并不是那么想要接待外面的客人的样子，不由低叹一声：
“你们看看，要不为什么阵是我的得力干将，而你们却只能是小小的员工呢？”
“都好好和阵学一学，这不表露自己对客人的喜好、对谁都一视同仁的做法！”
被当成典型的琴酒一脸冷漠，底下的员工也根本不把汤婆婆说的话当一回事。
不是他们都不把汤婆婆当一回事。
实在是汤婆婆拿谁当典型不好，非要拿琴酒当典型。
就算老琴不在组织当top killer了，但是他又不是笑脸迎人的性格。
打工皇帝可能能够做得到汤婆婆要求的社畜感觉。
但是不好意思。
琴酒不是这样的呢。
所有的人都知道，琴酒之所以能够成为汤婆婆的得力干将，纯粹是因为他万能，能够做到很多员工做不到的事情。
但是这和他的服务态度没有半点关系。
琴酒的服务态度当然如同汤婆婆说的一样，对谁都没有改变。
但这不是因为他对谁的服务态度都一样好，完全是因为——
这家伙不管对谁的态度，都是一贯的恶劣。
琴酒是浴场劳模没错啦。
但是汤婆婆想要把他塑造成为人人效仿的员工，那么大概是相当不成功的。
你Gin以自己张扬的个性深刻地告诫着别人，他的成功，完全是不可复制的。
虽然……
琴酒一点也不想要这份成功，也不想要因为格外地镇定，被汤婆婆推出来问计。
“阵，你的经历丰富，就好好和大家说一说，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吧。”
琴酒眼神淡漠，其实一点都不想回答。
这破浴场接不接受员工，客人会不会闹事关他什么事情呢？
反正他又不需要亲身上阵给人洗澡。
这浴场也不是他的产业，他那么上心干什么？
回答出来问题了，他是能够获得自由吗？
……汤婆婆似乎看出了他不是那么合作，皱了皱眉。
发现汤婆婆不悦的组织杀手心中一凛，自觉自己还需要保存实力，准备离开呢。
很快就双手插兜，换了个舒适的站姿，然后能屈能伸地“呵”了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都是员工，怎样安抚自己的客人，难道还用我教吗？”
根本不需要安抚客人，要的话也是物理安抚为主的酒厂劳模说得自己好像很会安抚客人一样。
但他这么说，本身也不是为了教人怎么安抚客人。
他不知道怎么安抚，但是他知道怎么安汤婆婆的心：
“来者是客，我们油屋就没有把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能够找到这里来的神明，就算是垃圾神，也肯定是有利可图的。”
“左右不是婆婆自己帮垃圾神清洁，垃圾神又这么脏。”
“多收一点钱，找多几个员工来清理吧。”
底下员工没说什么，只觉得琴酒说的话一点都不符合他们的心思。
但是他们说的不算。
汤婆婆一听琴酒说的“多要一点钱”“反正不是亲自动手”，就已经动心了。
“是啊——”
汤婆婆浓妆艳抹的脸上扬起大大的弧度：“可以多要一点嘛。”
“还是阵深得我心。”
阵君一点都不感动，并且表示自己不需要一个老巫婆的心。
但即使心里都已经快要呕出来了，琴酒也只能面色冷凝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当做回应。
他要是发自内心的笑，自然不可能笑得这么不自然和扭曲。
但是汤婆婆早就接受了这个员工不会好好笑，要是的笑得好看的时候，就只有他带着杀意的笑的时候。
于是看到他的笑，汤婆婆反而更加放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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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料的。
最后帮助河神洗澡的，是小千和她的好朋友。
钟离暗中做了些许手脚，暂时封闭了她们的嗅觉，并且加快了周围热水的水流。
此时他们站在高台上，能够清晰地看见老河神的惨状。
他的身上堆着大量的垃圾，不少都已经腐败发臭，如同沼泽底下不见天日的暗泥。
年仅10岁的小千就算有着好友的帮助，在一大堆的垃圾面前，似乎也是无从下手的。
好在无脸男之前提供了大量的浴牌，她们好歹可以多管齐下，而不是就拿着两根水管冲洗。
饶是如此，看着两人忙碌而多数人只是看着，上头看着的几人还是有些心疼小千，打算帮帮忙。
而就在这时，转机来了。
“诶——这里怎么有根刺？”
小千发出一声惊呼。
汤婆婆似乎想到了什么，呼吁所有员工共同帮忙小千拔刺：“快——去帮忙！那不是什么垃圾神！”
员工们动了起来，在汤婆婆兴奋地指挥下齐心合力地对刺下手。
琴酒看着兴奋下场的汤婆婆，却不打算下场，反而站在了高台之上。
他的选择果然不错。
下一秒，在下头拔刺的人就被一堆垃圾和越冲越多的水流给埋了。
他不屑地嗤笑一声，转身看见正在看戏的四人组，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们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