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原本也就是简单地提醒一下辛淼而已,眼见辛淼自己心里有数,他便开始真正筹备着小学的开学了。
在这期间,米克斯成功和万文集舍谈下了合作,打算和温迪一起回蒙德了。
高瘦的青年和温迪与璃月这片土地上的各个好友告别。
钟离是他们告别的最后一站。
风色诗人踮起脚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爷子,这段时间劳您照顾我们啦!”
“我们就先回蒙德啦!”
“不过不用担心自己会寂寞哦!说不定,我就什么时候乘着风与你聊起了天呢?”
“诶嘿——!之前知道和你聊一宿,可能也榨不出一摩拉,这才不来打搅你的!”
“现在可不一样啦,我可是知道,你是有摩拉的神啦!”
这话虽然只是调笑,但是钟离明白,巴巴托斯这是在告诉他,以后常联系。
于是他淡然地点头应下以后常联系的话语,却回绝了所谓的榨摩拉:
“我身上可是一点摩拉都没有。”
“只有一张摩拉卡罢了。”
“想要我给你付账单,你起码要让蒙德支持摩拉卡结账才行。”
吟游诗人就叹了一口气:“好吧——!”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毕竟蒙德的经济自有其发展的道理。”
“还是让他们自由地发展着吧!我就不必多插手啦!”
“再见啦,老爷子!”
少年轻快地跑远,话语也飘荡在了风中:“传扬着璃月和蒙德的国界线的诗歌会一直流传,等我喝够了蒙德的各种酒,说不定会来讨你的桂花酿哦!”
钟离看着少年跑远,并没有对少年所说的“桂花酿”做出任何反应。
他看向轻装简从的米克斯:“书都在温迪那里吧?”
米克斯看着少年跑远的方向,扬起浅笑:“所以,再见啦!钟离先生!”
“我也先走啦!”
这一次的挥手告别,也只是为了下次的相遇罢了。
我逝去的时候,没有想过和巴巴托斯仍旧能够重逢。
但是——
总有人间一两风,填我十万八千梦。
我们总是在分离,但我们总会相遇。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但人间何处不相逢?
钟离笑着送别了诗人,但诗人总有一天会带着苹果酒来找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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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在这里接工程?”
“对啊!璃月现在在兴办教育,要建那么多楼,是多好的机会啊!”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你在须弥都还没有自己的代表作……”
“没关系!我可以申请在外面游学,现在外面捞一笔再回须弥!”
“捞一笔?”
“你这个语气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相信我能赚到钱!”
“啊——没有,像你这样的妙论派之光,怎么可能赚不到钱呢?”
“你可是妙论派多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呵,所以说——我怎么可能赚不到钱。”
“难道我还能把自己的工程做亏不成?”
“那当然……”
艾尔海森机智地截住了自己的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识:
“算了,我发现璃月的古文字还挺有研究的价值的,就和你一起申请在外游学吧。”
钟离慢慢行走在街头。
说不定卡维真的能够在璃月赚钱呢?
万事皆有可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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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狐斋宫的时候一定要先捏耳朵吗?”
少年的声音带着无奈:“光是那对耳朵,你就不知道捏了多少对。”
“现在好了,钟离先生给的材料已经够多了,你还得再去找人要?”
“但是我也不知道,那对耳朵怎么就是捏不出我第一次捏出来的灵动神韵嘛!!”
“耳朵,就是灵魂!”
明明走在阿散前面,看着就像是她在带孩子。
但是听他们的对话,大概是一出阿散带妈妈的戏码吧。
钟离又重新取了材料给二人,不由失笑。
“……这次的耳朵我来捏?”
“那你也太辛苦了吧,现在几乎什么都是你看不下去,捏出来的。”
“那你找回第一次的感觉了吗?”
“没有。”武者理直气壮,“感觉这种东西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总的来说,就是上次炸了厨房,让您忘记了之前捏泥人的感觉,对吧?”
少年叹息一声,第一次主动提起了自己的“妹妹”:“但是您都造出了将军,我以为您至少在捏自己的姐姐的时候——是不会出问题的。”
“可是将军不是我制造的啊。”
“将军虽然是我的人偶,但是将军就是我的肉身啊。”
医者不自医。
所以雷电影不能很好地捏好自己的模样,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毕竟影和姐姐完全就是双胞胎呢。
捏不好自己,怎么可能捏出自己的姐姐呢?
“好吧——”阿散妥协。
“还是我来捏,您来评判吧。”
少年面无表情地双手环臂,话语却没有那么无情:
“超过一定次数,您要是还是不满意,我可不奉陪!”
影欢快地应下少年撂下的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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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大人,您真的打算前去绝云间寻找仙人?”
橙发青年站在摊位之前,身后的愚人众已经抱了一堆的物品。
这些物品杂七杂八的,有给小孩玩的拨浪鼓,也有绣着各种各样可爱图样的书包,甚至还有给老年人舒筋活络的筋骨贴。
达达利亚一边挑选着摊位上的物品,一边教训自己的手下:
“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说出我的目标!”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真正要做的事情,就连对着神明都不能说,明白吗?”
“绝云间的仙缘哪里是这么好撞的?”
“有这样的仙缘,难道仙人不把仙缘给璃月的本地人,还给我这个外地人吗?”
达达利亚的话语无疑轻松迎合了摊主的心思。
摊主给他象征性地降低了一摩拉的价格。
这一摩拉的价格明显还不如不降。
起码达达利亚背后的愚人众也不会变了脸色,想要和摊主理论。
摊主似乎觉得自己降了一枚摩拉已经相当给面子了,不由道:“你们问钟先生,难道降低一枚摩拉的价钱,就不是降价了吗?”
钟离眨眨眼。
以普遍理性而论,确实降了一枚摩拉也算是降价。
只是最近愚人众大概对一枚摩拉比较敏感,比较听不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