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令院下属分院——
一个身穿学者服饰的男子正在和他的老师争执。
指导老师:“当初接受你这个学生,真是我做过最错误的选择。”
男子:“别这样……老师。”
“你的一生还很长。”
“指不定什么时候,你就做出了更错误的选择呢?”
“知识是无穷无尽的,人们做的选择……也是没有尽头的。”
“这么快就下定决心——认为我是你做的最错误的选择的话,可不符合我们知论派学者的信念呢。”
青年双手插兜,倚在了教令院的柱子边。
他的指导老师皱了皱眉,朝他吹胡子瞪眼:“可是你明明知道,教令院是最重视论文的地方。”
“你的论文写得那么好——我找关系帮你发表,你却制止我?”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省心的弟子!”
在老头的眼里,他这样的行为,大概是不上进的吧。
“你明明有资格成为一名知名的学者,却要在这教令院里面当个小小的官员,只能一步一步凭着功绩往上爬吗?”
“只要你潜心研究学术,只要你把这篇论文发表出去!”
“你就可以成为须弥的知名学者了!”
青年眉眼锋锐,对待一心都是自己的老师,却柔和了目光——
“别傻了,老师。”
咳咳……就是话语不像目光一样柔和。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大贤者早就说过,不允许有人深入研究虚空终端。”
“更不允许有人研究小吉祥草王。”
“不是我不求上进,不想走得更远。”
“我还是渴求知识的。”
“只是比起让老师您把这些叛逆的论文交上去,受到大贤者的谴责。”
“我还不如直接随便写一篇论文,解析一个文字——正儿八经地当我的知论派学者,研究我的文字和语言。”
“到时候先用这篇论文简单换个职位,在教令院取得一定的地位。”
“再怎么样——我也熬得过大贤者那个糟老头子吧。”
“反正只要他下台了,我这些论文,不就不受这些限制了吗?
当然,青年没有说。
他等不及只是枯等大贤者狗带。
和大贤者比命长的行为实在是太傻了。
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把大贤者踢下去的。
“在大贤者没下台之前,老师您就别想着我安心下来做学术研究了。”
青年态度坚定:“在现在的教令院的规章制度下,我真的很难真正沉下心来追求知识。”
“老师你也别想着我那些在教令院看来叛逆的论文能发表啦——今天你给我的这些论文过了,之后你在贤者那里就过不去了。”
“到时候我刚刚才端起饭碗……他转头也可以直接踹掉的。”
“真的被取消学位了,我可没心思回学校再和那些学弟学妹们辩论。”
长了一把灰白胡子的老人定定地看着青年,终究还是叹息了一声:“好吧……”
“也是……教令院现在这个制度。”
“照现在这样下去——谁能够静得下心来做研究呢?”
“我一直催着你交论文,其实……也只是想求个心安罢了。”
“真的把你的论文交上去,我大概也没有权利帮你发表在多好的平台上。”
“那些好的论文平台的名额,早就被其他导师占了……”
“就算你把论文交给我,我又有什么能力——让你真的获得成功呢?”
老者的叹息声令青年本能不适。
他很想安慰一下自己的老师。
但认清现实,才不会做无边际的梦。
“也许你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可是你不懂……一个大贤者倒下了,还有千千万万个大贤者站起来。”
老者有些累了,叹息着离开。
他的背影有些佝偻,透着无奈。
青年的发梢带了点渐变灰,眉眼已经渐渐染上了成熟。
身为知论派的学者,他最想做的,其实就只是好好静下心来研究学术而已。
偏偏就像他说的那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身处在教令院的条条框框之下——如果只是当一个学者的话,他看不见未来。
青年手上的肌肉充满了力量,但这份力量无处消磨。
他的智慧一直在不断地运转,但教令院需要的智慧,却让他感到奇怪。
青年回想着自己和老师的对话,就打算离开。
这时,青年却听到了一道女声——
“嘿,年轻人!”
“你知道教令院的大贤者是怎么死的吗?”
青年原本打算离去的脚步顿住。
他冷淡的眉眼中,映出一个似乎年纪并没有大到叫他“年轻人”程度的人影。
但引得他驻足的,只是下面那句而已。
“大贤者没死——但你这么说的话,应该有是有把握的。”
“怎么,你有意向和大贤者碰一碰?”
少年此时刚刚步入社会没有多久,说话做事都诚于自己,显得格外桀骜不驯。
这份桀骜不驯当中,又有相当一部分,是针对教令院而存在的。
“虽然我只是个文弱的书生——但是如果你能对付大贤者,我倒是也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大贤者阿扎尔管理着教令院的明论派学生。”
“明论派主要研究的是星空与生灵命运轨迹的关系。”
青年勾起一抹笑容:
“身为学者的好奇心告诉我——我想要知道,大贤者能不能算到,一场出其不意地袭击呢?”
辛淼认可地点头:“其实我也很想知道。”
说着,她带着青年来到了钟离和小草神的面前。
“我们的计划,或许可以多一个见证者!”
纳西妲看着身材高大的青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于是在这个下午,「老人与海」的须弥教令院讨伐队,正式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