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该说不说，辛淼要是真的成为了鸟儿，还是钟离希望的那种格外黏人却又不会干坏事的小鸟——
那成为辛淼的代步工具，就是钟离自己应该受的苦啦。
辛淼当然也可以立在树枝之上，成为一只不黏人的小鸟。
但要是这样，钟离的专属小鸟就彻底成了——他放飞在外的野鸟。
这可不是钟离希望看到的。
钟离引导着辛淼去看眼前切换的场景。
眼见着辛淼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这次的变化，他和辛淼之间——
辛淼确实亏大了。
毕竟辛淼为了偷懒，大概会一直保持着小鸟的形态。
当一只普通的咕咕。
但是钟离却只变化了一下钟璃，就直接撤回了。
但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一场游戏，钟离确实是用男身比较好交际。
辛淼其实也知道，所以虽然给了钟离有禽警告。
但是她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只是下一场游戏……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辛淼也变不了多久的小鸟吧。
她肯定会变那么一小会儿，然后就变回原来的人形——和钟黎贴贴。
嗯……
不出意外，钟离打算想让辛淼见到钟黎，再让她体验钟莉。
但是这种事情就不需要让辛淼知道啦。
辛淼就乖乖受着气吧。
气炸毛的白鸽比平时要更加可爱一些呢。
可惜辛淼本来就没有多生气，只是过了一会儿，就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生气反应了。
她只是一鸽独立于钟离的肩头，看着眼前的场景。
——这个场景就非常奇妙。
这是当时魔都最大的古玩店前头。
一个漂亮国的男子正被老板和一个伙计笑着送出来。
老蔡最大的失策，大概就是把自己想要找人拍照的意愿——告诉了这家古玩店的老板。
并且拜托他帮忙介绍吧。
古玩店的老板和小二早已被买通，只等着急于拍出清晰照片的老蔡入套了。
如果按照正常的走向，此时此刻发生的事情结束之后。
不久，本就贫困的老蔡会带着两件文玩上门。
当时的他因为自掏腰包印刷了一本帛书研究的书籍，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却还是希望能够排出一些更加清晰的帛书照片，用以造福学术界。
魔都是当时相当发达的城市。
老蔡来到这里，就预料到了自己大概在这里生活不长久。
毕竟这里的物价实在是太高了。
而为了筹钱准备拍照片的事情，老蔡来到了这家最大的古玩店。
他先是卖出了自己带来的两件文玩，这才委托店家帮忙找一找——谁是精通红外线摄影，同时家中又有设施的人。
就这样，文玩店的小二小傅向老蔡介绍了漂亮国来的小柯。
小柯见面先问候了老蔡逝去的妻女，并且给了老蔡一笔钱当做葬仪。
老蔡没有收下这笔钱。
他曾经和小柯因为争抢一件文物而闹得不是很愉快。
在他的心中，并不是那么信任小柯。
偏偏在小傅的引荐之下，他和小柯又见了一次面。
这一次见面，小柯看到了他写的书，并表现出了对他的帛书的兴致。
但是辛淼若是在，大概会叫老蔡赶紧跑吧。
但是老蔡没有跑。
面对小傅的怂恿和小柯的期盼，他真的拿出了自己的帛书。
随后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
小柯一脸兴奋地表示，你要找红外线摄影机？
我家就有啊。
说着，他把老蔡拉回家了。
他的家里确实摆放着两台摄影机，看起来非常专业的样子。
小柯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摄影机，对着帛书咔嚓咔嚓——一顿猛拍。
老蔡原本以为，小柯拍完了也就好啦。
谁知小柯告诉他——
你看，这些……这些……照片都不行。
“我的家里这两台摄像机好像还不够好。”
“你看，拍出来的照片都不够清晰——”
小柯把每一张不清晰的图片全都指给老蔡看：“看见了吗？”
“这样的图片，是不行的。”
老蔡长了眼睛，当然看得见，小柯拍的照片——
就没有一张是能看的。
他没有怀疑小柯在暗中搞鬼，而真的疑心起……是设备不够好。
这个时候，小柯顺利成章地告诉老蔡——
“我有一个朋友，他的设备比我更好。”
“你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先把帛书放在我这里。”
“我拿去给我的朋友拍照，拍完马上还你。”
老蔡原本心中尚存疑虑。
但是小傅一直在身旁怂恿着他。
他最后真的把东西给了小柯。
小柯一拿到东西，人没走，却把帛书给了自己的漂亮国空军朋友。
那位所谓的“空军朋友”，其实正是一位文物贩子。
当天，他的“空军朋友”就带着帛书，漂洋过海，回了漂亮国。
老蔡去的时候，就只能收到来自小柯的各种各样的搪塞。
最后小柯告诉他：“我把你的东西送到漂亮国啦。东西拿不回来，我先赔你一点点小钱吧。”
“等我回到漂亮国，再把东西找回来给你，再把剩下的钱赔给你。”
事情的结果当然是——
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钱最后也没有真的赔多少。
比起其他在战火中被抢走的文物，比起那些被看管者不明不白贱卖出去的文物……
楚帛书的故事只是其中一件罢了。
楚帛书的主人曾经多次表示出要归还。
但是阴差阳错之下，还是没有还。
最开始，他说要送给郭先生。
然后郭先生逝世了。
后面他说等博物馆建好了，他放进博物馆里面去。
然后他也逝世了。
他逝世以后，再也没有人提起——
他曾经表示想要把东西无偿还回来。
所以说——
别管最后那位主人多想把东西还回来了。
这种东西，一开始就根本不应该流出去吧。
这样想着，钟离已经看到了风尘仆仆的老蔡。
钟离本身就是一个看着就让人感觉“他一定很有钱”的人。
何况他的肩上还立着一只看着就特别肥美的鸽子。
在这个年代——
能把自己的小宠养得这么好，家境一定很好吧？出手一定很阔绰吧？
明明都已经快要到自己的目的地了。
老蔡却询问了钟离一句：“我有两样古玩，不知道先生有兴趣吗？”
先生当然有兴趣。
于是在店铺门前，老蔡和钟先生——
也不知道是谁拐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