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头秃了几天之后，辛淼终于憋出了一份计划书。
说起来头头是道，真正落笔，需要思虑的东西就多了。
计划书要改的地方还很多，但是辛淼不打算改了。
丢给钟离，让帝君手下的智囊团去思考怎样安排，才是最适合璃月发展的好了。
她一个人的才智，毕竟是有限的。
能起的作用，也就是抛砖引玉罢了。
辛淼愉快地开始摆烂，悠闲地将计划书收好，打算之后再给钟离。
预留五天要做好的事情，绝对不要三天就上交——
秉持着这样的理念，辛淼一直过得很好。
但这次，在她打算把计划书给钟离之前，她先受到了系统无情的嘲笑。
“你就把这些纸上谈兵的东西，直接拿给你的钟先生看？缺乏数据支持的东西，狗都不看。”
辛淼可不惯着它：“一堆数据的堆砌，我反正不看。”
“本身就只是一个想法，何必那么完善呢？”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倒是拿出一份合适的计划书啊。”
系统会冒头，当然是有办法。
不管它再怎么拉，它好歹也是一个系统。
璃月的基本数据，它收集一下，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是——它也要和辛淼，来一个利益交换。
辛淼在它休眠的时候，一定遇到了很多次岩王帝君。
它休眠以后，对外界的能量吸取率，只有平时的千分之一。
就算是这样，它原本快要见底的能量也多了一层。
岩王帝君，恐怖如斯！
不愧是它亲口认证的充电宝。
也许对于岩王帝君来说，忽悠辛淼，也就是随口就来的事情。
但是对于系统来说，怎么忽悠辛淼，是它一直都想不透的谜。
毕竟辛淼对他们的防范程度都不一样。
不过，忽悠不了辛淼，那它们总可以等价交换吧？
它帮辛淼写有理有据的计划书，辛淼帮它获取钟离仙术中的能量。
它和辛淼的商城是相互独立的，获得的能量一直是系统和宿主七三分。
辛淼负责说服钟离，它可以把能量调成五五分。
之后，辛淼也可以用能量购买商城的东西。
其中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如果开启这个功能，辛淼就必须定时地最多携带一人，进行世界穿梭，去完成系统收集能量的任务。
而辛淼，只是一个普通人。
系统商城里，多的是好东西。
但是系统商城里的东西，要的能量，比钟离买东西时，说一次“我全都要”花的钱，还要多。
动辄就是天文数字的要价，即使钟离本身对系统来说，就是一个充电宝，也需要时间的积累，才能获取里面的一些东西。
但是，系统别有深意地告诉辛淼：
“只要你坦白告诉钟离，系统商城能做到什么，你的钟先生，会愿意帮忙的。”
“提瓦特大陆上，埋藏了太多的遗憾。这些遗憾，他大概会很乐意填充。”
“当然啦，系统还是很人性化的。”
“你们穿梭世界的时候，提瓦特大陆上的时间，是完全停滞的。”
“不会影响你们日常的生活与工作。”
听起来好像不错。
但是辛淼也没忘记，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系统与其说是和她合作。
倒不如说，是在以她为媒介，和钟离合作。
问问钟离好了。
辛淼果断把计划书丢给系统，让系统去收集资料、写计划书。
她就去找钟离，问问他的意见好了。
系统商场里确实有好东西。
如果里面确实有钟离需要的东西，那就让钟离自己做决定好了。
可是——走到大街上，辛淼这才陷入迷茫。
她和钟离的关系里，她从来不是主导。
虽然总是有一些事情，促使钟离主动找上她。
但是如果钟离不主动找她，或者不是偶然遇见，那么，她也没有办法找到钟离。
算了，去三碗不过港和和裕茶馆偶遇一下吧。
如果钟离在工作，或者实在找不到他人，就算了。
反正计划书在手上，钟离总要来找她拿的。
只是现在系统心思放在改计划书上，暂时可以避开系统，进行一些私底下的交流罢了。
就比如，辛淼可不相信，系统说五五分，能量就真的是五五分。
不知道钟离能不能看到系统获得的能量，但她反正是看不到的。
但是想也知道，系统的五五分，一定会给自己留有余地。
甚至更过分一些，如果她和钟离都不清楚能量的流动，系统昧下大部分能量，只是在面板上，告诉他们，这就是和他们五五分的能量，也不是不可能。
要是见到钟离，就可以和他说说，系统的潜规则。
毕竟，她曾经也是遍览系统文的存在。
何况钟离那家伙通身都是心眼，只要跟他点到一点点东西，他自会知道，该怎么谈。
不过——还是那句话。
找不到就算了。
毕竟钟离要是厉害到系统都想和他合作，那么想来，他也能够摸到一些系统的底吧。
莫名相信钟离的辛淼愉快地把事情都给了系统，自己逛街去了。
能遇到钟离最好。
遇不到就算。
好在，她今天运气不错。
虽然没在三碗不过港和和裕茶馆找到钟离，但是回去的路上，正好看见钟离在欣赏，笼子被一个老大爷提在手里的画眉。
辛淼这才想起，那人曾经说过，听戏，要点最红的名伶。
遛鸟，就要遛最名贵的画眉。
这只画眉，想来很符合他的标准。
果然，那位大爷一脸自得：“钟先生，你看——我这画眉，品质如何？”
钟离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以普遍理性而言，这只画眉鸟，无愧它的价钱。”
“这是一只雄性画眉。从鸟龄来说，正值“软毛”这个最好养的时期。从毛色来看，是少而珍贵的红色。”
老大爷听得嘴角疯狂上翘。
而钟离，还在继续评述。
“选养优质画眉，嘴、爪要黄色的；眉毛要白而宽，末梢向上翘；眼睛要大而清澈明亮，眼球呈绿色。”
“老先生看看，这只画眉，是不是无一处不合要求？”
这下，拎着画眉鸟笼的老大爷，嘴角都要咧出天边了。
这样品质的画眉，想来十分难得。
——因为钟先生还在夸。
“叫声的好坏是衡量画眉的一个重要标准，以叫时挺胸昂首，尾巴下垂，声音浑厚，清脆，响亮，婉转动听，叫声花样繁多者为先。”
这下，老先生自己接话了：
“而我这只鸟，恰恰满足钟先生所说的所有条件，假以时日，一定会成长为最名贵的画眉！”
他眉飞色舞地谢过钟离。
待他离去，钟离这才转过身来，看向辛淼：
“辛姑娘，今天舍得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