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干了,我就说我不行。”
男子受不了心理压力,把手里的棍子往地上一扔,快速的往路边跑去。
“你个孬种,回来,他们就两人,我们怎么会打不过。”
领头的人还在打起,苏沫已经走到他面前。
只见苏沫抬了下手,领头人的砍柴刀已经出现在苏沫手中。
领头人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一时愣住。
完了,第一次打劫就遇到高手。
“跑......”领头人大喊一声。
拦路的人四处逃窜,生平第一次做这种事,除了没有经验,心里更是害怕的紧。
领头的男子也转身要跑。
苏沫一把扯住他的后衣领,将他甩在地上。
居高临下看着他:“我问你几个问题,要是不如实回答,我就要了你的命。”
“大娘,我错了,我们真的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闭嘴,我还没问你呢。”
男子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闭紧嘴巴。
“你们可是在南面来的灾民?”
男子拼命点头:“是是是,我们真的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来的路上唯一的银子被人抢走了,几个孩子已经饿的不会哭,我们才会如此。”
“你们打算要去哪?”
“不知道,走到哪算哪,老家肯定也是一时回不去,我们村子整个被淹,我娘都没有逃出来。”
“路上逃难过来的人多不多?”
男子吓的瑟瑟发抖:“多,原本我们一个村百十号人都逃出来了,只是在半路走散,有些人去了其他地方投奔亲戚。”
“刚才那些人都是你们一个村的?”
“是......”
“其他人呢?你的孩子们在哪?”
男子一听这话,当即朝苏沫磕头。
“大娘,打劫是我的主意,我媳妇孩子他们都不知道此事,求你放过他们。”
苏沫将男子一把从地上拽起来,冷声道:“别废话,带我去看看,放心,我不会为难无辜的人。”
“真......真的?”男子似是不相信。
“快点,别磨磨唧唧,再说我可改变主意了。”苏沫侧头看向身边的于成才:“老大,你牵着马车跟上。”
于成才还处在震惊中,一场打劫,没人损失,没有伤亡,就这么化解。
见苏沫还半提着劫犯,连手都没有抖一下。
这也太彪悍了吧。
和苏沫一比,他连弱鸡都算不上。
“发什么愣呢?”
“娘,要不还是算了,咱还是抓紧赶路要紧。”
“耽误不了多久,放心,晚饭前能到家。”
于成才不敢再反驳,只要牵着马车跟上。
男子在面前带路,穿过一个土坡后停下。
“大娘,我们的家眷都在这里,求求你别在我孩子面前提我刚才的行为。”
苏沫戏虐的看向男子,嘲讽道:“呦,没想到你还要面子,刚才打劫时,怎么没想到自己还有孩子。”
“我......我......”男子说不出个所以然。
苏沫不耐的摆摆手:“行了,带我过去看看。”
男子的孩子发现他,快步朝他们跑来,扑进男子的怀抱。
“爹,你刚才去哪了,妹妹刚才一直在找你。”
男子抱起孩童:“爹刚才去找食物,你妹妹现在如何?”
“妹妹睡着了,娘一直抱着呢,爹,我饿。”
男子别过头,不敢看孩子。
“你再忍忍,刚才爹发现那边有条河,爹给你抓大鱼吃。”
“好......”
苏沫鼻头没来的一酸,转过身,从空间了拿出两块点心,递给孩子。
“孩子,给你。”
孩童的眼里迸发出光,不停地咽着口水,却也没敢伸手接。
只是怯怯的看向自己的爹。
见孩子不接,苏沫把点心往他手里一塞:“拿着,这是奶奶给你的,不用看你爹的脸色。”
孩子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食物,片刻后从男子怀里挣扎下地,往他娘所在的方向跑去。
“大娘,谢谢你,你是个好人,我刚才还拦你的马车,我真不是人。”
男子渐渐红了眼眶,低着头不敢看苏沫。
“行了,刚才的事你确实有错,但我念在你是初犯,并且也未对我造成伤害,就放你一马,以后万万不可再这样。”
男子拼命点头:“我晓得了,等我进了城就去找活干。”
苏沫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
几十名大大小小的女眷孩童聚集在一起。
人群中间还生着火,上面架着一口锅。
苏沫伸头一看,锅里全是树皮,一粒米也没有。
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眼神扫视一圈,找到刚才的孩童。
见他手里依旧拿着点心没有吃,忍不住上前问道:“你不是肚子饿,怎么不吃?”
“我想等妹妹睡醒和她一起吃。”
苏沫这才注意到,孩童身边的妇女,怀里还抱着一个女童。
女童眼睛紧闭,脸颊通红,两条小小的眉毛皱在一起。
“你妹妹可是生病了?”
孩童点点头。
苏沫伸手摸了摸女童的额头,发现烫的惊人。
正想说赶紧送去医馆,反应过来后生生把话咽下。
孩童的母亲抬头看向苏沫,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大娘,谢谢你给我孩子吃食。”
苏沫指了指她怀里的孩子;说道:“你女儿在发烧。”
“我知道,已经烧了有两日,要是再不看大夫,我很清楚会怎样,如果可以,我宁愿替我女儿受这些罪。”
这个时代,能在有儿子的情况下,还能对女儿好,已经是难能可贵。
苏沫叹了口气,转身回到马车上。
“娘,咱现在回去吗?”
“等等,去帮我装半袋大米出来。”
于成才虽然心疼,但见逃难的人,一个个饿的骨瘦如柴,终是不忍。
用麻袋分出半袋,想了想,又多加了几斤。
苏沫接过米袋,又从空间拿出几颗退烧药,再次回去。
男子见苏沫去而复返,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大娘,你可还有事?”
“这半袋大米你拿着分给大伙,还有这几颗药,专门退烧用的,给你女儿。”
苏沫放下米袋,把药往男子手里一塞,便转身离开。
男子看着手中的药,他还从来没见过这种药碗。
白白的,看上去没有一点杂质。
肯定价格不菲。
“大娘,我叫孙铁,您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还请告诉我你家在哪,如果这次我能活下来,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你。”
苏沫听到身后的声音,只是摆摆手,并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