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年的海中航行,荷兰号上已经长满了厚厚的苔藓和各种附着植物。
不过有一个地方被打扫的特别干净,那就是船长室,除了各种女人喜欢的摆设,几颗非常大的夜明珠把那里照亮的犹如白昼一般。
明珠下,庄小梦笑吟吟的立在那里。
她穿着一身古典长裙,长长的秀发披在肩头,静静的立在那里就像一副画似的,而她额头上那抹胎记就是点缀在画上的朱砂。
“您好,船长。”摘下帽子右手放于腹前,诺灵顿向庄小梦行了一个绅士礼,“和以前一样,您的容貌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你也一样,诺灵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彬彬有礼。”
伸了伸手,庄小梦示意其落座,船长室的正中间是一张精致的圆桌。
“抱歉,这艘船上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待客的东西,只有一些酒水,希望不要嫌弃。”指着桌上的几瓶酒庄小梦说道。
在“荷兰号”上的船员不需要进食任何东西,不过他们喜欢打捞漂浮在大海上的酒桶,偶尔过过酒瘾。
谢过以后,诺灵顿便连喝了几杯酒,外面的狂风暴雨让他冷的浑身发抖需要酒水暖暖身体。
几杯朗姆酒下肚后,一股暖流自腹中产生,诺灵顿被冻到发白的脸很快便有了血色。
看着桌上剩下的酒水,诺灵顿向庄小梦请求道:“可以送一些给我的船员和乘客吗?这么冷的天气,他们会被冻僵的。”
“可以。”点点头,庄小梦挥手示意比尔.特纳去送酒。
离开船长室时比尔顺手关了门,门外轰隆隆的雷鸣衬托着室内的寂静显得分外诡异。
其实诺灵顿和庄小梦之间并不熟识,他们两个只属于点头之交,自庄小梦成了“荷兰号”的船长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
在这种海难中再相见,诺灵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到风雨中正挨饿受冻的那些人,诺灵顿咬了咬牙道:“如果可以……”
“我不会救他们。”庄小梦抢先一步道,“我是鬼船的船长,责任是把死人送到死人的世界,救人不在我的责任范围内。”
“可你救了我!”诺灵顿惊讶道,“即使成了鬼船的船长,你也不应该失去自己原本的善良,以前的你并不是这样。”
“以前的我是什么样?”
庄小梦反问了一句,她起身走到柜边漫不经心的摆弄着上面的陈设。
“绝不会见死不救对吗?”自问自答着,庄小梦说,“也许我曾经是那样的人,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见惯了各种生死,生命的意义对我来说已经不一样了。”
“诺灵顿,我救你只是因为我们以前认识,而且你对我还算有恩,仅此而已。”
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诺灵顿凝视着庄小梦,此时他才发现曾经那个满身灵气的女孩已经被死寂缠绕。
“你打算……怎么做?”
“我可以带你去陆地,而其他人……只能看他们的运气了。”
握紧了拳头,诺灵顿看向庄小梦的眼神像鹰一样锐利,而庄小梦也毫不示弱的回望着他,眼神像古井一般毫无波澜。
送完酒,比尔返回船长室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一股压抑的低气压回荡在室内。
垂下眼帘,比尔.特纳站在门外非常识趣的等待两人交锋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