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啊?咋来了谮多辆警车?”
“知不道啊,不会是谁出事了吧?”
“不可能,都没救护车……我看八成是谁家丢东西了。”
“你可拉倒吧,咱村里都什么经济状况你还不知道?丢人都不可能丢东西!”
“也不一定,去年老李家的羊不就丢了吗?”
“一只羊?别说是丢一只羊,哪怕是丢三头牛,也用不着来三辆警车吧?”
“那你说是因为什么?总不可能真是丢人了吧?等等,那不是吴老二吗?是他报的警?”
看到一个人慌里慌张的跑到警车旁又是说话又是指手画脚的,原本还只是在远处好奇打量的村民渐渐围了上去。
靠近后听清楚吴老二与警察的对话,村民总算是弄清楚前因后果,随即就炸了锅。
“什么?有盗墓贼?!”
“我焯!我家老爷子的坟头没事儿吧?”
“不行,我得赶紧去看看我爹的!”
“老天爷保佑!千万不要有事儿啊!”
……
现场瞬间乱作一团,一些人更是拔腿就跑。
这可把警车里的警察吓了一跳,一个个的赶忙下车大声制止骚乱,让他们不要乱跑,以免破坏现场。
好不容易将情绪激动的村民安抚好,在村民急切的指引下,警车离开村子驶向墓地。
到了墓地看清楚墓地的情况,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墓地一片狼藉,就跟被野猪拱过的红薯地一样,一个完好的坟头都没剩下,甚至有几块墓碑都被砸坏了。
“天杀的盗墓贼!他么的!”
“绝对不能忍!回去抄家伙!必须要弄死盗墓的!”
“你特么的小点声!没看人警察就在那边吗?”
“祖宗们啊,不关我的事啊!冤有头债有主,我逢年过节可没少给你们烧纸,你们要是不高兴可别来找我,你们去找那个盗墓的!”
……
场面再次乱哄哄的,好在领头的警察是位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更是一位本地人,在他的再三安抚与保证下场面再次被控制住。
几位警察分工协作,安抚村民的安抚村民,拉警戒线的拉警戒线,勘察现场的勘察现场,取笔录的取笔录,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这边刚刚取完笔录,队长老宋正准备也进入现场勘察一番,突然,一名拽着行李箱留着披肩发的小姑娘越过人群走了过来。
“这里是怎么回事?”小姑娘问道。
老宋回过头快速打量了小姑娘一下,随即皱了下眉。
没有任何印象,肯定是外地人。
一个外地人,还是个小姑娘,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呢?
“你是?”老宋问道。
“那边那个墓应该就是我爷爷的,我叫张宝宝,是张锡林的孙女。”小姑娘指着一块墓碑说道。
“张锡林的孙女?”老宋的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道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唢呐声从远传响起。
在场的所有人赶忙回头看去,只见一名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的小青年正一边吹着唢呐一边奔跑而来。
他脸上戴着一副墨镜,穿着一件皮夹克,一头散乱微卷的蓬松中长发不羁的随风乱飘。
他跑的很快,但丝毫没有影响演奏。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他穿过人群,随后一个滑跪滑到警戒线前,纳头便拜、张口即哭。
“家人们呐!都怪俺,来晚了!”
“俺滴个老祖宗呐!你四滴好惨呐!都入了土这么多年喽,还特么遇到了强拆!”
“俺滴个老天爷呐!恁可千万不要怪俺不孝顺啊!俺这就给恁换个大房子!大别野!”
在众人愣神之际,刚刚还哭的悲天跄地的小青年突然一跃而起,一手抹干净脸上的眼泪,一手从兜里取出一沓小卡片。
“在下陈昊阳,现任往生堂大堂经理,我们公司主要经营殡葬一条龙服务,偶尔也接婚嫁的活。”
“传统喇叭班子、死亡摇滚、黑人抬棺,哭坟、领跪、代跪、主持、看风水……等等等等,多种风格与服务应有尽有,而且全都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绝对不会中途要求加钱!”
“这是我的名片,您先收着,早晚用得上……啊不是,是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联系我。”
……
一群人被搞的一愣一愣的,等他们回过神才发现每个人的手上都多了一张陈昊阳的名片。
“这位小朋……陈经理,你要推销也麻烦看下场合,这里发生了盗墓,我们警察正在办案。”一名年轻警察看了看手中同样被强塞过来的名片无奈的说道。
“那就更得推销了啊!都被盗墓了,那说明风水不好!得迁坟啊!”陈昊阳情绪激动的一拍大腿:“诸位,我现在就去附近看风水,你们谁有迁坟需求就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说完,陈昊阳把唢呐朝裤腰带上一插,转身一个百米冲刺就没了人影。
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冲冲,看的老宋,直皱眉头。
“小李,小刘,你们两个跟过去……我觉得这个陈经理不太对劲。”老宋对旁边一名同事轻声说道。
“嗯,我们会盯住他的!”
小李与小刘对视一眼后用力点点头,他们也觉得这个叫陈昊阳的有些不对劲。
这里这么偏,一个专门从事殡葬服务的人却能在第一时间赶到,天底下真有这么巧的事儿?
怕不是他就是那个盗墓贼吧?
但似乎也不太对,如果真是他干的,在他们警察还在的时候就跑过来,未免有些太明目张胆了吧?
带着满满的疑问,两名警察朝陈昊阳离开的方向追去。
目送两人离开,老宋转过身正要继续询问那个自称是张锡林孙女的小姑娘,结果转过身却发现小姑娘竟然不见了!
“奇怪,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又为什么突然就走了呢?难不成是和刚刚那位陈经理有关?”
旧的疑团还未解开,新的疑团已经接二连三的到来。
老宋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脚边空空如也的张锡林的墓,思忖片刻后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还没等他开口,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
“报告宋队,我们……跟丢了,目标在进入一条胡同后莫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