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坐着,希玉父母长时间没见希玉,免不了问东问西,希玉也一一回应着,气氛还算融洽。
杨帆以为希玉不打算过问这件事了,也就松了一口气。
“小希希,夏夏昨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最近总是头疼,怎么了呀,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呀。”杨兰芝知道希玉这次突然回来肯定有事,但是看她聊了这么久一直不提,自己就只好开口问了。
杨帆的心立马提了起来,双手握紧,紧张的盯着希玉,显然是没想到会是杨兰芝先开口问。
希玉脸上没有一点情绪的起伏,平平的说:“我没事的妈妈,也不是很严重,我去医院看过了。”
杨帆看希玉没有要问关于自己的事的意向,反而不希望自己母亲知道自己头疼的原因,他有点不解,但也没说什么。
“对啊,阿姨,她上回头疼我送她去的医院,医生说了没什么大问题,注意休息,不要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就可以。”杨帆也笑着接话道。
杨兰芝和希绥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而后希绥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一样开口道:“杨帆啊,时间不早了,你开车回去不安全,今天就住下吧,我带你去你房间。”
看着希绥把杨帆支开,希玉也明白了,自己父母并不好糊弄,看来今天势必要把事情说开了,所以干脆自己先开口,“妈咪,我们回屋说吧,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杨兰芝跟着希玉回了房间,希玉进屋后坐在床边,杨兰芝跟着坐在了旁边。
希玉晃着脚丫,看着地板,软软糯糯开口,“妈咪,我都知道了,秦怀峰的事,杨帆告诉我了。”
杨兰芝看着这么乖巧的希玉,半点责怪没有,关心的问道:“最近头疼是因为这件事吧,现在还难受吗?”
希玉整个身体歪过来,把头靠在杨兰芝的肩膀上说道:“我没事啦,都过去了,让你们担心了。”
杨兰芝叹了口气,搂着希玉的肩膀缓缓开口,“我就说当时不让你过去,你自己偷偷跑到国外,可吓坏我和你爸爸了,还好你平安的回来了,要不然……”
“国外?我去了国外吗?”希玉还没等母亲说完,身体腾的一下弹了起来,睁大了眼看着杨兰芝,这和杨帆跟她说的不一样。
杨兰芝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希玉并没有知道全部经过,自己却以为杨帆都告诉她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希玉看杨兰芝愣住了,有点着急,“妈咪你快说呀,我什么时候去的国外?”
杨兰芝牵起希玉的手,让她不要着急,艰难的开了口:“你知道秦家那小子要去国外参战的时候,自己也打算跟着去,他不让你去,就把你送回家了,可是你趁着我们不注意还是偷偷跑了出去,还留了字条,让我们不要担心,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杨帆把你送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杨兰芝陷入回忆,眼中逐渐泛起了泪花,希玉的心抽动了一下,刚整理好的记忆被重新打乱,脑子里始终有一个片段是一片空白。
“当时是杨帆送我回来的?”希玉握着母亲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你也别怪他,他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跟他说过,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就算你以后注意到自己忘了什么东西,也要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希玉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杨兰芝声音微微颤抖,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小希希,妈妈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但那一定很可怕,对你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也是一个绝对不能提起的事情。妈妈真的不想你再像那时候一样,一天天都在痛苦中度过。明明你什么都不记得,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眼泪留下来,明明你是笑着的,但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乖孩子,妈妈真的很心疼你。”
希玉看着眼前微微啜泣,但却紧紧握住自己的手的母亲,突然觉得母亲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她把母亲抱在怀里,杨兰芝的头靠在希玉的肩膀处,希玉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安抚着她。
希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知道这不怪母亲,可怜天下父母心,母亲也只是希望自己能忘掉一切重新开始,过的轻松一些。
希玉对母亲说的这些事,完全没有一点印象,怀里的母亲肩膀微微颤抖着,自己的思绪开始放空,不知不觉眼睛开始发酸,一颗晶莹的泪珠在脸颊滑落,埋进怀里杨兰芝的发丝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