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黎清惊醒,因为动作太过大而扯动了手上的针头。
她转头,在看到手背上的针头的时候,脑海里就浮现了梦中那个变态的女人。
她疯了一般将针头给拔了下来,鲜血直接飙了出来。
她的叫声惊动了外面的人。
一个佣人进来将她压制住安慰着:“小姐别怕,没事的,没人会伤害你。”
黎清还是在挣扎,她害怕任何人靠近她。
那佣人见此,只能出去叫来医生。
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她这才安静下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徐雅致就坐在她的床前。
黎清心下一沉,本能地往反方向缩。
“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再睡上一天呢。”徐雅致就那样看着她缩。
黎清没理会他,手落在肚子上,在摸到熟悉的凸起的时候,悬着的心才慢慢落地。
还好,孩子还在。
徐雅致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他眯着眼睛,手肘曲起用手指摩挲着下巴:“阿清,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会伤害我,骗三岁小孩吗?
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她好似也躲不掉。
她的视线落在手上的那条已经结痂的疤痕上,昏迷之前的记忆全部涌入脑海,脑袋简直要炸裂开来。
连林子睿都救不了她,现在还有谁能救她?
黎清仿佛预想到了自己接下来的结果,会不会之前那两个孕妇一样,被他折磨致死?
她死死地捂着肚子,像只发狠的母狼一般瞪着徐雅致。
她咬牙切齿道:“你也别想伤害我的孩子!”
徐雅致依旧笑着,但眯起来的眼睛,却让黎清觉得危险极了,他问:“阿清喜不喜欢听故事?”
黎清果断摇头,双手揪紧身下的被单哀求道:“徐沛霆,算我求你了,孩子是无辜的,只要你让我生下他,之后你即便要了我的命,我都不会有怨言。”
黎清说完,身体伏在床上,向徐雅致磕着头,声音变得更加卑微沙哑:“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徐雅致的手抓紧,从前的一幕浮现在脑海中,他一把将黎清拽起来。
“阿清,我不喜欢你这么卑微!”
他强迫她坐好,黎清还想哀求,徐雅致直接拿出了枪。
他的眼中仿佛藏了滚滚热浪一般,危险至极。
“阿清,能做到好好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我……”黎清声音颤抖。
“能,还是不能?”徐雅致扣动了扳机。
“能,我能。”黎清忙不矢道,生怕他手中的枪走火。
“真乖。”
收好枪的徐雅致,又变回了以前的那个调皮嬉闹的孩子,当然,这些都得忽略掉他所做过的所有事情才行。
黎清蜷缩在床上,抱着双腿瑟瑟发抖地看着他。
她不敢再继续求饶,徐雅致就是个表面披着天使皮囊的魔鬼,谁也别指望他会有善心。
徐雅致很满意黎清的表情。
他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阿清有没有爱过一个人,很爱很爱,为了那个人,甚至可以连命都不要。”
“没有。”她只和李立君谈过恋爱,李立君那种渣男根本不值得她连命都不要。
“没有……吗?”徐雅致若有所思。
黎清沉默不接话。
徐雅致继续道:“我就认识这么一个人,我暂且叫她小琳吧,她很喜欢一个男人,为了那个男人甚至和家里人决裂,但是那个男人在得到她之后,却直接翻脸不认人,转眼和另一个女人订婚。
但就在这时,小琳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去找这个男人,她想要留下这个孩子,求男人不要结婚,但是男人却毅然将她推开,用钱将她打发。
小琳不甘心这样,于是回家求自己的父亲,没想到她父亲非但不理解,反而将小琳囚禁起来,怕她去毁了人家的婚礼!”
徐雅致一直在说着,黎清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发现他真的很激动,仿佛这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一般。
突然,黎清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心中震惊地不能自己。
小琳,徐沛琳……
难道……
她的嘴唇有些哆嗦,双手紧紧握住,指甲陷入肉里的疼痛,才让她的理智稍微回笼。
徐雅致停顿组织了一下语言,又接着说:“那男人的婚礼正常举行了,那个时候小琳已经怀孕许久,五个多月了,但是孩子的爸爸,却不要她了,她很绝望,于是假装肚子痛将进来的女佣打晕,绕着密道出去,在男人结婚的酒店顶楼,纵身跃下……”
听到这里的时候,黎清几乎可以断定,徐雅致所说的那人,就是他的姐姐徐沛琳了,但是那个男人,又是谁?
“阿清觉得,这种男人是不是该枪毙?”
他的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口袋边缘,黎清回过神马上点头:“是该枪毙。”
她害怕她的回答徐雅致不满意,会马上拔出枪。
徐雅致接着道:“所以阿清,你也希望他死对不对?”
黎清再次点头。
但点完后,自己就后悔了。
她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落入了徐雅致的圈套?但是自己却又察觉不到哪里不对,唯一感觉奇怪的便是,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难道和她有关系?
而这,也就是徐雅致找上她的原因?
思及此,黎清冒出一身冷汗,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泄露心中的害怕。
因为她能想到的男人,近期和她扯上关系并且还是在京城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林子睿。
再联想到自从徐雅致出现后林子睿的反应,黎清心中的猜测,又证实了几分。
“阿清应该想到是谁了吧。”徐雅致问。
黎清心中波涛汹涌,表面却还要强装平静:“这不就是一个故事吗?难道现实中还有人对号入座?”
黎清回答得模棱两可,徐雅致的色却变得狰狞:“当然了,那个人就是林子睿,而那个跳楼惨死的女人,就是我的姐姐,我的亲姐姐,我站在顶楼,亲眼看着她跳下去,最终一尸两命,死无全尸!”
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推开凳子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外面还在下雪,白茫茫一片,所有的污秽和不堪都被掩埋,就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