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感觉都想笑出来了。
傅斯宴什么时候这样过啊,她自己都觉得惊讶了。傅斯宴是在看她的脸色吗?她何德何能啊……
周丽侠要夹给傅斯宴的菜,又原封不动地放回了自己碟子里。
南笙觉得心里畅快多了,呼吸都更顺畅了。
傅斯宴吃到一半对周丽侠说:“你现在的病基本平稳了,没有必要一直住在这里了,老夫人平时很需要你,你就带着药回去多陪陪她,药吃完了就过来这里再开。”
周丽侠一怔,脸色变得苍白。
南笙在心里欢呼,这人终于要卷铺盖走人了。
周丽侠可怜巴巴地看着傅斯宴,好像在恳求他不要赶她走。
南笙看着周丽侠:“就早点回去吧,老夫人那么需要你,你也一定很想早点回去陪她吧?”
周丽侠咬着牙,下颌角微微颤动着,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她勉强地点点头,可看傅斯宴的眼神仍然充满了不舍。
“好的,我会回去陪老夫人,只是,在走之前,我想说……”周丽侠看着傅斯宴的眼睛又变得泪汪汪的了,“很感谢傅总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在这里过得很开心,和傅总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我来说都特别珍贵。”
南笙听着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不知道还以为这是情侣在闹分手,可是明明她这个正牌的傅太太还在这里坐着呢,周丽侠这么旁若无人的好吗?
“这是傅总的风格,傅总这人对佣人就是很好,他对家里的每一个佣人都很好,所以家里的佣人都对他很忠诚,会尽力把家里打扫得特别干净。”南笙抢在傅斯宴之前回答周丽侠。
周丽侠不是要说出情侣分手的氛围吗?南笙就拼命把话头拉回到雇主和雇员分别的正常轨道上去。
周丽侠的下颌角颤抖的更厉害了,她看着南笙的眼神好像恨不得扑上来咬她一口。
南笙不在意地对周丽侠说:“等你回去之后,照顾老夫人也要特别用心啊,这样才能不辜负傅总对你的期待。”
周丽侠的苍白的脸颊上冒出一片愤怒的红晕。
南笙只觉得心里畅快得不得了。
傅斯宴握了握南笙的手,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让南笙口下留情。
南笙偏不,她就是要刺激周丽侠,谁让她总是不屑地看着南笙,还老是说什么她一定能把傅斯宴弄到手之类的话,之前自信得不行,现在知道到底谁能拿住傅斯宴了吧?
“吃完饭就走吧,我会找几个佣人帮你一起收拾行李,免得你生着病一个人收拾起来太累。”南笙接着说。
周丽侠惊讶地看着南笙,脸颊上的红晕颜色更深了,可能是没想到吃完饭就得走。
傅斯宴夹了新上的菜放到南笙的碟子里:“南笙,心情要是还可以,那就多吃点菜,我不想看见你又瘦了。”
他的意思是:开心了吧?如果开心了是不是能好好吃饭了?
南笙满意地吃起菜来。
吃完饭,南笙趁着心情好,要去下面看看玉成函。
“我跟你一起去,下面的温度比上面低一些,你穿个披肩下去。”傅斯宴叮嘱南笙说。
南笙点点头,要接过傅斯宴拿给她的披肩,可是傅斯宴没有给她,而是直接绕到她身后给她穿上了。
傅斯宴要跟着她一起下去,南笙想到玉成函不正常的样子,于是对傅斯宴说:“我自己下去看看就行了,你不用跟着一起了,你工作挺多的,忙你的就好,不用特意跟着。”
傅斯宴带着疑问看着南笙。
南笙可能是说多了,她之前很少关心傅斯宴的工作忙不忙的问题,忽然在要去看玉成函的时候这么说,确实显得可疑。
她的脸微微发烫了。
“没有,就是每次没有危险也没有太大进展,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一直让你跟着,并且,你在的时候我感觉不太好发挥,有点束手束脚的……”南笙补充了解释,感觉这样说比较不可疑。
傅斯宴把手搭在南笙的肩膀上,带着她一起往下走:“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跟着你一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南笙心里微微发紧,只希望玉成函待会儿别表现出对南笙充满奇怪渴望和服从的样子。
一进玉成函的小黑屋南笙惊呆了,这里和南笙上次来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床、桌子、地面……哪里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玉成函自己也干干净净的,连胡子都剃过了,露出了他白白净净的脸庞。
并且他的气质也变了,变得湿润平和,不刚进来时满身的阴郁怨恨,也不像进来之前那样阴柔,而更有男子气概了。
“这里……”南笙四处看了看,而后问傅斯宴,“是你让人来这里打扫过了吗?”
傅斯宴说:“不是,是上次你走后他自己打扫的。”
南笙更加震惊了,她上次对玉成函的影响这么大吗?玉成函整个人都完全变了。
玉成函现在站在墙边,规规矩矩的,顺从地看着南笙,好像在接受南笙的检查一样,似乎期待南笙比较满意,给他一个好一点的评价。
南笙在玉成函期待的目光下,淡淡说:“还可以,以后继续这样。”
玉成函垂下了视线,似乎很满足,又似乎很不好意思。
南笙直到桌子边上,之前的悔过书话桌子上,还是之前那寥寥的几个字,一点也没有增多。
“这个为什么没有继续写?”南笙觉得玉成函应该已经被驯服了,可是悔过书为什么不写呢?
玉成函看了南笙一眼,而后惭愧地垂下了视线:“我不会写。”
好吧,玉成函只是想听南笙的了,但是他并没有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事有什么不对的。
傅斯宴看了南笙一眼:“他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那你是怎么让他发生改变的?”
南笙心想她让玉成函发生改变的原因似乎不方便跟傅斯宴说,如果说了傅斯宴可能再也不会让她来这里了。
“可能他自己有了求生的意愿吧。”南笙草草地说,“阿宴,你看这里没有危险,不如让我单独跟他说说悔过书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