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看着溪草,眼中闪过心疼。
溪草可怜巴巴地看着四叔,四叔接触到溪草的目光,又收敛神色,变回原来铁石心肠的样子。
“就是欠揍,还是揍得轻,天天闯祸,没有一天能安宁下来。”
南笙看四叔的表情变化,觉得四叔有时候也挺可爱的,他明明很心疼溪草,揍溪草也是为了溪草的安全现在心疼得不行,还装出铁石心肠的样子。
溪草可能是没有看到四叔的表情变化,以为四叔还在生气,吓得眼泪汪汪的,鼻头都红了。
“四叔……你不要再生气了,我够可怜了,真的好痛,你下手好重了……痛死了……太痛了,我好惨啊,屁股肿得老高啊……”
南笙看溪草真的快掉下泪来了,她看着都有点心疼了,应该别说四叔了。
四叔看着溪草警告:“不准哭,不准掉眼泪,憋回去。”
四叔不说还好,一说不让溪草哭,溪草看着更委屈了,嘴扁下来,眼泪一下子把眼眶盈满了。
“真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总是闯祸……你从来不喜欢我……我给你添乱了……”溪草嚎啕大哭,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把胸前的衣服打湿了。
四叔的表情没有明显的变化,可是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手指收紧了,好像想抬起来去擦溪草的眼泪,但是克制住了。
“我说了不准哭。”四叔有些着急无措了。
“我真的好痛,太痛了……你不喜欢我……从来不喜欢我……前些日子我还以为你喜欢我了……我还以为我有希望了……但是从来就没有……都是我的错觉……我还跟裕兰小姑学撩汉的方法,但是都是白费……”
溪草哭得越来越痛,眼泪啪嗒啪嗒掉得很急,鼻子和眼眶都红了,喘着粗气,身体一抽一抽的,看着特别伤心。
南笙好心疼,溪草的情路真是坎坷,四叔明明是动心了,怎么对溪草这么冷淡呢,为什么就不能表现出来一些呢?
她拿了几片纸巾出来,递给溪草,溪草捂着脸,哭得正痛,根本顾不上接,玩野南笙把纸巾放到溪草旁边,等她奥运会需要的时候会拿起来。
四叔坐到床边,拍了拍溪草的背,语气放放缓了一些:“好了,不要哭了。”
南笙替溪草感觉到欣喜,四叔的语气是不生气了,可能是被溪草把心哭软了。
溪草哽咽着,还是很伤心,眼泪都从捂着脸的手掌下面流了下来,先是挂在下巴上,而后从下巴上滴下来,落在胸前的衣服上。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我真的好难过……”
四叔看着溪草的眼神更心疼更无措了,他的手落到溪草的肩膀上,似乎想把溪草接近抱抱她,但是还是克制着,只是接近了,最终没有抱在一起。
“我没有不喜欢你……”
溪草的手立刻放了下来,满是泪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四叔:“那你就是喜欢我了?”
四叔怔住,显然没意识到他说了什么,也没意识到溪草的反应会这么快,如果按照他的话头说下去,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他的眼神闪躲了两下,而后严厉地看着溪草:“先说说你这次犯的错,昨天你一起在鬼哭狼嚎,根本没有认真错。”
南笙有点想笑,她还觉得两个人马上就要成了,没想到四叔又变得严正了,也不知道溪草会怎么办。
溪草的嘴一扁,眼睛里的光泽更亮了,眼看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四叔严厉地瞪着溪草:“不准哭,不准掉泪,不然我现在就出去了,等你写完检讨书再回来。”
溪草立刻不敢哭了,硬生生地憋着,只有嘴角在微微抽动,看着好可怜。
南笙都想说,孩子太可怜了,就别让忍着了,人家难过,还不准哭,也太狠了吧。
四叔看溪草憋住了,没有让他心烦意乱的眼泪再掉下,情绪稍稍平稳了一些。
“先说说你这次都做错了什么。”四叔说。
溪草的眼泪有点干涸了,估计是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过分,所以一下子没有那么委屈了。
“我……我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溪草可怜巴巴地看着四叔,不正面回答四叔的问题,估计是想蒙混过关。
南笙太了解这个形势了,她有时候对傅斯宴也爱用这招。
四叔不吃这套,他严厉地看着溪草:“不准转移话题,就说你这次都做错了什么!”
溪草被吓得一个哆嗦,没有继续用她的喜欢说事,在四叔严厉的逼视下,她只能慢慢地认起错来。
“我不该假扮别人拍那啥照片寄给你吓你。”溪草低着头,小声地喃喃认错。
“这是吓我的问题吗?你到底有没有轻重,电子的东西传播速度非常快,你自以为保密做得很好,可是万一在什么地方有什么残留,如果流传出去了,你怎么办!”
四叔真的很生气,脖子和额角的筋都跳了起来,脸色变得微微发红了,声音越来越高。
溪草被吓得使劲儿往后缩,好像恨不得将自己塞进床和墙之间的缝隙里。
南笙的呼吸都紧张起来,不敢大喘一口气,腿肚子微微发软,有点后悔挑今天来看溪草,也许她该在家里等着,等四叔消消气,或者四叔不在家的时候。
“对不起……是我不好……”溪草小声地道歉,看着真的怕了。
四叔不太满意,南笙也觉得溪草只是害怕,却没有发自内心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抬起头!”四点瞪着溪草厉声说。
溪草乖顺地抬起头看着四叔,眼睛里都是泪泽。
“你跟我说,你哪里做得不对,不要含糊其辞!”四叔不给溪草打马虎眼的机会。
溪草哽了两声,在四叔的逼视下,带着恐惧慢慢地说:“我不应该拍那种照片,留下不好的痕迹,没有充分考虑照片流传出去的风险,我以后再也不会再说这种事了……”溪草边说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