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低下头,嘴角忍不住扬起。
她很喜欢楚旭说的话。
楚旭口口声声说对她没有非分之想,那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慢慢地吃着肉,尽量不让自己高兴得太明显。
“你是只看着我吗?你撒谎,今天你就看洛思瑶了,还贴得很近。”
南笙相信楚旭说的是认真的,但是她还是想言语上小小地刁难楚旭一下。
楚旭无措地把一块鱼夹到南笙碗里:“我在听她说你的喜好,可是我心里没在看她,我心里看的只有你。”
南笙满意了,楚旭的回答让她很开心。
她心里那一丝酸溜溜的醋意完全消失了。
楚旭也跟着放松下来。
南笙这顿吃得很饱很满足,出食堂的时候,南笙很想牵楚旭的手,可是楚旭躲开了。
楚旭躲开后,南笙才想起来傅斯宴的警告,幸好没有牵上,不然她又要遭殃。
想到傅斯宴阴寒的眼神,南笙心有余悸。
“南笙,别不高兴,我是为你好……”楚旭可能还以为南笙是因为他躲开了所以不高兴。
南笙并不是,她是想到了傅斯宴在害怕。
“嗯。”南笙敷衍地回答。
楚旭送南笙到老师公寓门口。
“南笙,到了,晚上好好写作业。”
“嗯,好。”南笙说。
“如果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楚旭说。
南笙点点头,转身上楼去了。
她走到门口,林寻正站在门口:“你跟斯宴又是要闹啥,我看他今天心情很不好。”
南笙不在意地说:“我又没有怎么样,我……”
我明明是受罪的那一方。
南笙不好意思让林寻知道她是怎么受罪的,所以把后半句吞了回去。
林寻看着南笙,等着她往后说。
南笙转了话题:“你不回去休息,在外面站着干什么,当门神呢?”
林寻站直了,显得有些挂不住脸。
南笙看看林寻,再看看后面裕兰小姑的房间,里面灭着灯,裕兰小姑应该还没回来。
她打趣地笑看着林寻:“在等裕兰小姑呢?”
林寻脸上更挂不住了,没什么底气地说:“我没有等她,只是出来溜达溜达。”
南笙慢慢地点头:“哦——原来外面花园啥的没法溜达,楼道确实是个溜达的好地方。”
她相信才有鬼,林寻肯定是在等裕兰小姑。
南笙推门要进去,林寻说:“你看见金裕兰去哪了吗?”
南笙摇了摇头,她今天没裕兰小姑的课,上哪知道裕兰小姑到哪了去。
林寻显得有些失望,气愤地自言自语:“天天东逛西蹿,不知道沾家……”
南笙笑看着林寻,她觉得林寻这个样子特别像个独守家门的怨妇。
林寻接收到南笙的目光,可能是为了挽回面子,又接上去说:“……这样能有精力教好课吗?”
好嘛,强行把自己接到校长的高度了,力证他对裕兰小姑没有别的想法。
南笙笑着摇了摇头,推门走了进去。
家里空空的,灯没有开。
一瞬间南笙心里闪过一个感觉,好像屋子里本来该有一个人,餐桌上本该摆满了香喷喷的饭菜。
她晃了晃脑袋,甩开那种奇怪的感觉,进到卧室里,坐到书桌前,打开书馆拿出书本。
手机跟着被拿了出来。
南笙打开微信看。
恶霸:你的笔记落在家里了。
南笙翻了翻书包,果然少了一本笔记。
她无力地瘫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恶霸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南笙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南笙说。
“你的笔记还要不要了?不要扔了。”傅斯宴说。
南笙觉得傅斯宴这个人,到底是想让她去拿还是不想让她去拿啊,要是想,为什么说话这么冷,要是不想,那干嘛巴巴地又打电话又发信息。
“要。”南笙坐直身体,她觉得傅斯宴就像她的首长一样,跟他说话就不由得坐得直直的,“麻烦你帮我保留一下,我过一段时间去找你拿。”
“今天晚上就过来,我家里没有地方放破烂,你今天晚上不来,我就扔了。”傅斯宴说得不留一点情面。
南笙气得咬牙:“那不然你派一个下属给我送过来。”
“我的下属有他们的事要做,没有空给你送破烂。”
南笙气得站了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
“你有那么多下属,就不能派一个过来?你非要为难我是吗?”南笙抓着头发,把头发抓得乱七八糟。
“不能,我养他们不是为了给你送破烂。”
南笙气死了,一时间觉得气血都冲到脑门上了。
“那想扔就扔吧!随便你!”南笙说完立刻挂了电话,她一个字也不想听傅斯宴说了。
没有笔记她可以再抄,可命只有一条,她要是被傅斯宴气死了,后面就什么也没有了。
傅斯宴还打电话,南笙不接了,她把电话扣在书桌上,眼不见心不烦。
南笙翻开书本,复习今天学习的内容,有几道题不会,她把不会的题目做好标记,打算过会打电话问楚旭怎么做。
她复习完一个科目,就听见有人敲门。
“谁?”
“我。”是傅斯宴的声音。
南笙心想这人怎么来了,是不是给她送笔记来了?
她起了一点坏心思,谁让傅斯宴先说要扔她笔记来着。
“你是谁?”
“你听不出来吗?”傅斯宴说。
南笙当然能听出来,但是她说:“听不不出来,您哪位啊?”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南笙站起来,悄悄靠近门口,心想这人该不会被她气走了吧?
这时傅斯宴在门外说:“傅斯宴。”
南笙无声地笑了出来,慢慢走到门边,打开。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傅斯宴径自走进来,把南笙都从门边搡开了。
也太自来熟了。
傅斯宴坐到沙发上,把南笙的笔记扔到桌子上。
南笙暗想,傅斯宴嫌派下属来给南笙送笔记浪费人力,就不怕亲自送过来浪费人力吗?
“你不给我泡杯茶?”傅斯宴说,好像在嫌弃南笙不懂待客之道。
可是在南笙看来傅斯宴不是客人,最多只能算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