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肖虹张嘴还想说什么,傅斯宴打断道:“都住口,你们进来说。”
“我不去,我还要回学校。”南笙说。
她才不想跟沈肖虹在这里纠缠呢,浪费时间,浪费口水。
傅斯宴说:“先进来说清楚,我总不能让你挂着‘家门之耻’的名头离开。”
南笙觉得确实应该为自己正名,不能被沈肖虹随便辱骂,所以没有再坚持要走。
她跟着傅斯宴走进傅家,沈肖虹跟在傅斯宴的另一边。
来到一楼客厅,傅斯宴让佣人给沈肖虹和南笙各沏一杯茶。
沈肖虹没等上茶水就说:“不用,这事我跟你还有洛南笙三个人去你书房里说。”
傅斯宴带着沈肖虹和南笙上楼,到书房关上门,把其他人都关到了门外,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沈肖虹把一沓照片重重地放到桌子上:“斯宴,你看看,你看看!”
傅斯宴拿起照片,南笙也凑过去看。
照片上是南笙和楚旭在拥抱。
傅斯宴的脸色极其冷峻。
“斯宴,我们傅家家大业大,你的长相又十分出众,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可偏偏找了洛南笙这么普通的女人,她还不知道珍惜,竟然……竟然……我们傅家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耻辱!”沈肖虹越说越激动,脸都涨红了。
南笙感觉很迷惘也很痛苦,现在说她是傅斯宴妻子的人又多了一个,也许她真的是傅斯宴的妻子吧,可无奈的是她根本不记得,这感觉就像是让她强行接受自己是一个陌生人的妻子的事实。
傅斯宴捏着照片的手微微用力,照片的一角裂开了,他抬头看着沈肖虹说:“这事不怪南笙。”
沈肖虹惊讶得合不上嘴,怔怔地瞪着傅斯宴:“这还不怪她?斯宴,你是被洛南笙下蛊了吗?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事该怪谁!”
南笙看着傅斯宴,以她对傅斯宴情绪的感知,傅斯宴此刻心里应该比沈肖虹更愤怒,可是他确不在沈肖虹面前说一句谴责她的话。
“南笙生病了,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跟照片上男同学的事是误会。”傅斯宴镇定地解释。
沈肖虹开惊讶了,并且似乎很不认同:“你的意思是洛南笙得了神经病,所以才跟别人勾勾搭搭?”
南笙觉得傅斯宴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这话经沈肖虹一翻译,变得这么难听?
“不是。”傅斯宴的脸色冷了一些,看着沈肖虹的眼神变得有些严厉。
沈肖虹的气焰立刻消下去一些,她的眼神畏惧地躲闪了一下。
南笙佩服傅斯宴,这个男人太可怕,控制力太强,连他妈有时候都害怕他。
“南笙是失忆了,并不是得了神经病,她没有跟别人勾勾搭搭,只是失忆后误以为那个男同学是她的男朋友,南笙生病了,正是需要家人支持的时候,妈,我们不要在这个时候让南笙无助。”
沈肖虹厌恶地看着南笙,显然并不认可傅斯宴的说法,从她的眼神看,她一点也不想支持南笙,只觉得她对不起他们傅家。
南笙无所畏惧地回视着沈肖虹,瞪就瞪,比谁眼睛大吗?南笙跟人比眼大就没输过,她的眼睛又大又漂亮。
沈肖虹愤怒地冲南笙冷哼一声,而后对傅斯宴说:“不管她是因为什么,起码以后不能让她再跟那个男同学搂搂抱抱了,这是被我的人知道了,要是被其他家族知道了,不得笑掉大牙,我们傅家可丢不起那个人。”
南笙心想可不要,她现在喜欢楚旭,不想因为沈肖虹的胁迫远离楚旭。
傅斯宴平静地说:“如果有谣言起来,我去解决,这就不需要妈来操心了,不用太过于担心,我们傅家之前传过的谣言并不少,可是我们傅家仍然屹立不倒。”
沈肖虹噎得欲言又止。
南笙心想傅斯宴太给力了,竟然没有一口答应沈肖虹。
“斯宴啊斯宴,我真的是不明白,不明白……”沈肖虹焦急又无奈地长叹,“真的就非她不可了吗?我们还有底线吗……”
傅斯宴说:“妈,南笙和我是夫妻,我们要一起生活一辈子,希望您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这不利于家庭和睦。”
“斯宴,妈是真的为你担心,妈已经不要求门当户对,不要求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可对你忠诚这一点,她也做不到,妈真的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南笙心想听着她自己怎么这么可恶……在沈肖虹的嘴里,南笙就是她容忍了又容忍,将就了又将就的垃圾。
傅斯宴说:“她没有记忆错乱的时候,对我一直很忠诚,现在记忆错乱了,无意中做出的事,也不算对我不忠诚,妈您最好接受,如果您不接受……那就不接受,我接受就可以。”
沈肖虹愤怒的气焰彻底凉下来,变成无奈的悲哀:“好,你接受就好……是我多管闲事了……”
她转身要走。
傅斯宴跟过去:“妈,请相信我的眼光,南笙是个不错的人……你会慢慢发现,现在她只是生病了。您注意身体,我们回头一起去看您。”
沈肖虹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但看上去仍然很没有精神。
南笙心想傅斯宴对她还挺好的,完全站在她这边,一直在帮她说话,以后沈肖虹应该轻易不会再来找她的事了。
傅斯宴跟着沈肖虹出门,回头对南笙说:“你在书房里等我。”
南笙不明觉厉,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在书房等着。
她走到窗户边上,看傅斯宴陪着沈肖虹在院子里走,傅斯宴不知道跟沈肖虹说了些什么,沈肖虹的脸色渐渐好了一些。
又过了几分钟,书房的门重新打开了,傅斯宴没有了方才沈肖虹在时的平静,而是一脸阴寒。
“你让荆楚旭抱你?”傅斯宴问。
南笙觉得傅斯宴的样子太可怕了,紧张地后退了几步,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我……我和楚旭……我们……”
她想说楚旭是她喜欢的人,他们曾是男女朋友,再过不久就还会是男女朋友,可是她看着傅斯宴的眼神,怎么也不敢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