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喝了一口果茶,甜甜的,又很清爽。
一口果茶还没咽下去,玉洐复和俞缚英互相搀扶着进来了,后面跟着玉筱涵和玉梓苏。
傅斯宴面色十分平淡,好像不知道玉衍复和俞缚英为什么而来,也仿佛不知道玉衍复和俞缚英的独子就是这座大房子的地下室里。
他淡淡对玉洐复道:“玉伯,玉伯母,请坐,筱涵,梓苏,你们想喝什么茶?”
玉衍苏的头发蓬乱,眉目苍老,他哀伤地看着傅斯宴,坐也不敢坐,冲他鞠了一躬。
傅斯宴虚扶玉衍复,不过没有碰到他:“玉伯,请坐,为什么忽然这样?”
玉衍复声音沙哑地说:“傅总,是我教子无方,才养出一个无法无天的儿子,您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儿上,把他还给我吧。”
南笙看着一阵心酸,玉成函惹出的祸端,可痛苦却要玉衍复这老人承受。
傅斯宴道:“成函不见了?他常去的那些地方都找过了吗?他没有来我这里,要是我看到他,一定把他送回去。”
傅斯宴不愿意把玉成函还回去,单论玉成函这个人,南笙也不愿意放他走,他想把南笙整容后卖到国外去,要不是楚旭及时赶到救她,现在被关在小黑格子里生不如死的就是她了。
现在把玉成函送回去,玉成函如果再设计害南笙怎么办?
玉衍复一怔,老泪纵横:“傅总,是成函不成器,惹到了您,您有什么账,算到我头上吧,放我儿子一马吧……”
傅斯宴道:“玉伯,不要悲伤,要保重身体,回家耐心等待,兴许成函玩够了,自己就回去了。”
俞缚英跟着哭得满脸是泪,开始只是耐着性子听,听到这里愤怒起来,大声道:“你就别装了!快把我儿子还回来!快把我儿子还回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没了,我跟你拼命!”
傅斯宴的神色冷下来,俞缚英一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玉伯母,我给您足够的尊重,才叫您一声伯母,您自己丢了儿子,就到我这里来撒泼,可不行,我傅斯宴可不是受闲气的人。”
俞缚英被傅斯宴的神色吓到了,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不敢再大呼小叫。
“傅总,我就这一个儿子,失去了他,我们老两口就要疯了……你……你……”俞缚英紧紧地盯着傅斯宴。
傅斯宴说:“玉伯母,成函是你的儿子,你最了解他,说句不好听的实话,他整日四处惹事生非,把各个世家的人得罪了个遍,你即便要怀疑,也该先从这些世家里挨个找过去再说,想整治成函的人可太多了。”
南笙佩服傅斯宴的口才,他说的没错,玉洐复和俞缚英太惯着玉成函,把他宠得无法无天,不管玉成函闯了什么祸,都有他们出面平息了事,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
玉衍复和俞缚英又急又气,一会儿跺脚,一会儿哀声叹气。
这两个人平时也是久居高位的人,一向冷静自持,也就是遇见自家儿子失踪的事,才失了方寸。
玉筱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先玉衍复和俞缚英一步昏厥过去。
玉梓苏则是最冷静的,虽然她的眼睛也红红的,含着隐隐泪光,但仍然克制在一定程度中。
她温柔地看着傅斯宴,低低地叫:“斯宴……是我弟弟不好,他做了错事,你记怪他,是应该的,都是他应得。”
玉衍复和俞缚英看了玉梓苏一眼,眼中隐隐有不满,玉梓苏回给他们一个先不要着急的眼神。
“可是……可是……还希望你不要忘记,在小的时候,我们曾一起玩耍过,一起在后院里挖土,玩小偷和警察的游戏,有别的高年级的孩子欺负成函时,你帮他出头,对他说你会保护他……”
傅斯宴眼中浮现动容之色。
玉梓苏还挺会打感情牌。
南笙心里产生了不舒服的感觉。
“斯宴,我知道,我们现在长大了,渐行渐远了,成函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可是,我们小时候的情谊真的无比珍贵,希望你看在小时候的份上,给成函最后一次机会,不管你怎么惩戒成函都好,都是他应受的,我们只求,你能留成函一条命,放成函回来,不要让爸和妈,在成函生死未卜的忧心中度过剩下的时光。”
南笙觉得玉梓苏说得很好,很动人。
可是她就是觉得不舒服,在玉成函无法无天欺负楚旭、调戏她的时候,玉梓苏可没有像现在这样温柔动人,而是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傅斯宴沉默了片刻说:“你们的心情我知道了,我想成函在该回去的时候,就会回去了。”
玉衍复和俞缚英的神色都是一松,差点软倒在地。
俞缚英焦急地说:“成函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玉梓苏抓了抓俞缚英的胳膊,又皱了皱眉,俞缚英不管,只十分急迫地看着傅斯宴。
傅斯宴说:“这要看他自己的想法。”
南笙想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看玉成函什么时候发自肺腑地认错,什么时候意识到他的所做所为是多么恶劣。
她想玉成函那个宁死不屈的样子,觉得估计还要很久。
俞缚英没说话,看表情似乎对这个结果还不满意巴不得马上就见到她的宝贝儿子。
南笙太不舒服了,没忍住开了口:“您与其在这里苦苦相逼,不如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教育玉成函,省得玉成函再干出一些畜牲才做得出来的事!”
俞缚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扭曲难看,就连刚才一脸温柔痛楚的玉梓苏,眼中都飞快地闪过一阵恨色。
“你不过就是洛家一个不受宠的女儿而已,以为嫁给傅总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告诉你,野鸡到哪里都是野鸡,你有什么资格骂我儿子是畜牲!”
南笙气炸了,合着这家人,就是怕傅斯宴,才做出驯服的姿态,根本就没有觉得玉成函行为恶劣,对她这个受害者也毫无歉意!
玉梓苏眼中的恨色很快敛去,拉着俞缚英往后退,皱眉给俞缚英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