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刚要开口说话,三哥在她之前冷冷开口:“滚。”
冰冷的语气让周围的空气骤然降温。
洛思瑶脸上假惺惺的表情垮了下来,她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了南笙和三哥。
南笙到楼下,在三哥的保护下上了车。
等了一会儿,大哥和二哥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两个大盒子。
车子发动。
洛南笙忍不住回辜看了一眼,傅斯宴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这个方向,高大修长的身影似乎被黄昏时的余晖拉得瘦削单薄了。
她连忙回过头,不再去看他。
他会好起来的,这个世界上谁离了谁都照样活,没有人会因为太想得到一个人而死掉的,她应该专注于争取自己的幸福,不应该去怜悯不值得怜悯的人。
大哥打开一个盒子:“这是斯宴让我带的小妹的药,每种药要吃多少,饭后吃还是饭前吃,保质期到什么时候,写得清清楚楚。”
二哥打开另一个盒子:“这个盒子里放的时小妹爱吃的零食,保质期也标得清清楚楚,还有别的字,我看看。”
南笙心里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当恶霸就好好当,为什么不当个纯粹的恶霸,为什么要对别人这么好,让南笙想恨他都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恨。
“雪糕太凉,早上不要吃,一星期不要吃多于三根,不然会胃痛。西梅不要多于四颗,不然会拉肚子。多喝这种奶,补钙……”
南笙感觉心里沉甸甸的,更烦傅斯宴了,干嘛要做这种琐事,害别人愧疚。
“别念了。”南笙略为烦躁地说。
二哥停下来,把盒子合上了。
南笙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南笙回到家,洛周习还没有工作回来,家里只有薛梅兰。
薛梅兰看见南笙,脸色一僵。
“南笙回来住一段时间。”大哥说。
“不会住很久,之后南笙去跟我住。”
薛梅兰的脸更僵了。
她微皱眉看着南笙:“不好好地过日子,你这是怎么了?又在闹什么事?”
南笙很不舒服,哭了很久,眼睛应该肿得跟桃子一样,她妈怎么不先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受了什么委屈,就在这里谴责她闹事。
“我没有闹事,这里是我家,我只有闹事了才能回来吗?妈,你不欢迎我回来吗?”
薛梅兰尴尬地拢了拢头发,以掩饰她的神情。
“也不是这么说,这是你的家,妈当然欢迎你。”
南笙觉得这不是她妈的心里话。
随便她吧,她从来就不喜欢南笙,南笙也无所谓了,从小到大,她都习惯了。
大不了南笙就无视她,有哥们在,她会过得很快乐。
“不过南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薛梅兰皱着眉头问,“你要是犯什么错了,躲在娘家也不是办法,犯错就要认错,斯宴不会过于计较,你诚心认错的话,他会允许你再回去。”
南笙受不了了,为什么她说她没有闹事,她妈就是不相信,难道在她妈心目中,她永远是错的,就只有被抛弃的份?
“我说了我没有,我没有犯错,是他在欺负我!你为什么从来就不相信我也不心疼我!在你心里错的永远是我,对吗?就像我跟洛思瑶相处的时候一样,对的永远是她,错的永远是我!”
南笙转头往里面跑,她不想跟她妈说话了,不想再想起从小长大的点点滴滴。
她跑回到自己的卧室前,猛地推开门。
哪里还有她的房间,这个房间被改成了花房,她的床、书桌和衣柜都不在了。
为什么……她还没有嫁过去多久,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让她的房间消失吗?
南笙打开旁边的门,那是洛思瑶的房间。
洛思瑶的床还安安稳稳地放在原来的位置,梳妆台也还是原来的样子,甚至桌子上的花瓶里还放着新鲜的紫丁香花,那是洛思瑶最喜欢的花。
三哥从后面抱住南笙。
“小妹,别多想,我今天就会让你的房间恢复原样。”
房间可以在一天之内被恢复原样,被伤了的心也可以吗?
二哥跳到旁边:“小妹小妹!我最可爱的小妹!欢迎你回家,看见你回家我兴奋得心脏都要爆掉了!今天晚上去庆祝吧!喝他个不醉不归!”
南笙沉痛的心情被二哥上蹿下跳的欢乐的样子一搅和,打断了,从那个状态出来就回不去了。
她破涕为笑:“好啊好啊,我很久没有畅快地喝过酒了,今天一定把你放倒!”
二哥眼睛一翻,做出一副夸张的不屑样子:“好啊,那就试试,小妹你可不要说大话,还不一定是谁会放倒谁,你可得做好竖着进去横着进来的准备!”
南笙哈哈大笑:“肯定是我放倒你啊!二哥最废了!”
二哥伸手做出要敲南笙脑袋的样子,南笙连忙往三哥身后躲,两个人又笑又闹没个正形。
晚上挑了一家南笙最爱的火锅店去吃,南笙很喜欢这样的店,觉得很有气氛,很有烟火气,热热闹闹的,把人的心都吃暖了。
二哥要了很多酒来。
三哥不太放心:“够了,你喝你的就行,别带着小妹一起喝,小妹的酒量不够大,身体也没有你好。”
二哥笑着说:“可不是我逼她喝,是她自己要挑衅我,我当然要给她机会,不然她不会痛快。”
南笙在一边点头附和:“没错,没错,我就是要喝酒,喝个痛快,今天有那么多要庆祝的事情,并且我都好久没有喝了。”
三哥不说话了,但是看表情还是不认可。
南笙把自己的杯子倒满,又想给三哥倒,三哥把酒瓶拿过去,自己倒了一杯。
南笙举起酒杯:“敬自由!敬明天!”
二哥举起酒杯:“敬小妹!敬火锅!”
三哥举起酒杯:“……”
大哥举起酒杯:“洛枳,小妹要是倒了我们能背她回去,要是你倒了,你就等着睡马路吧。”
“干杯!”南笙率先碰了下大家的杯子,咕咚咕咚把酒喝了下去。
她痛快地放下杯子。
正惬意地叹着气,她看着傅斯宴领着一个女人走到了离他们不远的桌子前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