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峻宁听金溪草那边没了动静,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又往上冒。
这小混蛋还准备闹他,现在就准备好了,还嫌他不够头疼吗?
“你还想闹腾,那我不去了,挂了。”
金溪草不想让金峻宁挂电话,总觉得还有周旋的余地。
“别挂别挂。”
金溪草连声恳求。
她想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又想让四叔现在来看她,又不想放弃短期内继续闹他的权利。
金峻宁心里有气,可是还是没有挂掉电话。
金溪草简重复的那两个字好像有某种魔力,让他一边生气一边听电话。
“金溪草我跟你说得很明白了,我过去看你,让你今天满意,但是你接下来一段时间不要闹我了,真的够了。”
金溪草不想同意,她想每天给四叔打电话,天天听见他的声音,听见他的情绪,如果可以,还想让四叔隔三差五来看她。
“可是……那我想你了怎么办。”金溪草的声音透着可怜和委屈。
洛南笙不知道金峻宁那边什么感觉,反正她一个女生听着都觉得骨头酥了。
这个语气她要记住,回头可以跟阿宴说。
那我想要大钻戒怎么办,那我想去拍电影怎么办,那我现在还不想生孩子怎么办……
金峻宁怔住片刻,金溪草可怜又委屈的柔软话语拨动了他心里的一根弦。
“吃点爱吃的东西,玩会儿爱玩的游戏,不要再想我。”金峻宁的声音似乎没了那么大的火气。
金溪草听着四叔的语气和缓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把已经烤干的一只手拿出来,另一只手放进烤灯里。
“吃了,玩了,也还是会想。”金溪草可怜兮兮地陈述她的感受。
金峻宁无奈,溪草会时候这么粘人又无赖了。
脸皮也厚得让人瞠目。
金溪草听金峻不说话了,觉得还是不要让话题停留在“保证这段时间不闹腾”这里为好。
“好了,四叔,快来吧快来吧,再不来天要黑了,好吗好吗?”金溪草说得又快又轻软。
金峻宁想着继续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溪草一定会跟他磨唧到底,不如早点去看看她。
“好,我过去。”
金溪草立刻喜笑颜开。
“好的四叔,我等你啊!四叔路上注意安全!”
洛南笙等金溪草挂掉手机,冲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
照这么下去,四叔就是再高的冰山,也得被金溪草给磨平了。
金溪草冲洛南笙得意又俏皮地一笑。
“也没有很好啦,一般一般。”金溪草笑嘻嘻地说。
洛南笙看金溪草那得意的样子又很想把她的脑袋按水里。
“四叔迟早要被你搞定。”洛南笙下了一个结论。
金溪草笑着一歪头。
她也这么觉得,想想真是太好了,以前四叔可是油盐不进,她都觉得自己快祭了,现在四叔终于被她撬开一个角了。
过了半小时,金峻宁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金溪草跑过去,笑看着金峻宁。
几天不见,四叔好像更帅更英俊了,身上冷酷的气质还是那么吸引人。
金峻宁把袋子递给金溪草,看着好像不太情愿一样。
“给你的吃的,吃饱了心情好,心情好了就别再闹腾我。”
金溪草接过袋子,里面都是她爱吃的零食,有几样还挺难买到,尤其是几种国外的巧克力,那是她和四叔一起到国外旅行时的街边小吃,在国内找了很久才找到口味一样的。
“四叔你太好了,都是我爱吃的,你对我真好!”
金溪草说着就要冲上去抱住金峻宁。
金峻宁伸出他修长的胳膊,白晳而骨节分明的手放在金溪草的额头上,抵住她,让她不能前进。
“你少闹腾点就好,不必投怀送抱。”
金溪草委屈地撇嘴。
抱一下都不行,真小气。
洛南笙也没想到金峻宁来的时候还会给金溪草买吃的,明明在电话里显得很不情愿来,可来的时候还会特别买溪草爱吃的零食……
这不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吗?
讲道理洛南笙有点被甜到了。
不过她不羡慕,她告诉自己:你和阿宴的感情非常完满,比任何人都完满,你有阿宴送的大钻戒,还能每天晚上跟阿宴嘿咻,还不够完满吗?
金溪草拉开椅子,讨好地笑看着金峻宁,示意他坐。
洛南笙在心里表示鄙视,溪草这个色欲熏心的家伙,为了美色跟个小女奴一样,真没出息。
金溪草对洛南笙的鄙视回以坦荡荡的坚定目光:为了幸福体贴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金峻宁不太习惯让金溪草给他拉椅子,不过金溪草都那么做了,如果他不做反而会让金溪草尴尬不开心,所以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坐了过去。
“四叔你休息下,我去给你拿水果。”金溪草很积极地说。
洛南笙再次在心里鄙视金溪草,家里那么多佣人好吗?她们的工资都不是白领的,有必要为了表现自己而亲自动手上阵吗?会不会太浮夸了?
金峻宁在金溪草正要拔腿而去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腕。
金溪草顿住。
四叔拉住了她的手腕。
四叔主动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别再上蹿下跳,安静坐会儿。”
金峻宁把金溪草拉回到椅子前,让她坐下。
洛南笙再一次开眼,好吧,招数老又怎么样,溪草又大赚一波。
金溪草坐回原来的位置,感受着手腕处残存的触感,果然安静了下来。
“你不舒服是骗我的?”金峻宁问。
他其实是想确定金溪草到底有没有生病,如果生病就得看病吃药,不能拖。
金溪草还以为四叔准备要训她,低下头不敢看四叔了。
她嗫嚅着说:“对不起,四叔……我只是想让你来看看我……我想见到你……”
金峻宁在电话里该发的火都发完了,本没有现在训金溪草的意思,但溪草摆出这副挨骂的架势,让他觉得是不是现在不训都不太合适。
“金溪草,你本事是越来越大。”金峻宁沉声说。
金溪草不安地搓着手,心想怎么才能让四叔现在不生气,最好再被她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