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笙叫了好一会儿,一直叫到嗓子都快哑了,才停下来。
这个女鬼怎么穿着她的睡衣?
她怕自己是被吓得眼花了,所以问金溪草是不是跟她看到的东西一样。
“你看看,她是不是穿着我的睡衣?”
金溪草眨眨眼睛,认真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这个女鬼怎么跟南笙的品味一样啊,可见南笙的品味不太行。
洛南笙不知道金溪草在想什么,不然一定要冲她翻白眼。
她试着走近那个女鬼。
女鬼本本安安静静趴着,忽然又开始蠕动了,还伴以哎哟哎哟地叫声。
洛南笙和金溪草吓得连退好几步。
女鬼坐起来,把头发撩到后面,凄凄惨惨地哭了起来。
洛南笙朝那张脸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女鬼,明明是洛思瑶啊。
女鬼她害怕,如果是洛思瑶,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洛南笙气势汹汹走过去,扯着洛思瑶的衣服,愤怒地质问她。
“洛思瑶,你好好的干嘛穿我的衣服?为什么要装鬼吓我们?”
洛思瑶摔得身上都是伤,被洛南笙一扯,就更痛了。
“你放开我,我没有装鬼吓你们。”
洛南笙一听,觉得很奇怪,不是为了吓她们,那为什么要穿她的睡衣,还从上面掉下来。
话说洛思瑶到底是从哪里掉下来的。
洛南笙顺着洛思瑶刚才掉下来的方向一看,发现那正是她和阿宴的卧房。
而那个窗户前现在正站着一个人。
阿宴正神色冷竣地俯视着她。
阿偶,完蛋。
她本来还以为阿宴会加班加班第二天白天呢,想着她肯定能在阿宴回来之前赶回来,没想到被抓个正着。
要挨收拾了。
再看金溪草,从表情看,她也是慌得一批。
金溪草担心傅斯宴治她拐跑他老婆之罪,现在没有四叔保护她,万一傅斯宴收拾她怎么办?傅斯宴是个很可怕的男人。
她飞快地打了个敷衍的呵欠,匆匆说道:“南笙,时候不早了,我真的好困好困啊,就先去睡了,我们回头再说啊。”
洛南笙目瞪口呆,这个没义气的,她是去帮这个家伙追她的四叔,她就忍心这么丢下她跑了。
“金溪草!”洛南笙对着金溪草匆匆离去的背影伸出了尔康手。
可金溪草选择性失聪,头也不回地加快了步速,转眼间就消失在拐角处了。
想指望金溪草那个没义气的是不可能了。
她只有靠自己来平息傅斯宴的怒气了。
洛南笙丢开洛思瑶,走进屋里,飞快上楼,进入卧房。
“阿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工作很久呢。”
洛南笙走到傅斯宴身边,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
“要不是回来早,也发现不了你干的坏事。”
傅斯宴神色冷竣,深深地望着洛南笙。
洛南笙心里这个害怕,这是要治罪了吗?
不行,她可不能心甘情愿被傅斯宴治罪,得拿出她的讨好撒娇大法才行。
她抱着傅斯宴,用她小鹿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巴巴地看着傅斯宴。
“哎呀,别这么说……是不是很累呀,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傅斯宴不说话,只严厉地看着洛南笙,浑身散发出冰冷逼人的气场。
洛南笙被傅斯宴的眼神吓得头皮发麻。
这是真生气了……
不至于吧,她是偷跑出去了,可是也没去干坏事啊,还这么快就回来了,什么祸也没闯。
“别这么看我……我害怕……”洛南笙怂怂地小声嘟囔。
傅斯宴很合理地怀疑洛南笙是在演戏,实际上心理并不害怕,不然怎么一次一次胆大包天地偷跑。
“你还知道害怕,我还以为,在你心里,天老大你老二呢,是不是没人能管得了你?”
傅斯宴一说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前些日子南笙昏迷,快把他担心坏了,现在南笙还没有好多久,她又开始无法无天了。
“不是不是……”洛南笙看傅斯宴真的要生气了,赶紧认怂。
“我当然不那么想,不管怎么排,傅大人都是我的老大,傅大人绝对能管得了我。”
这么说够有诚意了吧,都认怂认得这么彻底了。
“那我跟你说没说过不能随便跑出去?你没跟我说一声,就大半夜的自己跑了,如果出现危险怎么办?”
洛南笙此刻深刻意识到她做错了,不该一时冲动,非要撺掇着金溪草出去找四叔,感情重要,可是她们俩的人身安全更重要。
冲动的时候想不到这些,等被阿宴责骂的时候,才能清清楚楚地想到。
“好了,别生气了,我给你按摩讲故事,好不好?”洛南笙讨好地看着傅斯宴。
傅斯宴觉得这是大事,不想那么轻易放过南笙,得给她长长记性。
他坐到床边,拍了拍他的大腿,看着洛南笙:“过来,趴下。”
洛南笙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不自觉地后退。
天呐!要挨打了吗?
洛南笙连忙捂住自己的屁股。
之前被痛打的回忆重新浮现。
怎么办!
洛南笙情急之下选择扯谎。
“凭什么打我?我又没干坏事。”
她前面只说让傅斯宴别生气了,但没有承认她偷跑出去的事了,现在就只有打死不认。
傅斯宴眯起眼睛,这个南笙,事到临头了,还想耍赖。
“你没有偷跑出去?”
洛南笙看着傅斯宴的大手,想着它落在屁股上的痛感,扯谎的决心更加坚定。
“对啊,谁说我偷跑了,我和溪草只不过在宅子里玩捉迷藏,你还以为我跑了?搞笑。”
洛南笙把头别向一边,做出不屑的样子,实际上她是心虚,总觉得和傅斯宴金对视几秒,她的小心脏就要承受不住了。
傅斯宴都快被洛南笙给气笑了,那墙上明晃晃的脚印子,是狗踩上去的吗?
“墙上的脚印是不是你的?”
洛南笙卡了卡眼睛。
看来她偷跑的经验还是不够足,还留下了脚印。
可是如果承认现在就要挨打,那还是打死不认。
“是我的啊,那也不能证明我跑出去了,我们只是玩的时候比谁先爬到墙头上。”
洛南笙这么说着,一步步往门口退。
她自己也明白这个谎话很拙劣,眼看着马上就要被拆穿,她只要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然后迅速逃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