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思瑶气得直发抖。
洛南笙看不起她也就算了,这个管家不过是傅家的一个下人,也敢对她不客气。
“你别以为我今天这个样子,以后就没法收拾你了,我发誓我以后还要再回来!”
张管家冷笑,觉得洛思瑶根本就是在做不切实际的梦。
晚上,金溪草躺在客房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四叔竟然把她丢在这里,不管她了。
她想跟着离开,回家去,四叔不让。
这都在傅家赖了一天了,四叔也不来接。
该不会是真的不想要她了吧……
可是……她在金家长大,被四叔看着长大,这样深厚的感情,怎么可以说断就断呢?太让人难过了。
金溪草想着想着,就流下泪来,一颗一颗的泪珠落下,把她的头发都打湿了。
四叔真坏,她也不要理四叔了,就算四叔来找她,她也不理四叔了。
虽然这么气咻咻地想着,可是一想到四叔的音容笑貌,她就不由得渴望起来。
好想四叔,好想见到他……
三楼的书房里,傅斯宴正和厉啸云严肃地讨论着最近的新形势。
“北城新涌进的势力,短短几个月之间,就吞掉了我们三分之一的地盘,这样的势头太猛了。”厉啸云感叹说。
傅斯宴认同厉啸云的说法,这样的势头不容小觑,并且到现在,还弄不清他们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他不允许这股势力无限地扩张,一定要在不可控制之前早点把它灭掉。
“你现在亲自着手去调查,务必查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傅斯宴语气严正地命令道。
厉啸云从傅斯宴的神情中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恭敬地应道:“是,我这就去办。”
傅斯宴处理完工作,下楼去找洛南笙。
洛南笙正在楼下的院子里,蹲在一个小土堆前,小土堆前有个牌子,牌子上写着“洛思瑶亡夫之墓”。
他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当他转过一个角度,看见洛南笙神色落寞哀伤后,又笑不出来了。
看样子,南笙是真的伤心了。
看着她伤心,傅斯宴十分心疼,心情跟着低落起来。
以前他看过一本书,说当你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心情会跟着她的心情一起变化,看来确实是这样。
张管家心里也喜欢洛南笙,看见她伤感的样子也很不忍心。
是他没有尽到义务,没能拦住洛思瑶胡作非为,不然少夫人就不会痛失她的爱宠。
“木牌上的字,是少夫人用手指写上去的,颜色是后来涂上的。”
厉啸云一听,十分难以相信。
那木片上的字划得很深,得需要很深厚的内力才能写成那个样子。
少夫人娇娇柔柔一个女人,年纪这么轻,刚开始学习功夫还没多久,怎么能拥有这么强的内力?
就连他也做不到啊……
厉啸云看向傅斯宴,心想不知道傅总看见少夫人忽然变得这么强大,会是什么反应。
傅斯宴深深地望着小土堆前的木牌,若有所思,但看不出喜悲。
“今天你们看见的,都烂在肚子里,以后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这事。”
厉啸云和张管家都点头,谨慎的说:“是,傅总。”
可是嘴上不说,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少夫人的内力到底哪里来的,傅总为什么又这么讳莫如深的样子。
傅斯宴朝洛南笙走去,还没走到,就看见了失魂落魄的金溪草。
金溪草想四叔想得睡不着,就穿着睡衣游荡到了下面。
她跟丢了魂一样,直直地往前走,差点踩到傅斯宴的脚。
傅斯宴抓住金溪草的肩膀,让她停下,再任由她往前走,她就一头栽到台阶下面了。
“看路。”傅斯宴提醒道。
傅斯宴看金溪草状态这么差,开始怀疑金峻宁做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金峻宁说最近金家很不太平,怕金溪草在金家待着会有危险,所以特地拜托他帮忙照顾金溪草,保障她的安全。
金峻宁向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不肯轻易求人,可是这次为了金溪草,不惜放来身段来拜托他,可见金峻宁对金溪草是多么上心。
可是这些金峻宁都没有向金溪草表达过,金溪草不理解,现在才会这么失魂落魄。
“注意安全,不然我怎么向你四叔交代?”傅斯宴叮嘱道。
金溪草本来像失了魂一样,听到傅斯宴提起她四叔,立刻惊醒过来。
她想到四叔离她而去的决绝背影,十分的伤心和委屈。
“不用向四叔交代了,四叔把我丢在这里,根本不管我了。”
这小丫头果然还不能理解金峻宁的良苦用心。
傅斯宴在心里为金峻宁叹了口气。
“你四叔当然不会不管你,不然你不是在我这里,而是在大街上。”
金溪草想想也是,四叔怎么会不管她呢,应该是有苦衷吧。
“那四叔为什么把我留在这里啊?”
金溪草想不明白,如果是惩罚,一直不理她也够了,可是扫地出门这也太过了,一定有别的原因。
金峻宁不跟金溪草说,就是不想让她担心金家的形势,他作为一个外人,不好越俎代庖去多说什么。
“你四叔不想让你知道的,你不该多想。”
金溪草心里更紧张了,也更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安的感觉像钢爪一样抓着她的心,让她不得安宁。
“那四叔什么时候过来接我走?”
金峻宁只跟傅斯宴说让金溪草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但并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接她走,所以傅斯宴也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
金溪草看傅斯宴什么也没说出来,就更担心了。
四叔有苦衷,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接她……
“四叔不是出什么事了吧?他……他到底怎么了?”
金溪草紧张得眼睛都红了。
四叔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要是四叔有个什么万一,她一个人在这世界上该是多么委屈啊。
金溪草忽然觉得一切都那么可怕,整个世界都变得特别荒凉。
傅斯宴看不下去了,他认真地看着金溪草说:“相信你四叔,你四叔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弱,他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