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声的压力最为可怕,像暴风雨前的宁静,现在的宁静是和种蓄力,蓄力越久,后面爆发出来的风暴就越强烈。
“阿宴,别不说话,”洛南笙怂怂地去拉傅斯宴的衣角,试图接近讨好,“你也稍稍理解一下我是不是,我只是不想当你身边的一个小废物嘛……”
傅斯宴的面色仍然阴沉得可怕:“所以你就来拍内衣广告来证明你的价值?”
这句话可真是会心一击,让洛南笙无地自容。
不用傅斯宴说更多,她自己都感觉到了羞耻。
干嘛把内衣两个字咬的那么清晰?
“我没有办法啊……我想去上学,上学更有助于实现我的价值……可是你不让啊……”
洛南笙试着在绝望的汪洋中找到一块礁石来让自己站得住脚。
“你的意思是说,你之所以来拍内衣广告,还是我的错?这一切是我造成的?”傅斯宴的眼睛雾沉沉的,似有隐隐的风暴正在翻涌。
洛南笙哪敢说是傅斯宴的错,连忙摇头摇得飞快:“不不不,当然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错……”
傅斯宴继续审问:“是谁带你来的?”
在一旁心惊胆战看戏的金溪草一听,连忙转身,预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跑。
洛南笙毫不犹豫伸出食指,快准狠地指向金溪草做贼心虚的背部:“是她,是她拖我来的!老公,打她!”
金溪草:“???”
靠!洛南笙,你、你不讲武德!
洛南笙心虚,不敢看金溪草。
当然要出卖金溪草了,反正金峻宁跟傅斯宴是很铁很亲近的好友,过命的交情,傅斯宴知道罪魁祸首是金溪草,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金溪草在心里掐洛南笙的脖子,啊啊啊,你这个软骨头,竟然就这么干脆地出卖了我啊!傅斯宴都还没开始拷打你,你就招了啊!
她僵硬地转过身:“傅总,我知罪,我忏悔,我罪无可赦……”
傅斯宴淡淡地说:“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教育你是峻宁的事,你先想好回去怎么跟他解释吧。”
金溪草差点跪了:“傅总,傅叔,傅大爷,别呀,千万别告诉四叔……”
傅斯宴不理会金溪草的哀嚎,转过脸继续审问洛南笙:“你还学会隐藏行踪了,说跟金溪草去逛街,可出了大门,就再找不到你往哪里去的监控录像了,嗯?”
洛南笙现在想想,这也是一步错棋啊,越是这样急藏行踪越是显得心里有鬼,更会引起傅斯宴的怀疑。
可是现在不是反思自己疏漏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甩锅要紧:“这都是二哥的错,是他把视频都删除了,好让你查不到,我看他就是闲的!嗯,吃饱撑的!老公,你一定要严惩他!”
洛南笙觉她二哥是顶级的黑客高手,就让他助阵来帮自己逃出来干坏事……啊不,是帮助自己干事业,没想到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安排的,这么容易就被傅斯宴的下属破解除了,他的下属也太厉害了,强大到这种地步。
呜呜呜!
“也就是说,是金溪草的错,是你二哥的错,你是完全清白的,我冤枉你了?”傅斯宴帮洛南笙归纳她的中心思想。
洛南笙疯狂点头。
溪草啊,你别怪我,反正傅斯宴怎么都会告诉四叔的,不如帮我抗抗雷,好好发挥余热。
二哥啊,你别怪我,反正你现在不在傅斯宴眼前,等傅斯宴炸到你那里的时候,火力已经减轻一些了。不会杀了你。
“洛南笙!”傅其宴看洛南笙不知悔改,怒气更盛。
叫全名,完蛋了!
事情显然严重了,实在狡辩不了了,唯有认错。
“对不起,我错了,是我不好,我不该乱跑。”洛南笙跪坐在浴缸里,低头看着傅斯宴。
傅斯宴威严的眯了眯眼睛,沉声说:“你的错主要在你乱跑吗?”
“……”洛南笙咽了口唾沫,她就是想避重就轻才故意那么说的。
傅撕宴好像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她继续忏悔:“我不该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事业,就应该明白自己是傅总的附属,安安生生地待在傅家的大房子里,放空脑袋等傅总的召唤。”
她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可怜,越说越……让傅撕宴火大!!!
“你是在认错,还是在抱怨?”
“不不不,我不敢抱怨,我哪里敢抱怨?”洛南笙乖乖巧巧地盘腿坐好,一脸无辜。
“到底错哪里了,说。”傅斯宴的耐心越来越少,火气越来越旺。
洛南笙怕傅斯宴急了她的下场更惨,不敢再绕圈子:“我不该来拍内衣广告,在这么多人面前展露自己的……绝色。”
没错,老娘最美!
可惜……
说到点上了,也直直地戳上了傅斯宴的雷点,他周身的气质忽然变得更冷,冷得洛南笙觉得她快要整个人被冻住了。
她打了个哆嗦,往后缩着想逃走。
怎么办啊?
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金溪草。
金溪草自身难保,正如丧考妣地垂头痛思自己的下场。
她再看林萧城,眼神呼喊:师父快救我——快救救我——
林萧城向她投以同情的眼神:好徒儿,你自己要作死,为师也救不了你啊。
“现在知道害怕,早干什么去了?”傅斯宴火大质问。
“对不起,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气大伤身,气在你身痛在我心……老公……”洛南笙涛涛不绝,把她毕生能想到的好听话认错话一股脑地往外倒。
“现在怕我气大伤身了?你偷偷跑出来做这事的时候在想什么?”
傅斯宴看着洛南笙雪白的皮肤,凹凸有致的身材,生气之中,又带了些异样的感受。
真是个勾人的小狐狸,可这该是他一个人的小狐狸,他想到那些人的眼睛敢落在他的小狐狸身上,就心头火起。
洛南笙心想我是做错事了,那也不要这样没完没了地审问吧,她的小心脏可经不起斯宴那么强大气场的长时间压迫。
“我偷偷跑出来的时候,没想着你能知道,你不知道,那就不会生气了嘛,谁知道你知道了……”洛南笙伶牙利齿,硬是把她的胆大妄为无法无天,歪曲成了为傅斯宴着想。
要不是傅斯宴现在太生气,他就笑出来了,这丫头真是难狡辩,黑的都要给她说成白的。
洛南笙看傅斯宴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又没说出什么来,以她对傅斯宴的了解,这是他被她逗得想笑,又不得不忍着时候,才会出现的微表情,心下略微放松了一些,深深为自己的机智和口才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