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晏老爷子以前,对大家的确很是宽容。”
“不过,晏家家规中明确了,晏家向来只相信血缘关系,所以从今天开始,晏家旁支亲戚,一概不允许参加晏氏家族内部的任何选举、罢免,包括集团经营和会议。当然,若是大家想要在集团谋得一官半职,也不是不行,但只能,从最底层员工做起。”
慕听雪一改之前的规定,瞬间让晏家这些想要从中谋取私利的旁支亲戚炸了。
“慕听雪!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我们和晏家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好歹大家都是亲戚,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老爷子管理晏家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对我们区别对待!”
“就算是晏云霆在这里,他也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旁支亲戚们你一句我一句,愤恨得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以前的规矩我不管,但现在,我说了算。”慕听雪双眸凌厉,不容置疑地看向众人。
她的气场完全不似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反而像是久经战场的女将军,威风凛凛,只一个眼神,就足以震慑在场的所有人。
晏家的旁支亲戚们不敢再造次,骂骂咧咧地走了。
看着忽然安静下来的晏家老宅,慕听雪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何叔端着一杯热水走过来,双手恭敬地送上,“慕小姐,您辛苦了,先喝杯茶休息一下吧。”
慕听雪摆了摆手,“不用了何叔,我还有些其他事情需要处理。”
晏云霆失踪以后,晏家大乱,而如烟的失踪也导致财阀集团有很多公务需要处理,她已经倍感分身乏术。
何叔点点头,把茶水收了回来。
“何叔,谢谢你通知我。”慕听雪抬眸,感激地看了一眼何叔。
她原以为,何叔作为晏云霆的忠仆,会觉得自己是晏云霆的威胁。
却没想晏老爷子背着自己开了这场弹劾的家庭会议时,他竟然会第一时间选择通知自己。
“慕小姐,您客气了。”
临出门以前,慕听雪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何叔,我想知道您为何会选择通知我?如果他们联名弹劾我成功,等晏云霆回来,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继续管理晏家了吗?”
“慕小姐,我们少爷在晏家这么多年,从未有一个人真心待他。”
何叔恭敬颔首,嘴角漾起一抹友善的笑意:“但是能看出来,他很喜欢您这个妹妹,即便您也是继承人之一,但我相信您的为人,一定会为我们少爷争取到他应得的,您与晏家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慕听雪会心一笑,也回以一个感谢的眼神。
夜家大宅,月黑风高。
几道黑影从围墙外翻越进来,躲过巡夜的守卫,来到了别墅侧后方的树干后面暂时躲避。
几人抬头看了看别墅,这一个朝向带了阳台,从下往上攀爬就能直接进入各个卧室。
矮个子的蒙面黑衣人担忧地询问道:“大哥,夜家的系统应该已经被黑掉了吧?”
干他们这一行的,都知道夜家的安保系统强得变态,一不不小心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放心吧,首领已经安排黑客提前做了准备,他们会操作系统,让摄像头出现短暂的黑屏,但只有30秒的时间,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攀爬上去,现在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倒计时就行了。”高个子蒙面人盯着手腕上的时间表。
今晚他们收到首领消息,要将夜家的这几个孩子掳走,将来好作为威胁夜寒爵的筹码。
而正好今晚夜寒爵和慕听雪都被公务缠身,现在还没回来,家中只有一个夜老夫人。
一个几十岁的老太婆,根本无力跟他们这么多人反抗。
看着倒计时不断减少,还有十秒的时候,高个子抬起手让所有人做准备。
也就是这个时候,原本昏暗的别墅外沿忽然亮起了强光灯,照射得几个暗夜组织的杀手连眼睛都睁不开。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才发现周围竟然站满了铁血盟的手下。
夜老夫人韩凤香穿着一身墨绿色丝绒旗袍,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人造貂皮,头发花白,但却气质超凡。
“你们是什么人?大半夜的暗闯夜家,不要命了吗!”夜老夫人冷冽质问。
矮个子没有想到他们会暴露,吓得浑身颤抖,不停地嘀咕着,“大哥,我们这是上当了啊!现在要怎么办啊?”
谁知高个子却没有半点恐惧,不慌不忙地开口道,“夜老夫人,这里风大,您这么大年纪了应该在屋里安享晚年,我们年轻人的事,您就不要掺和了。”
这句话表面是在关心她,实则却是嘲讽她人老无用,要是执意跟他们动手,说不定晚年性命不保。
可夜老夫人也不是吓大的,夜老爷子早在三十几年前就过世了。
她一个人拉扯大了夜寒爵的父亲,中年又丧子,在巨大的悲痛之下掌管夜氏集团,养育夜寒爵,她的坚强和果敢,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曾经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她,自然不会因为年纪尚高,就有半分的怯懦。
“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想要偷袭我夜家,简直是找死!”夜老夫人冷声呵斥,随后底气十足地命令身后的铁血盟——
“铁血盟所有属下听令!一个活口不留!”
她一声令下,双方迅速厮杀了起来,齐恩和齐管家前来,将夜老夫人带至安全地带。
“老夫人,要不我您先带着几位小少爷和小小姐离开这里,我们刚刚才发现,暗夜组织派人的不止这一波人,现在整个别墅外围都被包围了,您赶快带着孩子们从密道先行离开吧。”
“我为何要走?这是我的家,他们擅闯民宅,今天我必须让暗夜组织的人有去无回!”夜老夫人眸色阴沉,与平日里和蔼可亲的模样全然不同。
她一直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的观念,这暗夜组织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夜家,她是决不可能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