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远重新走进休息室,“夫人?”
曲忆忆指了下对面的位置,“坐。”
辛远咽了咽口水,“夫人,她们是不是搞错了?二爷这会在办公室呢,你是直接过去,还是需要我过去说一声。”
曲忆忆笑了笑,“你别紧张,你先坐。”
辛远挪到沙发边坐下来,曲忆忆笑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辛助理,没搞错,对面的那个横幅就是我拉的。”
辛远吓得差点没从沙发上摔下来,扶着扶手才勉强把自己撑住,“夫人,我做错啥了?您直接跟我说,您要是看我不顺眼我喊秦安过来,当着您的面揍我一顿行吗?”
曲忆忆也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激烈,“辛助理,你别紧张。”
辛远欲哭无泪,“夫人,我怎么不紧张啊,这...这...二爷知道了,我怕是骨头都能给拆了。”
“放心,我会跟他说的,不会牵连到你的。”
曲忆忆说着把文件袋放到了桌上,“我的美妆护肤品牌想进薄氏旗下的商场,但是被招商那边婉拒了,这是资料。”
辛远拿着文件就站起身,“我拿去给二爷。”
曲忆忆也跟着站起来,“辛助理,你别着急啊!我想说的是,如果我和薄司寒没有这层关系,你也不认识我,我今天能见到他吗?”
辛远一愣,什么意思?
曲忆忆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迷茫,她抿了抿唇,“你们楼下每天蹲着那么多人,有人通过这种方法见到过薄司寒吗?”
辛远眨了两下眼睛,最早的时候,他给薄司寒查曲忆忆资料的时候,那个挺着孕肚在楼下喊的视频他是看过的。
他犹犹豫豫地开口:“夫人你以前不是也试过吗?不可能的。”
曲忆忆垂下眸子,眼底有浅浅的笑意,男德这块,薄司寒做的还是不错的。
“那在我们不认识的情况下,到现在这一步,这份文件能送到薄司寒的手里吗?”
辛远捏了捏那份文件,“夫人,在这种情况下,这份文件我会收下,但是也需要审查和评估,确认确实有合作的可能性才会交给二爷。”
“这样啊。”曲忆忆动了动眸子,“那我今天非要见薄司寒呢?不让我见我现在就跑出去喊你强奸的那种。”
辛远:“!!!”
大人和二爷这究竟是什么新玩法?
他请假行吗?他不想待在这,感觉脑袋都在头上晃,随时能掉下来的那种。
曲忆忆看出来他又慌了,“你别慌,我又不是真的要这么做,我只是在寻找一种可以见到薄司寒的方法。如果我拿这个威胁你,你会让我去见薄司寒吗?”
辛远强压下内心的不安,“夫人,这种情况下,我可能会拿着这个文件去请示一下二爷,但是能不能见到二爷,这很难说......”
曲忆忆扬了扬眉,“行,那我们按正常流程走,你把文件送去吧,别跟薄司寒说是我。”
辛远拿着文件走出会客室,额头上都是一层薄汗。
这也太可怕了,这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夫人这是在考验二爷忠不忠诚?那二爷等会要是答应见了......
辛远看了眼腕表,离下班时间不远了。
得,二爷要是答应了,等会倒霉的怕还是他这个司机。
于是,他在进办公室之前,给秦安去了个电话。
秦安接到电话开开心心地往薄氏大厦赶。
辛远拿着文件袋进了薄司寒的办公室,站在办公桌前,文件袋的边缘都被他搓皱了,嘴还是张不开。
薄司寒签完桌面上的最后一份文件,合上钢笔盖,抬眸看向他,“怎么了?”
辛远把文件袋放到桌上,像是扔下一个烫手山芋般,迅速地收回手,“二爷,拉横幅的...的...人,说她想见你。”
薄司寒捏着钢笔的手顿了一下,声线陡然冷了几分,“女人?”
辛远咽唾沫,“嗯。”
手中的钢笔被放下,不轻不重,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不见。”
辛远舒了一口气,“二爷,这份文件...”
薄司寒的食指压上文件袋却没有要打开的意思,依旧嗓音沉沉,“怎么了?”
“她非要我拿进来,不然...不然...”辛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现在算是体会到了集团会议时,那些负责人为啥念个报告也能磕磕巴巴了。
薄司寒轻笑了一声,“知道从你下手,还能威胁得了你,有几分能耐啊。”
薄司寒的手指轻轻用力,文件袋在桌上转了一圈被薄司寒拿了起来。
文件袋打开,文件被抽了出来,和文件一起被带出来的,是纷纷扬扬的白色粉末。
漂浮在空气中,洒落在桌面上。
辛远都看呆了,夫人这是什么操作啊?
薄司寒瞬间屏住了呼吸,目光阴翳,手里的文件被他捏得发出声响。
辛远这个时候也看见了文件上五个醒目的黑色宋体加粗字体:
【想要解药吗?】
薄司寒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霾,面色冷的像是能结冰。
“人呢?”嗓音幽冷,盯着指尖上粉末的目光像是能杀人。
“人...人在会客室。”辛远现在脑袋都是懵的,说出口的话是机械的,像是没过脑子。
“带路!”薄司寒从椅子上站起身,浑身都散发着深戾的气息,仿佛从九幽地狱走出来的修罗。
辛远跟着薄司寒出了办公室,不断调动着他现在不太灵活的脑子,思考着等会该怎么办。
两个人刚出办公室,有秘书迎面走过来,手里拿着文件像是要汇报什么。
秘书看见薄司寒一身戾气地走出来,立马侧身让出道,站到一边,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薄司寒走到休息区的范围,回头看了一眼辛远,“哪一间?”
“二爷,最里面那间。”辛远说完也屏住了呼吸。
薄司寒眸光微闪,“你从开始接触这份文件到现在,多久了?”
辛远茫然地抬起头。
“辛远,你上次回基地训练什么了?这要是烈性毒药,你现在怕是都不能站在这了。”
薄司寒扔下这句话,大步走向最里面的那间会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