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热闹非凡,宾客们言笑晏晏和郑市长贺寿,郑市长热情地和大家聊天攀谈。
今天是私下的宴会,邀请的客人并不多,都是些亲戚朋友和家里人。
郑市长给纪天睿和曲忆忆安排好座位,招呼着薄司寒去主桌。
薄司寒却拉开了曲忆忆边上的椅子,口气一派淡漠清沉,“我坐这就好。”
郑语彤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主桌的位置是安排好了的,她和薄司寒是挨着坐的。
她拉了拉他爸爸的手,示意他想想办法。
郑市长拍拍她的手,让她别着急。
“司寒,你难得来一趟,坐过来一起聊聊天,你要是怕无聊让天睿一起过来好了,主桌再加两张椅子也是坐得下的。”
郑市长只当他是想和纪天睿坐一起,想了个这么折中的办法。
纪天睿自然是不敢自己单独和曲忆忆坐一桌的,郑市长这么一说,他立马起身应和道:“对对对,坐一起,人多了还热闹。”
薄司寒的目光全程都跟着曲忆忆,曲忆忆起身跟着纪天睿去了主桌,他才缓步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来。
虽然不是按照安排好的位置,但都是在一个桌上,换个位置不是很方便的事情?
所以,郑语彤很自然地换到了薄司寒另一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曲忆忆淡淡地扫了一眼,她在这薄司寒都没拒绝,她今天要是没来呢!
哼!来气!
纪天睿看着薄司寒和曲忆忆两个人暗暗较劲,只想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于是郑市长一说开席,他立马埋头吃饭,除了夹菜,头都不带抬一下的。
吃饭间,郑市长和薄司寒闲聊了几句,郑语彤见缝插针地盛了一碗汤给薄司寒递过去。
“司寒哥,尝尝这个汤,这是浦江特有的浅水鱼,熬汤特别鲜。”郑语彤看着薄司寒的目光含情脉脉,笑容含羞带媚,声音柔得像四月的细雨。
纪天睿筷子都停下了,偷偷瞟了瞟郑语彤,又瞟了瞟曲忆忆,最后看了看薄司寒。
这桌上,估计只有他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谢谢。”薄司寒的声音很冷淡,眉目间都是疏离的神色,“我没有让别人盛汤夹菜的习惯。”
曲忆忆:“......”
没有吗?她干的还少吗?
薄司寒这一句话让郑语彤端着碗的手尴尬地停在那里,他的拒绝太过直接,郑语彤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语彤,司寒不喜欢你就自己喝吧。”郑市长适时的化解尴尬。
曲忆忆垂下眼睫,心里又生出几分心思。
她盛了一碗鱼汤递到纪天睿面前,“她们说这个好喝,你尝尝。”
纪天睿:“......”
他就想安安静静地吃个饭不行吗?
显然是,不行的。
曲忆忆不止给他盛了汤,还给他夹了菜。
纪天睿想起他削的苹果,剥的龙虾,握着筷子的手都不敢抬......
于是,看着一桌子的菜,他也没敢再吃几口。
郑市长也看出了不对劲,“天睿啊,怎么了?不合胃口啊?”
纪天睿尴尬地笑了笑,“郑叔,没有,我今天胃不太舒服。”
曲忆忆给他倒了杯水,“胃不舒服多喝点热水。”
纪天睿:“......”
苍天啊!来个人救救他吧!
整个桌上的人都在看他,他这个时候要是连这水都不喝,可能气氛会更怪异。
没有办法,他只好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一边喝一边偷偷瞟薄司寒。
薄司寒那张脸沉得像是能滴水,纪天睿觉得自己喝的不是水,而是难以下咽的毒药。
薄司寒默默地将他面前的杯子往曲忆忆的方向推了几公分。
曲忆忆余光瞥见了,但是装没看见,继续吃着自己的饭,还转过头冲纪天睿笑了笑。
纪天睿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拿稳。
郑语彤的注意力一直在薄司寒身上,他这小小的不太引人注意的动作也被她观察到了。
内心总觉得有点奇怪,后来想了想,以他和纪天睿的关系,纪天睿的女朋友应该经常和他们一起玩,熟稔到可以帮倒个水也不是那么奇怪。
但曲忆忆显然没有注意到,这倒给了她机会。
“司寒哥,你想喝水吗?我给你倒。”郑语彤起身拿过薄司寒的杯子,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到了薄司寒靠近她的一侧。
那杯水,薄司寒后来再也没有动过。
曲忆忆觉得自己边上的气压实在是太低了,压得她到最后也没了什么胃口。
饭席接近尾声,薄司寒的目光更是向聚光灯一般,她动一下,他挪一分。
“我去趟洗手间。"曲忆忆找了个理由从桌上站起身。
“曲小姐,你找得到吗?”郑语彤这一次比他父亲先开了口,问完把目光转向纪天睿,“纪天睿,你不陪着去吗?"
纪天睿:“......”
他陪着去,他疯了吗?
他今天跟着去了,明天可能就在厕所里爬也爬不出来了!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曲忆忆看着纪天睿吓得嘴都打哆嗦那样,实在不忍心再拉上他了。
宴会厅的边上是有洗手间的,但是曲忆忆主要是想透透气,她走出宴会厅在外面转了一圈,最后进了亭子旁边的一个洗手间。
刚打开门,头上一片阴影笼罩下来,下一秒,腰间一紧,天旋地转之间,她就被带进了洗手间。
“唔...”她的惊呼声被男人的吻封缄,男人身上熟悉的清冽气息扑鼻而来。
曲忆忆睁大了双眼,双手推拒着薄司寒。这里可是公共区域的洗手间,随时都有人会进来的!
“薄司寒!你干嘛?”喘息的间隙曲忆忆才得以说话。
薄司寒将她压在门上,目光幽暗沉邃,眼底的情形黑的深不可测,低沉磁性的嗓音伴随着呼吸传到她的耳畔,“你说我在干嘛?”
“这里是郑家,洗手间!随时会有人进来的,你放开我。”曲忆忆的呼吸还没有平复,脸颊因为缺氧和紧张还泛着红晕。
薄司寒的手拦在她的腰上,将她箍得紧紧的,眼中的墨色像是被暴雨洗礼过的无边黑夜,暗藏着的占有欲几乎要喷薄而出。
“你也知道这是郑家?昨天我让你一起你不来,今天陪着纪天睿一起来?”他的手在她的腰窝处轻轻掐了一下,“你现在不是应该在飞往江城的飞机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