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忆忆眸光水润,漂亮的杏眸中泛着坚定的柔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薄司寒。
“啪——”
脑海中是弦断落的声音,像是有凶猛的野兽撕破胸腔,穿过丛丛荒野,驰骋而来。
男人沉邃得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溢出幽幽波光,像是落了一点星火,灼灼地望着她。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了几秒,交汇的视线一点点点燃车厢的温度,空气似乎都在燃.烧。
“你再说一遍。”薄司寒目光滚.烫,声音低哑。
下一瞬,落在曲忆忆心口的大掌,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
曲忆忆重心失衡,跌在他的身上。
两个人鼻尖对着鼻尖,咫尺之距。
曲忆忆的两只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柔光,红唇轻启,“薄司寒,我想你。”
窗外是掠过的光影,车内是失控的心跳声。
薄司寒呼吸骤然一沉。
像是有一簇簇烟花在脑海里炸开,血液都躁动了。
落在她背上的大手用力托住她,搂着她转了个身,曲忆忆的脊背贴在了真皮的座椅上,肌肤上传来薄司寒刚刚留下的温度。
周围都是他的气息,呼吸也被夺了去,男人的牙齿磕碰到她的唇瓣,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感。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发丝间穿插,托住她的头。
曲忆忆的莹白圆润的指尖落到男人的领带上,那是她中午为他系上的......
薄司寒握住她的手,额头上青筋渐渐隐现,他用强大的意念压住紊乱的呼吸,沉着嗓音朝着前面喊了一句:“靠边停车,下去。”
辛远抖啊抖的手握紧了方向盘,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他也不想听,他刚刚巴不得自己耳朵聋了。
本来就够紧张的了,边上偏偏还有个傻的,时不时瞪大眼,张大嘴,握紧拳头,各种方式像他表达震惊和慌乱。
方向盘都快握不住了,拿了驾照之后,人生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驾驶技术。
薄司寒的一句话,他像是终于被赦免。
将车拐进小路,停在了一个公共篮球场边上,迅速地下了车,把愣在副驾驶的秦安一起喊了下来。
辛远走出十几米远,在角落里的路牙石上坐了下来。
抬头一看,秦安还站在车子边。
“你干嘛呢?你过来啊!”辛远冲他招了招手。
“我在这保护二爷和夫人。”秦安立在车门边,一身凛然。
辛远:“......”
这个傻子要不是战斗力高,怕是真活不到今天。
“你再不不过来,二爷今晚连夜都能给你送基地去。”
秦安望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车窗,快步走到了辛远身边,“为啥?”
辛远拍了拍边上的路牙石,示意他坐下。
秦安听话地坐了下来。
辛远看了他一眼,“因为你傻。”
“唉!”他对着秦安摇了摇头,随后低下头掏出手机,默默地打开了斗地主。
也不知道剩下的金币够不够他玩到二爷喊他的,漫漫长夜啊。
秦安的眸子里闪烁着疑惑的光芒,跟随着辛远的动作低下头,看着手机画面上他也看不懂的游戏。
篮球场边的路灯坏了一个,车子恰好就停在坏掉的路灯下。
车窗的膜隐私性很好,这样昏暗的环境下,即使是站在车边也看不清里面的场景。
曲忆忆乌黑的发丝散落在座椅上,有几缕垂在她的心口,伴着从窗外照进来浅浅的月色,女孩眉眼如画,顾盼生姿。
薄司寒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
那时的曲忆忆也是这般模样在他的身下,眼波流转,勾人摄魄。
而那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非她不可。
曲忆忆的外套落在车座下,上面是被她扯下的,薄司寒的领带。
她的后衣领被向下拽了几分,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圆润雪白的肩头。
“忆忆...”他的声音格外的哑,带着深沉的欲和念。
他的呼吸都像是带着烫人的温度,一寸一寸灼着她。
曲忆忆本能的缩了一下肩,男人却更用力,牢牢地将她圈在怀里,轻轻吻上她的颈窝......
"咔——咔——"
干枯的落叶被人踩着发出声响,在车门外响起。
曲忆忆和薄司寒皆是一僵。
声音从车窗外移动到了车后,曲忆忆攥着薄司寒半开的衬衫,缩在他怀里动也不敢动。
车外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在车后拍完照片,走到车的前面。
手上机器的罚单已经开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贴到挡风玻璃上面,秦安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
“你的车?违规停车,罚单已经开了,下次停车找停车位。”警员将罚单撕下来递给秦安。
辛远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一手必赢的好牌,气得牙都痒痒,最后还是摁熄了屏幕,皱着眉头从路牙石上起身。
江城怎么还会有警员不认识他家二爷的车牌?
罚单已经开了?局长不想干了?
辛远走到车前,从警员手里拿过秦安并没有接的罚单,瞄了一眼。
“违规停车。”辛远掀起眼皮看向交警,“你确定?”
“确定。”交警的口气不善,“你看着地上有画停车位吗?”
辛远:“......”
咋给你条活路还不要呢?
秦安抬了抬眼皮,他不喜欢有人这样和辛远说话,除了二爷。
拳头握紧。
还没抬起来,被辛远拍下去了。
二爷和夫人在车里......
不适合闹出大动静。
辛远抿了抿唇,“警员同志,如果我的法律知识没记错的话,做出当场处罚行为,必须要有两个执法人员一起在场。”
交警的脸上瞬间露出尴尬的神色,“我的同事他...”
“我的天,小陈你干嘛呢?"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警员从马路边穿过花坛飞奔而来。
“开罚单,李哥你快来。”年轻警员像是得了救,恢复了脸色看向辛远,“我同事来了。”
辛远转过头,和年长的警员四目相对。
那警员看了看辛远,又低头看了看车牌。
“小陈,我就上个厕所的功夫,你这是捅了个窟窿啊。”年长警员木木地说,眼神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