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辰转过轮椅试图挡一下,可藏獒的体型特别大,跑的又快,把他的轮椅撞开好几米远,从边上冲了出去。
“薄司辰!”温暖连忙跑过去扶他的轮椅。
薄司瑶小跑过来,快到薄司辰轮椅边的时候突然慢下了脚步,晃晃悠悠地走过去。
走到边上,抬起眼皮,似是不屑地瞥了一眼轮椅上的薄司辰,目光满是嘲讽和得意。
“拉风!”她趾高气昂的喊了一声,奔跑的藏獒停住了脚步。
曲忆忆见狗停了下来,才扶着一旁的柱子大口地喘气,浑身都在抖。
薄司瑶走到阿拉斯加边上,温柔地唤了一声:“拉风,坐下。”
藏獒坐到地上,前爪子撑在地上。
薄司瑶俯下身摸了摸它的头,“真听话。”
随即望向曲忆忆的方向,冷恶地勾了勾唇。
谁能想到各项运动精通,天不怕地不怕连她爷爷的拐杖都敢炸的曲忆忆,竟然怕狗!
真是天助她也,上次她摔了腿在床上躺了那么久的仇,这不就能报了嘛!
"拉风,干的漂亮,上去咬她!”
薄司瑶一声令下,藏獒又冲了出去。
曲忆忆看见阿拉斯加又朝她跑过来,看了看后面已经没什么路了,她从连廊上跳到下面的石板上,往相反的方向跑。
藏獒也从连廊上一跃而下,朝她扑过去。眼看就要扑到她身上,一个身影飞速窜过来,手臂将她揽进怀里,猛地一脚将藏獒踢倒在地。
那狗摔在地上,呜咽两声,蔫不拉几地跑开了。
曲忆忆被抱了个结实,身子还是抖的。
男人熟悉的气息传入鼻腔,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薄司寒,心里的害怕和委屈瞬间就不再掩藏,胆小无助地抱住他的腰,声音细细小小的,"狗...薄司寒,有狗...”
和上一次在老宅,曲忆忆怕狗扑进他怀里一样,他的心抽动了一下。
“我在这里。”薄司寒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哄道:“没事了。”
低沉醇厚的嗓音像是有魔力般,让曲忆忆的心里安定很多。
薄司寒低眸睨着她,目光幽深,“还怕么?在这等我下?”
薄司寒回过头,冷眸扫视一圈,最后目光沉沉地看向薄司瑶和她边上的藏獒,眼底的不悦渐渐浮上。
薄司瑶没想到薄司寒会来得这么快,牵着藏獒,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准备溜掉。
薄司寒跨步准备追上去,身后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拽住了他的衣角。
薄司瑶见状,快速地跑掉了。
薄司寒转过身,她眼底的脆弱全部落入眸中,他重新将她拥入怀中,轻抚脊背,“没事,别怕,我不走。”
曲忆忆抱紧他,声音软软的,“你怎么来了?”
“你来了,我当然不放心。”他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
曲忆忆慌乱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似乎只要在他身边,所有的害怕和恐惧都不算什么。
她从他怀里仰起头,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无辜地眨巴着,“我知道你不想来的,我们回家吧,”
“好,回家。”薄司寒清越的声音如水涧青石。
他弯腰横抱起曲忆忆,往主路上走。
温暖推着薄司辰追了上去。
“怪我,因为我才过来的,结果我也没照顾好她。”薄司辰追上先致歉。
曲忆忆从薄司寒的胸膛里探出脑袋,“没事的,大哥,你别太放在心上了,薄司寒来了你也不用送我了,快回去休息吧。”
“我还是送你们吧。”薄司辰坚持道。
几个人还没走到大门处,薄老爷子就拄着拐杖追过来了。
“站住。”雄厚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薄司寒并没有停下脚步。
薄老爷子脸色阴沉得厉害,拐杖杵地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他一脸怒容走上前,“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回老宅连你爷爷都不见一面,我的话你现在是听都不听了!"
薄司寒顿住脚步,缓缓回头,看着身后一脸铁青的薄老爷子,“爷爷已经是第二次,在毫不知会我的情况下把忆忆‘请’过来了。”
“你在你小叔的事情上动手脚的时候,你知会我了吗?”薄老爷子的语调中夹杂着愤慨和失望。
薄司寒笑了笑,“他被爆出来的哪件事情不是他自己做的?您给了他出国的方案他不走,还勾结了祁景谦绑架了忆忆,您这个时候应该在看守所去质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你...”薄老爷子气得拄着拐杖的手都在颤抖,“不是你这件事情会发酵进展的这么快吗?薄兴裕毕竟是你小叔,你为了一个女人都不顾血缘亲人了吗?”
薄司寒笑了,笑容比刚刚更苦,他刚要说话,曲忆忆从他怀里挣脱下来站在了他面前,气势汹汹地对着薄老爷子,
“血缘亲人?这老宅里,有几个人拿薄司寒当血缘亲人了?有事求着他的时候就是亲人了,没事的时候巴不得搞死他,您这么多年看着,我就不相信您一点都不懂!”
薄老爷子在老宅人人都顺着他,偏偏每次都在曲忆忆这里受气,他忍无可忍扬起手里的拐杖。
薄司寒伸手准备为她挡住,曲忆忆却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怎么?您的这根拐杖也不想要了吗?您从来没有把我当晚辈照顾,我自然也不会拿您当长辈尊敬,今天您敢打我,我就敢还手,不信您就试试。”
薄司辰适时地滑着轮椅到了薄老爷子身边,温声劝阻道:“爷爷,有话好好说,司寒和忆忆回来一趟不容易。”
他这一句话倒是让薄老爷子冷静了一点,他放下了拐杖,愤怒的语气也缓了很多,“之前我说过只要你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让薄氏集团稳坐江城的商界头把交椅我就接受她。”
“但是现在,如果因为她,让我们薄家内部分崩离析,甚至还要害你小叔坐牢,那我是不可能接受她的!”
薄司寒幽深的眸子凝视着薄老爷子,嘴角泛起酸涩的弧度,声音也染上几分凄凉,“当初,你也是这么逼迫我爸妈的吗?”